第二天清早,例行早課結束後,二師叔帶他們到道觀最後麵,道觀是依山而建的,最後麵就是山體了,山體上有一道石門,二師叔推開石門,往上有十幾級台階,又有一道石門,門外有一個電閘。


    “裏麵肯定是武功秘籍”,小七低聲地對靈兒說,兩人對望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裏的激動。


    二師叔合上電閘,推開石門。是一個山洞,山洞裏很幹燥,擺放著幾排書架,上麵擺滿了書。


    看到這麽多秘籍,兩人激動得渾身哆嗦。


    “二師叔,您看我是練九陽真經還是練降龍十八掌好?”小七很虛心的請教長輩。


    “我要練玉女劍法,玉女心經。”靈兒對小龍女情有獨鍾。


    “想什麽呢?還玉女劍法,還降龍十八掌,我給你十巴掌,”二師叔沒好氣的說,“這些都是我們道門典籍,是我搜集整理半生才得到的,都是重要的道家文化傳承。”


    “文化傳承?”少男少女的俠客之心瞬間破碎了,稀碎。


    小師叔自己在裏麵找書看,二師叔從中抽出兩本書。


    “你們兩個跟我來,”二師叔拿起書在前麵走,“師弟你選好了書記得斷電閘。”又囑咐小師叔道。


    “你們這是什麽眼神,沒有武功秘籍就成這樣了?”二師叔笑問道。


    “我這裏沒有什麽武功秘籍,天下也沒有一朝練成的武功秘籍,武功是在苦練、實戰、總結中不斷提高的,別想著一飛衝天出去當什麽少俠女俠,現在是法製社會,哪需要什麽俠客?所謂的俠客現在要麽為國效力,要麽隱姓埋名,要麽早被槍斃了。”二師叔越說越嚴肅,徹底打醒他們的俠客夢。


    又接著說:“我要教你們的是道家的文化以及修身養性,學了這些,對你們後期練功是有好處的,你們昨天下午學習打坐冥想,是不是覺得午睡起來後的精力無處發泄,想打拳踢腿的躁動消失了?”


    兩小隻迴想一下,對望一眼,點了點頭。


    “如果一味練習拳腳,而不修身養性,將來就會形成習慣用拳腳解決問題,甚至恃強淩弱,為害一方。”二師叔說到後來,臉上顯露出痛心的神色。


    二師叔收斂心神,繼續說:“你們學習的是道家功法,理解了道家文化,後期你們在練功時,心神穩定,進境就會更快,臨敵對招時,勝算也更大。後期你們還會學習內家功法,學了道家典籍再學內家功法,就很容易理解,事半功倍。而不學,則恰恰相反,進展緩慢。我這樣說你們還覺得學習不重要嗎?”


    就這樣每天早上練功、上午學習典籍、下午打坐冥想、晚上聽江湖軼事、睡覺唿吸吐納,時間轉眼過去半個月,到了該迴山的日子了,兩個孩子還意猶未盡,戀戀不舍。


    “先迴去,又不是不過來,今後你們每個月的月底五天都到師叔這裏來,這半個月你們隻是了解了一點皮毛,時間還長著呢。”二師叔撫著他們的頭說,他是真心喜歡這兩個弟子。又囑咐他們秋潭和魚腸不要輕易顯露。


    兩孩子跟著小師叔離開道觀,先迴村裏玩了一天住了一晚。靈兒跟小姐妹一起玩,小七在小夥伴麵前貌似矜持地吹著牛逼,一副世外高人對凡夫俗子的嘴臉。什麽鼻涕蟲、小六子、旺財、小強、常威、來福都是一臉羨慕,小柱子想走又不願走,暗地裏撇了撇嘴,“狗日的胖子現在學了功夫,打不贏他了,上迴聽說他幹翻了兩個成年壯漢。”


    第二天天剛亮,又被小師叔接到山上去了,師傅把他倆叫到跟前,“從今天開始,你們除了練習招式以外,就要開始學習內功心法了,早晚修煉內功,白天時間一半習文,一半練武。”


    “師傅,內功是不是氣沉丹田,然後一掌揮出,就可以隔空傷人?”小七問道。


    “誰告訴你的?叫你平時少看電視劇、少看那些狗屁武俠小說。”師父訓斥道。


    “內功是看不見、摸不著,科學儀器都照不出來,但它是真實存在的,可以感受得到,從脈象也可以體現出來。”師傅介紹道。


    “我現在先不運行內功,你們來摸我的脈象,然後我再運行內功,你們再感受。”


    說完,師傅不運內功,伸出雙手,小七靈兒一直在跟著學宋醫,很熟練的一人搭一個腕脈,師傅脈象正常,平穩有力。然後,師傅再運行內功,伸出雙手,兩人再次搭脈,明顯感覺不同,但又說不出來。兩人疑惑的看著師父。


    “這就是內功的脈象表現。”


    “那內功有什麽作用?”小七聽說內功不能外放傷人,覺得有些雞肋。


    “俗話說拳怕少壯,這句話在練外門功夫的人身上體現得特別明顯,就是你們日常練的拳腳功夫。年輕的時候速度快,反應快,力量足,但一旦年過三十,最多三十五歲,狀態就快速下滑。而修習內功者,一旦達到一定火候,則可以把巔峰狀態大大延長,耐力、爆發力、反應速度、感應範圍都會增加,其直接表現就是戰鬥力增加,長時間表現就是延年益壽。”師傅很詳細的作了解答。


    小七想到每天都是要練的,外門內門不都是練嘛,馬上裝出一副虛心接受的樣子。


    師傅開始給小七講內功氣流的遊走穴位順序,因為也跟著學醫,穴位倒是背得很清楚,然後講了一段口訣並做了解釋,幸虧跟二師叔學了半個月,很快就理解了。


    師傅讓小七在樹下跌坐,雙手結印,吐納片刻後,手掌貼在小七丹田處,“我現在幫你引導,你會感覺像是有一股氣流在身體裏遊走,你記著這種感覺,身體放鬆,不要抵抗,根據剛才講的慢慢領悟。”說完開始引導。


    片刻後,小七睜開眼睛。


    “怎麽樣?”師父問道。


    “好像有那麽一點感覺,又說不上來。”小七道。


    “記住這種感覺,閉上眼睛,繼續領悟。”師傅說道,心裏暗喜:這小子天賦確實高,第一次就有感覺了。


    山上日子簡單寧靜,隔幾天迴山村一次,每月隨師父師娘下山義診一次,月末到二師叔那裏去幾天。


    轉眼三年過去了,小師叔也下山遊曆近一年沒有迴來了。小七在小師叔走的當天晚上就大膽老臉的躺在小師叔的大床上,衣服也不脫,尿也不撒,直接睡了。


    小七和靈兒現在內功也登堂入室,有點火候了,跟師傅喂招也能“謔謔哈哈”的打個幾十招。


    這一天下午,兩人正在打坐,聽見院門口傳來腳步聲,睜眼一看,真的是小師叔迴來了,兩人很高興,連忙迎上去,小師叔也一手一個摟著他們,問長問短。


    “師傅師娘,小師叔迴來了。”小七喊道。


    師父師娘從裏屋走出來迎接小師弟,說說笑笑。師傅突然看向小師叔的臉,小師叔有些心虛的偏了一下頭,師傅拉著小師叔的手,搭上腕脈,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轉頭對小七靈兒說:“你們今天就到這,迴村裏去吧。你跟我到後堂來。”後一句話是對小師叔說的。


    小七靈兒麵麵相覷,靈兒拉著師娘說:“媽,怎麽迴事?”


    “大人的事,你們別問,下山去玩。”師娘迴複道。


    兩人滿腹狐疑的走出院門,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時低下身子,做賊一樣的,輕手輕腳,轉了一大圈躲在後院的牆外。


    隻聽見師傅在大聲的咆哮:“你說,你自己說,對著師傅師娘和曆代先祖說......”接著響起“啪啪啪啪”的聲音。


    又聽見師娘的聲音:“別瞎打,小心傷了筋骨,壞了根基。”


    外麵兩人不可思議的對視,“小師叔竟然在挨打,還打得這麽狠,他究竟犯了多大的錯?”


    “別拉我,他下山之前我是怎麽說的,叫他還等一年,啪啪......他自己都不在乎根基,我在乎什麽?啪啪......”說完又是長歎:“就差一年呐,二十年毀於一旦......”後麵聽不清師傅再說什麽,但明顯發出悲聲。


    再聽不見什麽了,小七打個手勢,兩個小賊又繞路離開了。


    下山路上,兩人討論小師叔到底犯了什麽錯,竟然惹得師傅雷霆大怒,還下狠手用藤條打小師叔,要知道那是犯了門規才動用的家法。


    兩人各種猜測,把他們知道的各種壞事都猜了一遍,仍不得要領,隻待明天上山再看。


    在離小七靈兒不遠的山林中,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在密林中快速地穿行,像是在尋找什麽。這片山脈密林他來過多次了,仍沒找到他想找的東西,周圍的山村都被他在夜晚搜尋了一遍也沒有發現,隻有一片軍事基地他無法潛入,防護非常嚴密,他觀察了很久,也沒有發現軍事基地裏有何異狀。


    已經出來七八年了,他走過很多地方,很多時候以一種局外人的視角觀察著這個星球上的一切,甚至有些喜歡這個原始的文明了。


    “防護板和藍光肯定在這個國家,看來需要換一種方式尋找了,那就別怪我了。”男子自言自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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