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僅香山啞口無言,就連周禮都懵住了:


    “在顧汐公司,楊文你會不會記錯了?昨天顧汐過來,我提到香山,他也不知道,說要幫我查查看的。怎麽人還會在他公司?”


    楊文喝了一口茶,眼睛往香山那邊望過去:


    “老師,人就在這裏,你問問不就知道了?”


    香山不知道這位楊文師兄是什麽來頭,但話既然說了個開頭,已經沒辦法含混過去,而且他也是在摸不清顧汐的意思,今天正好當著周禮的麵說清楚。


    “是,我在顧汐那邊工作將近半年了。前幾天他就告訴我,老師您要過生日,隻是我自己沒臉去。”


    周禮覺得事有蹊蹺:


    “孩子,為什麽沒臉去,您這幾年到底去哪兒了,怎麽連封信都沒有?”


    香山深吸一口氣,坦然道:


    “我八年前設計的圖紙出了事故,坐了六年牢……”香山想了想,又補充道:


    “出事的,是顧汐二叔,搶救無效,就這麽去了。”


    周禮手上的筷子瞬間落迴桌上,他搖了搖頭:


    “出事的,是顧汐二叔,搶救無效,就這麽去了。”


    周禮收上的筷子瞬間落迴桌上,他搖了搖頭:


    “顧汐二叔出事,我後開迴國聽他大概講過,想不到是因為這件事。”


    香山知道顧汐隱瞞二叔的出事的真正原因,也有在老師麵前維護他的意思,可能當時顧汐心裏不一定這麽想,不過下意識就這麽做了。


    周禮始終相信香山的專業素養,他一張圖紙總會反覆檢驗,小到一個螺絲釘都不會錯過,沒想到最後在居然在監獄裏耗費了大好青春:


    “孩子,我當著你師兄的麵,也可以毫不避諱地說,就算他們是兄弟坐在大的買賣,當在高的官,老師始終以你為豪,你是我最得意的門生。以前的不痛快全部過去了,你們年輕人,受過挫折更要腳踏實地……唉,想當年您外公,一輩子守了多少苦,那種時局動盪是你們年輕人永遠不能體會的。”香山的外公是周禮的啟蒙老師,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在迴想起來,老人家隻能一聲嘆息。


    “老師,我明白……”盡管知道周禮一定能體諒他,但是親耳聽到這番話,香山還是很受震撼,他的眼眶再一次發熱。


    人最脆弱,情緒最容易波動的時候,往往不是因為被傷害被羞辱,那隻會使他們戴上麵具,以堅硬以強勢反擊。感情最不能控製的時候,是麵對窘境難看不已的時候還是有人願意堅定不移地相信你,帶=待你一如既往的好。


    香山已經太久沒有落過淚,但是今天,他的眼淚兩度在眼眶裏打轉,最終她們無聲無息的落下來,滴到地板上。


    “至於顧汐,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連續兩次在我麵前隱瞞你的事,我不知道原因,但是……香山,不要在他們公司幹了,對你對他都不好。”


    香山暫時沒法解釋清楚其中的複雜關係,隻好沉默。


    楊文這時候突然問:


    “你現在住在哪兒,先留個地址,不要以後老師想跟你聯繫,又找不著人。”


    香山怎麽能讓周禮去自己住的破舊筒子樓他們,那地方屬於危房,而且附近魚龍混雜,很容易出事。


    “我租房子在外麵住著,不怎麽方便,我把電話留給你們。”這話一說,周禮已經知道顧汐給香山的待遇不怎麽樣,現在哪個高工在外頭租房子,看他穿的衣服,也是老舊款式,周禮心裏難受。


    “顧汐糊塗!行了,你趕緊辭職,我雖然老了,不中用,但是給學生安排個工作還是綽綽有餘的。研究所有空缺,所長跟我是老朋友,明天我就打電話給人家,你在家裏等消息。”老人家自從半退休後,修身養性,行事作風十分溫和,極少有這麽幹脆果斷的時候。


    41、波濤暗湧


    香山在周禮家逗留了很久,主要是聊出獄後的生活,當然大部分是報喜不報憂,老人家為他的事,今天已經足夠頭疼,不再能讓他傷神。


    臨走的時候,周禮關照楊文:


    “把你師弟送迴家,小心開車。”


    楊文應下來了:


    “您放心,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


    把香山送到筒子樓下,楊文搖下車窗,坐在駕駛座上對他說:


    “你應該認真考慮老師的建議,研究所工作穩定,待遇好,而且你可以專心研究課題,他們都對你這麽好,你應該珍惜。”


    香山微笑點頭:


    “我知道,謝謝你。”香山沒聽出最後一句話,他不知道一心要幫他的,除了周禮還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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