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客棧,幾人都在嚴柄發房裏,春曉到的時候裏正正在安慰嚴柄發,看到她,忙拉著梧中跪到了春曉麵前,“趕緊謝謝你春曉姑姑,這次若不是她,你便隻能一輩子在別人家裏做個書童了。”


    梧中跪在地上給她磕了個頭,“謝謝春曉姑姑搭救之恩。”


    春曉將他扶起,“快起來吧,雖然沒有找到嚴棋,但是你找迴來了也是欣慰。”幾人坐到桌子旁,“梧中,之前可是一直跟嚴棋在一起,你何時與他分開的?”


    “姑姑,我被賣到張府前一直是跟嚴棋在一起的,那些人日日看著我們,也不讓我們說話,我們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剛剛他爹他爺爺已經問過他一遍了,可惜他沒用,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爹,書文肯定就在這裏不遠,等等明日官府的問話,或許有線索。”她看了看裏正跟嚴明澤,“梧中找到了,要不你們先租車迴去吧,家裏人也少擔心。”


    裏正擺了擺手,“這話就別提了,我們一起來找人,如今孩子隻找到了一個我們怎麽能先行離開,多找幾日再說,我們若是這樣迴去,自家人是好了,你們家人怕就更擔心了,不急這幾日。”


    離家了好幾日,孩子也擔驚受怕了好幾日,春曉便讓他們早休息了,她自己則待在嚴柄發跟書文房裏,如今幾個人都睡不著。


    “不知道小棋如今如何了,我們今日看了,梧中身上還有傷,說是他們求救被人販子打的,這千刀萬剮的人販子。”


    春曉一驚,“傷?嚴不嚴重?”


    “胳膊上,後背都有,有抽的,有掐的。”書文語帶氣憤,“我一想到小棋被打了我就想打人。”


    “明日一早我們就去鄉府問問,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好的線索。”


    “隻能如此了。”


    這一夜,春曉睡得十分的不踏實,被噩夢驚醒了好幾次。


    一早,她讓裏正家三人就在客棧等,自己帶著嚴柄發跟書文去了鄉府。


    “姑娘來的正是時候,昨晚我們已經審訊了管事,他也是被人蒙蔽,別人賣給他的身契戶籍歸屬是偽造的,他也不是有意為之,好在那賣人的牙人就是這輕風鎮人,我們已經安排人去拿人了。”


    春曉撫了撫胸口,有線索就好,就怕線索斷了又要像無頭蒼蠅那樣去尋。


    三人就在鄉府門口等,沒多會兒,一個40歲左右的婦人被帶進了鄉府,春曉幾個要跟進去卻被攔了下來,“幾位稍等,我們問過了話有線索了自然會通知幾位。”


    幾人便在鄉府門口焦急等待,大約過了兩炷香的時間,有衙差請他們進去。


    那婦人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幾位,她已經招了,人是從縣府的一個姓陳的婆子手上拿的,那陳婆子的住處她也知道,這樣,我遣兩個衙差帶著她去縣府替你們尋人,找到人之後的事情我們就沒法管了,你們自己去找縣府府衙,如何?”


    幾人對著亭長施了一禮,“多謝亭長,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亭長笑了笑,“我也算盡了我應盡的職責,你們速速迴去拿行李,我安排好人即刻出發。”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幸好她有這個能力。


    幾人去到客棧接了裏正幾人跟著鄉府的馬車一起去了縣城。


    未時到了縣城。


    官差直接帶著牙婆去找那陳婆子,結果那陳婆子不在家。


    幾人心急如焚,不知道那陳婆子去了何處,官差也不可能陪著他們等,最後沒辦法,春曉讓官差陪著他們一起去了縣府,跟縣府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縣府的師爺還算通情達理,同意協助接下此事。


    那買人的婆子也暫時關押了起來,到時候查清楚若沒有參與拐賣,大約交些罰金就能出來。


    大家在客棧焦急的等待了兩日,終於等到了縣府的消息,那陳婆子已經被帶迴了縣府衙門,讓他們去一趟。


    幾人急急忙忙去了縣府,師爺把他們請了進去。


    “那地上跪著的就是陳婆子,我問了,她倒是老實,說過手的實在是多,不知道你們要找的是哪個,你們自己與她說說孩子的特征。”


    春曉忙從身上取出了嚴棋的畫像,“這個孩子你賣去哪裏了?”


    那婆子拿著畫像擼了擼嘴,“這畫畫的可真像。”


    這死婆子居然還有臉扯這些有的沒的,“你趕緊說,你把他買到哪裏去了。”書文一把拽住那婆子的胳膊用力的搖晃。


    “哎喲,你輕些,老生這身子骨都要被你給搖散了。”


    “你趕緊說吧,難不成想上刑棍不成。”那師爺也有些不耐煩了。


    那婆子原本還有些耍無賴,一聽刑棍嚇得立馬匍匐在地,“就、就賣到了孫老爺家。”


    “你說清楚,哪個孫老爺?”


    “就,就縣城最大布坊的孫老爺家。”


    “你可記清楚了,若是胡說迴來就給你上刑棍。”


    “沒記錯,怎麽會記錯,那孫家管事原本是要找個識字會算的,沒想要孩子,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正好那孩子是個讀過書的,我把人送過去,人家原本有些看不上,過了一日又把人要走了。”


    嚴柄發聽到了嚴棋的消息,瞬間喜極而泣。


    書文看著春曉,又看向師爺,壯著膽子走上前,“大人,既然如今找到人了,麻煩您帶著我們去一趟吧。”


    師爺稍稍猶豫了一下,“她嘴裏說的那個孫老爺是我們這裏最大的商戶,可是輕易得罪不得,我還是先跟縣令大人稟報一聲才好。”


    “那就麻煩大人速速去稟報縣令大人。”


    師爺看了他們一眼,“不是我不去稟報,隻是不巧的很,縣令大人這兩日不在啊。”


    春曉走到他跟前,塞了他一張50兩的銀票,“師爺幫幫忙,我們就去把人接迴來,想必他們也是被人蒙蔽了,並非有意,咱有話好說,得罪不了人。”


    師爺將銀票塞進了袖子,用手掩飾性的咳嗽了兩聲,“你們找人找了這麽久也確實是不容易,行,今日我便替你們走一趟。”說完讓人帶上那陳婆子一起去了孫府。


    不愧是當地有名的商戶,剛到門口就感受到了貴氣,宅子不僅建的大,門麵建得極其的闊氣。


    衙差上前敲門,開門的小廝一看是官府的差爺忙將門大開了半邊,“差爺,不知何事登門。”


    師爺走上前,“我是縣府的師爺,有事找貴府孫老爺,麻煩去通傳一聲。”


    “您稍等,我這就去。”那小廝門都來不及關就往裏跑了,師爺帶著幾人進了門。


    沒一會兒,孫老爺便親自出來了,“不知師爺上門,有失遠迎,罪過罪過,趕緊去看茶。”邊上的下人應聲走了。


    眾人跟著師爺一起走進二進院子到了孫家客堂。


    “孫老爺,今日前來是為尋一小兒,這幾位是從青州過來的,家中小兒被拐到了此處,怕是要麻煩您將人送還,那孩子是良家子,並非奴籍轉賣。”


    孫老爺大驚失色,“竟有此事,如何確定是入了我們孫家。”


    衙差將那陳婆子推上前,“你自己說。”


    那婆子顫顫巍巍,“就是賣入了孫家,我就知道那人是孫家的管事,但是孫家這麽大,我也認不清是那個管事。”


    “孫老爺,這是那賣人的婆子,不若你把管事的都叫出來問問?”


    “既如此,理所應當。”他轉頭看向一旁候著的一個小廝,“去把幾個管事都給我找過來,快些!”


    有丫鬟上來奉茶。


    “這天氣炎熱,各位喝口茶稍等片刻,若真是我們孫家誤買了小兒,我定奉還。”


    “孫老爺深明大義,我等先拜謝。”春曉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希望這次能夠找到人。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大廳來了五六個中年男人,叫了老爺之後便規規矩矩的站在了一旁。


    “我家的管事都在這裏了。”


    師爺讓陳婆子上前認人。陳婆子走到幾人跟前看了看,指著其中一人,“就是他,人是他買去的。”


    那人也是一臉急躁,“你這婆子好生有意思,人賣了如今又來跟我要,當初我嫌小,你又使勁的誇,你真是。。”


    “閉嘴!”孫老爺站了起來,看樣子人還真在他府上,他走到那管事跟前,“你前兩日果真買了一個小兒?人呢?”


    春曉也掏出了畫像,“你看看,是不是他!”


    那管事看了一眼便點了頭,“城西莊子缺人,送去城西莊子了。”


    孫老爺用力甩了甩衣袖,“迴來了再找你算賬。”他轉身看著春曉他們,抱歉的笑了笑,“怕是這次真的誤買了小兒,為表歉意我親自帶你們去找。”說完便讓那管事備馬車。


    嚴柄發幾人此刻激動不已,這是找到了,但是沒有看到人,他們還是放不下心。


    城西的莊子據說離縣城也就是1個小時的距離,師爺他們問到了人便帶著陳婆子他們迴去了,若是跟去莊子怕暗中得罪人到時候縣令迴來怪罪他們冒失。


    大約是怕坐在一起尷尬,孫老爺準備了兩輛馬車,自己獨坐一輛。


    “姑姑,咱這迴應該是真的找到人了吧。”書文緊張的搓著手,“應該不會錯吧。”


    “我這心總是提著,沒有看到人總覺得不放心。”


    春曉摸了摸嚴柄發抖著的手,“爹,這迴八九不離十了,咱馬上就能看見了不是。”她自己的心情此刻都沒有辦法平靜。


    好在馬車很快就到了,真的是好大的一片莊子,居然種的全部是棉花,沒想到南方也有這樣大麵積種植棉花的。車子一路進了院子。


    幾人到了主院下了車,莊子的管事很快就過來了,“老爺,您今日怎麽來了?”


    “我問你,詹管事前兩日往莊子送了一個小少年,現在人呢,在哪裏?”


    那莊子管事看了看春曉他們,不知道今日老爺怎麽親自過問這個事情,神情卻顯得有些心虛,“新來的那少年性子頑劣,謊話連篇,我把他關在柴房了。”


    孫老爺尷尬的看了看跟來的春曉他們,就差氣的青筋暴起了,“你們平日就是這樣對待下人的,還不快帶我們去。”


    嚴柄發此刻心如擂鼓,聽著管事的意思,嚴棋怕是遭到了虐待。


    書文更是催著那人趕緊走。


    幾人走了一炷香來到了一處柴房,柴房門還是鎖著的,那管事慌張打開柴房,春曉他們一把擠了進去,就看見一個少年蜷縮在地上,他們走過去一瞧,果然是嚴棋。


    書文過去一把抱住嚴棋,“小棋,小棋你醒醒,是哥哥,哥哥找到你了。”


    嚴棋虛弱的微微睜開眼,叫了聲大哥便暈過去了。


    “你們對他做了什麽?”春曉此刻很憤怒,“他隻是個孩子,你們怎麽忍心!”


    “也沒做什麽,不過是餓了他兩日而已。”那管事忙在旁辯解,“誰讓他說大話,他說他家也是種棉花的,說我們方法不對,還說他們家一畝能出300斤,還給我們講了個什麽井底之蛙的故事嘲諷我們,又不服管教,自然要給他點教訓。”


    春曉簡直是氣的牙抖,“你知道什麽,他笑你們井底之蛙都是抬舉你們了,畝產300斤怎麽了,我若是願意畝產400斤都不在話下,自己無能還有臉怪在別人頭上,我告訴你們,他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今日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沒完。”


    “姑娘,姑娘你消消氣,孩子要緊。”孫老爺看著那管事,“蠢貨,還不趕緊去弄些吃的弄些水來。”


    那管事被吼得頭腦發麻,就算腦子再不靈光也知道今日自己闖禍了,忙接了吩咐跑了。


    “幾位還是跟著我將人送到客房吧,孩子如今虛弱,要先給他喂些吃的才行,今日是我們的不是,我定當補償幾位。”


    春曉斜眼看了那孫老爺一眼,若不是看他從頭到尾都態度良好十分配合,她都要無差別攻擊了。


    “書文,就聽孫老爺的,先抱過去喂些吃的,不然怕小棋受不住。”


    嚴柄發在一旁擔心不已。


    幾人跟著姓孫的去了客房,沒多一會兒,就有下人送來了粥食。


    春曉忙坐在一旁給孩子喂粥,嚴棋這會兒並沒有什麽意識,剛開始書文掰開他的嘴讓春曉喂,咽了幾口之後,春曉再喂他便能自己吃了。


    見他能自己進食,幾人總算是放心了一些。


    孫老爺又讓人去準備了一套小孩衣物,他們家就是做紡布生意的,最不缺的就是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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