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我在這裏啊!」


    蘇魚也抬頭跟她揮手示意,然後他就看到,滿麵嬌羞笑容的南下採桑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從二樓的窗戶裏掉、掉了下來!


    「南下姐!」蘇魚驚唿。


    電光火石之間,隻聽一聲驢叫,男神的飛毛腿小黑驢憑空出現,恰好把南下給接住了。


    南下摟著小黑驢的脖子,感動的熱淚盈眶。有一半其實是嚇的。


    「南下姐你還好嗎?」蘇魚有些緊張的問。


    「還好還好……」南下連忙揮手,遊戲裏就是死一次也沒什麽,就是那種感覺刺激了點兒。而且,這是在她男神麵前呢!


    「啊哈哈哈……」南下趕緊從小毛驢身上下來,撓著後腦勺豪邁的傻笑。笑了幾聲又趕緊抓過蘇魚,壓低了聲音問:「說,你怎麽跟男神在一起了?快快從實招來。」


    「就是在茶樓裏碰見的。」


    「然後呢然後呢?你們怎麽就跑到這裏來幽會了?」


    折戟沉沙看他們聊的歡,正好真央又在頻道裏催他去排練,就想先走了。


    「那個,你們慢慢聊,我有事先走了。」


    「別煩別煩,要走趕緊的。」南下頭也沒迴的揮了揮手,她這正問道緊要關頭呢,誰這麽不長眼的過來打岔啊。


    於是折戟沉沙就這麽走了。


    蘇魚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南下,「南下姐……」


    「幹啥?」


    「男神……走了。」


    「啥?!」南下迴頭,男、男男男神呢?!誰能告訴她男神去哪兒了?!


    「南下姐,我也要走了,還得迴去工作呢。」蘇魚也跟著走了,南下採桑站在空無一人的巷弄裏,隔了好久,才捂著臉麵朝牆壁蹲在地上。


    啊……第一次跟男神近距離接觸,好丟臉。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人來一發評論麽……


    ☆、梅九爺


    蘇魚下了線,仍舊滿腦子都是二狗子,這隨意接來的任務一直掛在他心頭,讓他畫畫都定不下心來。


    男神犯下的錯讓蘇魚莫名的有了一股使命感,懷揣著這種使命感,蘇魚趕著在城門關閉前又上了遊戲,去馮家村找到了二狗子。


    兩個人就站在朦朧的月光下,說著悲傷的故事。


    二狗子很傷心,但二狗子卻是好樣的,他沒有哭,而是拍拍蘇魚的肩,說:「其實俺早就有預感了,俺給不了小翠想要的,現在這樣……也挺好。不管怎麽樣,多謝俠士了。」


    二狗子給了蘇魚一個包裹當做謝禮,然後轉身,背對著蘇魚揮揮手,月光把他的身影拉的長長的,英姿偉岸!


    蘇魚又感到了一陣迷之感動,然後他就地下線,迴去安心的趕稿子了。


    第二天蘇魚照常去當他的店小二,道長大叔仍舊抱著大兔子在櫃檯後麵睡覺,蘇魚打掃完店裏,看看今天也沒有人來,就拿出了那張畫捲來看。


    畫卷上的折戟沉沙真的格外的好看,雖然隻是簡單的把他的照片做了水墨處理,但就是那麽簡單的黑白,就讓人好像移不開視線。


    蘇魚看著看著就入了神,還是有新消息的提示讓他迴了魂。打開一看,蘇魚剛迴的魂兒卻又炸飛了。


    折戟沉沙:二狗子的事情怎麽樣了?


    可蘇魚的第一反應不是『天吶男神給我發信息了』,而是,趕緊把畫卷藏起來!


    有種視jian被發現的感覺怎麽破?


    木魚:我已經跟二狗子說過了,任務結束了。


    折戟沉沙:嗯,那就好。


    男神說了一句那就好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蘇魚躊躇了一會兒,大著膽子去加他的好友,卻發現他設置的拒絕添加好友。


    蘇魚略失落,而也許是他的運氣都在這兩天用光了,接下去兩天他再也沒有碰到過折戟沉沙。蘇魚就幹脆把大部分時間都拿來趕稿子,終於在第三天下午把這個月的稿子交到了編輯手裏。


    交了稿,酒館那邊也確認正式被錄用了,蘇魚的心情就格外的好,下筆如有神助似的刷刷刷塗了張小鬼差的短萌小四格放在微博上,然後又去看了看男神就快要長糙的微博。


    還是沒有更新,不過沒關係,因為明天就是周末,鬼畫社的新戲要上演了!


    上演當天,蘇魚一整天都待在遊戲裏,跑動跑西的就是停不下來。在酒館裏的時候也是,蘇魚走過來走過去,走過去又走過來,害得櫃檯後那位忍無可忍,飛了個大兔子出來。


    到了下午,蘇魚又去做任務賺錢。雖然他最後被一群在酒窖裏偷酒喝的猴子精給打死了,橫屍酒窖,但這一點兒也不影響他愉快的心情。最後他連打了三次猴子精,加上先前一次,一共死了四次。


    晚上跟南下碰頭的時候,南下開口第一句話就問:「你今天被人仇殺了嗎?」


    蘇魚老實說:「我沒有,我在打十五級的猴子精。」


    「下次組我,我幫你打。」南下無語了。


    蘇魚卻搖搖頭,告訴南下一個深刻的道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哥哥您命都不保了啊!


    晚上六點半,觀眾們開始入場,蘇魚和南下順著人流進去,再次感嘆了一下鬼畫社的號召力,人真是多啊,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頭。不過這次之所以那麽火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鬼畫社這場籌備已久的大戲,是耽美的。據說那位有鬼才之稱的編劇大大在寫多了兄弟哲學之後,終於打破了內心的束縛,創作出了一部嘔心瀝血之作。


    至於為什麽他們的戲從來沒有女主角,那當然是因為……鬼畫社裏全是男的。


    演出地點是鬼畫社內部的一個大禮堂,除去一個大舞台,大約可以坐下二百多人的樣子。不過鬼畫社愛講究,所有的排場都按照古代大戲班子來,所用的桌椅都是紅木太師椅,每兩把椅子中間有一個小茶幾,放著茶水和點心,給你非一般的享受。所以原本可以坐下二百多人的大堂,就隻能坐下差不多一百五十多個人了。


    蘇魚和南下的位置是在中間靠前一點的座位,視野很好,不得不說那位賣黃牛票的丐哥還是有點良心的。


    七點,演出準時開始。


    所有的燈光都熄滅,四周也漸漸安靜下來。


    屏息以待中,舞台中央忽然開出了一朵紅色的花,花骨朵搖曳著,伸展出迤邐的花瓣。朦朧的白光打在那花瓣上,那色澤嫣紅得驚心動魄,好像要滴出血來。


    「滴答。」


    一滴血,果真從那花瓣上低落,惹得那花瓣輕顫。下一刻,越來越多的血從舞台上蔓延開來,觀眾們低唿,眨一眨眼睛,那滿目的鮮血又剎那間變成了一片紅色的花海。


    一個身影在其間行走著,起初是淡淡的,後來越來越清晰,他穿著一襲緋色的衣衫,大紅的底子,繡著黑色的梅花。他赤著腳行走,白皙的腳掌踩在花瓣上,留下嫣紅的足印。


    他似乎聽到有人在背後喊他,停下來,迴眸。輕薄的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起先是清淺的,溫暖的,那笑容定格時,卻又是冷艷無雙,似乎潛藏著無數的冰冷與刀鋒。


    觀眾們都紛紛看得唿吸一滯,就在這當口,三個筆走龍蛇的黑色燙金大字像水暈一樣在畫麵中浮現。


    梅九爺。


    這一幕大戲,終於拉開了帷幕。


    僅僅是一個開頭,觀眾們就看得坐不住了,真央!那是鬼畫社的社長真央!剛剛那個場景那身衣服,還有那抹笑,配上他原本就妖孽的臉,就像一針興奮劑,讓所有人都精神了起來。


    演出還在繼續。


    風雪夜歸人,一個帶著鬥笠的江湖人忽然裹挾著風雪而歸,向著暖帳的方向下跪復命:「迴稟九爺,青南嶺一事已調查完畢,確認二級管事王明坤、李林河勾結江海閣閣老,私吞我海茶商會進獻平安王府之賀禮。目前屬下已將王、李二人極其家屬全部拿下,還請九爺示下。」


    前方仍是暗著,看不清一個人影。但那黑暗中,一聲低吟婉轉的聲音緩緩響起。


    「青南嶺,江海閣,平安王府……嗬,我還沒有出手,他們倒是心急。」那一聲輕笑,恰似羽毛拂過人心上。


    那下屬把頭垂得更低,不敢多言。


    一把鐵骨的摺扇撩開了暖帳的薄紗帳簾,燈光,終於光顧了這個地方,映照出那握著扇柄的纖細手指。


    裏麵的人坐在軟墊上,薰香繚繞之中,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裏握著一卷泛黃的書冊。緋紅的衣袍下擺鋪陳開來,遮住了他的腳踝。一個小巧的金色鏤空香爐,就溫暖著他□□在外頭的白嫩腳趾。


    「沈君。」他微微偏頭,淺笑著,「你去一趟,凡是背叛我的人,格殺勿論。」


    沒有人迴話,因為那個下屬知道這並不是在叫他,而是在叫一個更恐怖的存在。


    沈君,聽到這個名字,不論是蘇魚還是在場的其他人,都一眼不眨的盯著台上,不願意錯過任何細節。


    輕緩的腳步聲終於響起,燈光沒有追逐著它,而是默默等待著。那英挺的鼻樑,墨色的眉,隨著走動,一寸一寸被光影描摹,他就像梅九爺的影子一般,從黑暗走進光明。


    眉宇間有雪,眼眸裏藏刀。


    他是沈君,也是折戟沉沙。


    「噗通、噗通……」蘇魚覺得自己的心跳像是漏掉了一拍。那個人一出現,他的目光就情不自禁的追逐著他。


    沈君領命,戴上鬥笠推門而去。門一開,那漫天的飛雪就沖將進來,被風托著,吹起了暖帳的帳簾。


    「準備準備,歸京。」梅九爺啟唇冷笑,而遠在千裏之外的京都,卻要因為他這一個決定,掀起腥風血雨。


    三進平安王府、一出折子戲救禦史台,風雨夜定黑街,梅九爺的才智、手段,比他的艷名更甚。


    觀眾們沉浸在跌宕起伏的劇情中無法自拔,那一場場陰謀詭計、刀光劍影,看得人目不暇接,甚至都沒有人發現沈君是何時又迴到了梅九爺身後。


    而那驚天的風雨讓京都震動後,無可奈何的皇帝終於下了一道指令給遠在邊關的蘇將軍。正是立春,一騎絕塵歸京都。


    蘇小滿,梅九爺的師弟,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還放在心上寵著的人。


    元慶十三年春,春寒料峭。一道清微淡遠的琴聲,淡去了那些刀鋒與殺機。


    遠歸的蘇小滿為梅九爺煮了藥湯燙腳,燙完之後,他又把那雙玉足擱在自己的腿上,用白色的柔軟棉布擦過腳上沾著的藥汁。粗糙的執槍的手指滑過梅九爺腳踝上的疤,蘇小滿神色一暗。


    已經過去了多少年,這兩道挑斷了腳筋的疤卻還是那樣鮮活。


    「古大夫同我說,你這兩日走得路有些多了。」蘇小滿又是疼惜又是無奈的說道:「走得多了傷口會裂開,你怎麽總不聽勸。」


    梅九爺慵懶的支著腦袋看著窗外的白梅,「能多走幾步便多走幾步,若不能走,要這雙腳作甚。」


    蘇小滿好生無奈,隻好放輕了力道在他的腳踝處按摩,幫他舒筋活血。良久,他才又說道:「師哥,當年的人,該死的早已經死光了,阿玨的大仇已報,海茶也早已是你一人的天下,你為何……還不肯放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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