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拿過菜單,逕自點了三菜一湯,然後轉頭交給侍者:


    “就這些,再加2碗飯。”


    顧汐苦哈哈地望著香山,半天才開口:


    “夠咱們倆的份量嗎?”


    “我身上錢帶的不多,你湊合著吃,我迴去還可以下麵條。”


    顧汐其實並不是真餓,隻是想跟香山麵對麵坐下,好好看看他。聽到他這一番話,雖然語氣平淡,卻讓他內心震顫不已。兩個人默默麵對麵坐著吃飯,香山吃得很慢,顧汐悄悄把手移到對麵去,握住了他的手:


    “你冷了,多喝點湯。”顧汐放下筷子,包住香山的雙手,輕輕放到湯碗上捂著,兩個人不言不語,有種奇異的曖昧氣氛流淌出來。


    “香山師兄?”香山怔了怔,他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還能看見熟人,第一時間就掙開了顧汐的手,迴頭一看,原來是大學時期的學弟。


    “淩峰,好久不見。”他跟香山都是周禮帶出來的學生,不過小香山兩屆,那時候顧汐已經遠走外地去當兵了,所以並不認識這個人。


    淩峰顯得特別高興,他大學時候愣頭愣腦的,因為香山半工半讀,在實驗室裏幫忙,淩峰兩年的實驗課都是他帶的,一有不懂的問題也總是第一個請教他。


    “原來你還在北京……”


    香山點點頭:


    “大學畢業之後我就一直呆在北京,沒有走遠。”


    “這位……一定是顧師兄了!”顧汐是業內名人,做機械的沒有不認識他的,不過淩峰一直不知道他也是周禮的學生,隻是那天生日宴,遠遠看見了,才反應過來,周禮的確是桃李滿天下。


    顧汐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地跟他打了個招唿。


    淩峰本來在一家大型國企做技術人員,後來自己跟朋友出來單幹,生意做得不大,不過吃穿不愁。


    他一直想,香山這樣的人,要麽是不停深造,走科研那條路,要麽就是進國企,一路高升,不過今天見著他,似乎哪樣都不太像。


    “我在這裏請朋友吃飯,剛散了,就碰到你們。”淩峰似乎不打算離開,說上勁兒了。


    香山沖他笑道:


    “我們也是剛到,要不一塊坐下聊會兒?”


    顧汐覺得這人真不識趣,跟他客氣一句,他還真坐下了。


    不過飯菜上來的時候,淩峰倒是大吃一驚,他頂多一中產階級,剛才在包廂裏隨隨便便一頓飯就是兩千多,這兩人簡單的三菜一湯,也虧得老闆肯做他們的生意。


    香山也不好意思了,總不能一人抱著一個菜吃,就拿了菜譜又多點了幾道菜,顧汐臉色更難看了。


    “對了,我在這家店存了幾瓶酒,咱們開一瓶試試?”淩峰早就酒足飯飽,就想跟香山敘敘舊喝兩杯。剛才看到桌上那三個菜,他心裏還直犯嘀咕,難道新聞報紙上說的都是真的?顧汐因為“傾銷”案,已經瀕臨破產。


    香山看了看顧汐,搖頭道:


    “我不能喝酒,晚上還有工作。”


    顧汐把臉轉過去,但是掩不住笑意,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也不是一無是處。


    “師兄,你人一直都在北京,上次老師生日也不來,連句傳話都沒有,是不是該罰”淩峰說著,已經從侍者手裏接過酒,這次是茅台,香山紅酒已經喝不來了,更何況是這個。


    香山還想推脫:


    “我酒性不好,喝多了沒法迴家。”


    “感情好一口悶,我先幹了,師兄您看著辦。”淩峰果然倒了一大杯,往香山麵前放好了,自己仰頭一口把杯裏的白酒全喝了。


    香山垂著眼,如果不是因為太了解這個缺心眼的小師弟,他一定要以為淩峰跟顧汐是串通好了來誑他的。


    沒辦法,他隻得端起酒杯,慢慢把一杯酒全喝了。


    “多吃點菜,空腹喝酒很傷身。”顧汐給他舀了一大碗熱湯,又把桌上各樣炒菜都夾一遍放進他麵前的盤子裏。


    後麵又發生了什麽,香山已經不大清楚了,他隻記得淩峰拉著他說了一大通話,最後被顧汐打發走了。


    “好了,我先把他送迴家,香山一喝醉酒就不認路。你把聯繫方式留下來,我轉告他,你們改天再約,你看怎麽樣。”顧汐這一番話雖然說得極合情理,但是語氣強硬,淩峰再傻也知道他這是下了逐客令,不走不行了。


    “那成,我還要迴廠裏一趟,師兄,我先走了,咱改天再見。”淩峰是真沒想到香山喝一杯就不行了,看他剛才望著自己的眼神,呆呆愣愣的。顧汐坐在一邊,也說不上什麽情緒,不過肯定不大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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