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這次可要記你一大功,這娘們家裏是真有錢,你看看。”車廂裏響起箱子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嚴三江似乎是有些急,“讓你們去搞錢,你把人擄來做什麽,她一個出過嫁的婆娘,能賣幾個錢。”


    “喲,你莫不是心疼了吧。”一個男人調笑的聲音想起,“我可是聽老陳說過了,你跟這娘們以前有過一腿,你若是還惦記,這娘們先讓你玩玩也無妨,等你玩膩了再賣。”


    春曉在一旁咬著唇氣的心裏發抖,昨日在屋頂,嚴三江肯定是看到她跟書文了,所以知道自己肯定暴露了,帶著這群人跑路,然後晚上潛到她那處伺機報複。。


    “你們兩個別胡說八道,誰惦記她,我如今這樣都是拜她所賜。這箱子裏有多少銀子?”


    “沒數,大幾百兩是有的,家裏搜了個遍,就搜到了這麽兩箱有用的。等迴去了咱們就分賬,有了這些錢,老子迴去都可以金盆洗手不幹了,找個婆娘睡覺過日子。”


    “你們就搜到這些?”嚴三江有些不滿,但是也不願意與他們多說,“她們家就沒有棉花糧食那些的?”


    “那些帶著不方便,一把火全燒了。”兩個人笑得得意。


    嚴三江都快被他們蠢哭了,他看了看地上抿著唇的人,蹲了下來,“你也別怪我,若不是你,我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春曉心裏恨他,本不想與他講話,但是在這樣惡劣的情勢下,一個熟人遠比一個陌生人要好,“嚴三江,你想把我怎麽樣?”


    嚴三江笑了笑,“我沒想把你怎麽樣,你是他們擄來的,我這人求財不害命,你自然是她們處置,怪也隻能怪你這人多管閑事,你那處我原本是沒想這麽早下手的,誰讓你斷了我的後路。”


    這話的意思是就算不是這次,以後她隨時都有可能被端,這被賊惦記終有這麽一遭,她逃不過這場劫。


    車子一路顛了許久總算又停了下來,接著春曉便被拖下了車子丟到了一處。


    “趕緊把這些銀子拿下來藏好,這處若是再被端,咱幾個就沒地兒待呢。”


    “二哥,這麽多的錢,咱幹脆在縣城去買套宅子,也不用東躲西藏了,你不是還想金盆洗手的嗎。”


    “老子就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做這行這麽久哪能說洗手就洗手,不過最近鬧太大,躲躲風頭還是要的。”


    春曉在屋子裏聽著他們談話,這人一直二哥二哥的叫,看來上頭還有一個大哥啊,嚴三江肯定不是他們的大哥,他們都是直接叫她名字的,如今眼睛被遮了,這裏是哪裏她完全不知。


    她手上的鐲子居然還在,應該是夜裏太黑,這些人綁她的時候是連著衣袖一起綁的,沒有發現她手上的鐲子。就是不知道這鐲子敲斷能不能磨開這繩子。


    她正想試試,突然聽到了開門聲,嚇得她一動也不敢動,那人走近了她,一下子扯開了她眼前的布。


    她眼前一黑,隨即有了些光亮,來人舉著火把,如今是晚上,她適應了一下光線,接著看向來人,這不看不知道,一看著實把她嚇得往後縮了縮。


    對方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嘲諷的笑了,“怎麽,我這個樣子不認識了。”


    “嚴三江?”春曉難以置信,“你、你的臉怎麽這樣子了?”眼前人的臉像是被火燒過,已經毀容。


    “還不是拜你所賜,當年從村子出來傷了腿,去找工結果沒人要,賭坊的人又催賭債,那群人逼債的手段你們根本就想不到。我這些年受的苦你們根本想象不到,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嚴三江,當年明明是你去我家偷盜在先,接著又誣賴我,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卻將錯算到我的頭上。”春曉冷笑,“你也不過是個隻會逃避的懦夫。”


    對方沉默不說話,隨後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你伶牙俐齒,行,看你能夠得意到幾時。”


    “哎呦,三江,還說你對這婆娘沒意思,趁我們不注意還私會上了,讓你上你又聳。”門口出現了一個矮狀胖子,靠在門邊笑得曖昧,“你若是喜歡,我替你看著門。”


    嚴三江看了一眼地上的春曉,舉著火把走了。門再次被關上。


    不行,她一定要想法子逃出這裏。靜心聽了聽外頭的動靜 ,如今應該是深夜了,人該是去睡覺了。她眼睛如今獲得了自由,但是夜裏太黑,視物太困難,她小心的挪到了牆邊,太好了,牆體堅硬,應該可以磕碎她的鐲子,隻是手反綁著不好使力,她敲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她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憑著一股子猛力側右手將手往牆上甩去,一股鑽心的疼自手上傳來,這鐲子也不知道是什麽玉做的,紮到肉了,不過鐲子終於是斷裂了。


    她反手在地上摸了半天才摸到一截斷玉,在手心過了過,還行,斷口有一處比較鋒利,隻是這反手磨繩子也太艱難了些,看又看不見,一不小心就磨到了肉。


    這個時候自然是顧不上疼了,這是唯一脫困的方法,若是天亮就完了。


    好在麻繩雖結實,她磨了個把時辰總算是磨開了,解開繩子,手上火辣辣的疼,都是口子,她摸著黑開始解腳上的繩子。外頭一片漆黑,解開繩索後她摸著黑小心的來到門邊,生怕自己弄出動靜驚動了其他人,外頭一點聲響都沒有,應該是沒有人把守。


    那些人大概看到她被綁了雙手雙腳,想著無論怎樣都是沒法子掙脫所以才放心的去睡了。房門從外頭上了鎖,拉不開,她又去摸窗子,太好了,窗子能打開。


    她小心翼翼的推開窗子翻了出去,怕院子有人,盡量沒有弄出任何聲響。


    如今是冬日,外頭冷,院子裏沒有人,這院子居然圍了土院牆,有一米多高,她四處找東西,好在院子裏堆了柴火垛子,她搬了兩捆,小心的搬著柴火堆在牆邊,然後踩在上麵翻了過去,下牆的時候差點就崴了腳,幸虧隻是差點。


    出了院子她就一路狂跑,結果路不平整接連摔了兩跤,顧不上那麽多,她爬起來繼續跑,如今是逃命的時候,這若是被發現抓了迴去,命百分百保不住。


    就這樣跑著跑著整個人都有些虛脫之時,前頭突然出現了一絲光亮,接著便是一陣由遠而近的馬蹄聲,她心裏一驚,想要往路邊躲,奈何體力透支嚴重跑兩步就摔倒了。


    “誰!”馬已經跑到了跟前,馬上的人舉著火把停了下來。


    春曉借著馬上的光亮看過去,心裏剛升起驚喜,下一秒她便暈了過去。


    手腕上有冰涼涼的痛感,她緩緩睜開眼睛,院子裏有捶打的聲音,已經是白天了。這是哪裏?她心裏一驚,想到暈倒前的最後一幕,她微微扯了一個笑,應該是得救了。


    掀開身上的被子下床,她打開房間門,院子裏正在捶草藥的學徒看到她走了過來,“姑娘,你醒了,你的手已經包紮過上了藥了,不嚴重,過幾日就能好。”


    看院子的擺設這裏她來過,這是鎮上的醫館,“小哥,送我來的人呢?”


    “姑娘,你是半夜被送過來的,送你來的人說讓我們給你包紮,讓我們照顧好你給了錢就急急忙忙走了。”


    春曉想走,村尾那邊的事情就算是半夜不知道,早上長工們也會去幹活,若是家裏人看到房子被燒肯定會急壞,而且小花,小花不知道如何了。


    她摸了摸身上,幸虧衣服的口袋裏裝了幾兩碎銀子,“小哥,我無礙了,麻煩你們了。”春曉要走,卻被學徒攔住了。


    “是銀子還沒有付清?”剛剛明明說給了錢。


    “不是,”那學徒笑了笑,“你的藥,擦手的藥,我拿給你。”


    春曉看了看手,掩在了袖子裏,袖口上還有斑駁的血跡,“多謝!”,昨日救她的是東升,看樣子東升把她送到了醫館就走了,拿了藥她便去了鎮上的車行。


    租了牛車跟車夫,讓人將她送迴嚴家村,剛到村口,就聽到一陣叫喚,“那,那是春曉,春曉迴來了。”


    原本準備串門子的幾家人看到她連門子都不串了,向她圍過來,“哎呀,你趕緊迴去吧,你們家房子燒了,你娘都急死了。你們家人如今都在村尾呢。”


    “多謝嬸子們,我先走了。”她讓車夫直接趕著車去了村尾。


    村子裏居然沒什麽走動的人,照理說今日初二,走親戚的不少,這個年過得可真是夠折騰的。


    牛車在她的指引下一路趕去了村尾,還沒到籬笆口就聽到了人聲,她下了車給了錢,走進了籬笆口,看樣子村裏大部分人都聚到這裏了。


    有人眼尖看到了她,對著小院狂嚷,“柄發,柄發,你閨女迴來了,春曉迴來了。”


    這一聲直接讓人群炸了,村裏人紛紛看向籬笆口,見真是她一下子都圍了過來,“春曉,你沒事啊?”


    “春曉,你娘在裏頭哭呢,你趕緊去吧。”


    “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快到門口的時候周氏他們跑了出來,看到她一把就抱住了她,“你迴來了,你可嚇死娘了。”周氏哭的好不傷心。


    邊上的嚴柄發他們也是喜極,一個個看著她抹眼淚。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裏正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小花!”春曉看到站在院子裏的小花,除了頭上用布包了,其他都是好好的,“小花你有沒有事?”


    小花捂著嘴搖頭,“小姐,我沒事。”說完就哭了起來。


    “娘,咱讓小妹迴屋裏坐吧。”


    “春曉,到底發生了什麽,東升昨日夜間騎馬到村裏,說這邊著火了,讓我們過來救火,他人卻不見了,這火是怎麽迴事,你去哪裏呢,昨日找不到你的人,我們都急死了。”


    春曉看著自己的房子,到處都是焦黑的一片,屋頂燒的瓦都掉了,這屋子怕是要重做了,她突然想到自己屋裏藏的錢,不知道燒壞沒有,隻是如今這麽多人,她也不好去查看。


    許多人都站在院子裏看著他們。


    “娘,昨日過來燒我房子的是人販子一夥的,我被他們給擄走了,是東升救了我。”


    院子裏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前日聽說二出被拐,昨日救了迴來,沒想到這還有打擊報複,他們看著春曉這好好的院子燒成這樣,心裏都是十分惋惜,這簡直是好人沒好報。


    “不對啊,那人販子怎麽知道是你幫的忙,他們不是逃了嗎?”


    “這也太可惡了,小妹,你有沒有受傷。”張氏看著她微腫的臉頰,知道她肯定是受了罪。


    “我昨晚就逃出來了,半路碰到東升,他把我送去了醫館,我沒事。”


    院子裏的村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了起來。


    春曉看了看鄒氏也在院子裏,嚴三江的事情她便沒說。


    鄒氏是一個努力的婦人,若是知道自己小叔是這樣的人,怕是村裏人很難不對他們產生成見,官府如今也在捉拿這幫人,她得幫忙把畫像畫出來才行。


    “你說東升救了你,那他人呢,他怎麽沒有跟你一起迴來?”徐石柱有些擔心的問。


    春曉搖了搖頭,“石柱叔,我昨日見到他就暈了,醒來的時候在醫館,沒有看見他人。”


    “石柱叔,東升很厲害的,您別太擔心了,他肯定找官府抓人去了。”


    一說到抓人,大家又議論了起來。


    書鳳突然就看到了春曉袖子上的血,“姑姑,你受傷了?你手上有血。”


    周氏嚇得一哆嗦,“你哪兒受傷了,你給娘看看。”說著就要去掀她的袖口。


    春曉趕緊將手縮了迴去,“就昨日逃跑磨繩子把手腕磨破了些皮,沒事的,我身上拿了醫館的藥,擦幾日就好。”她扁著嘴看了看自己的屋子,“這房子怕是住不成了。”


    嚴大山隨著她的視線看了看,“是啊,是得重做,這屋子的東西都燒的差不多了,好在昨日糧食搶救出來了不少,糧食損失不大。等會我們再收拾收拾,你跟小花先住到我那邊去。”


    村裏人見她迴了,如今又要收拾屋子,能幫的幫了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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