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畢竟是香山惹出來的,他得解決。所以剛才並沒有一走了之,隻是小心把門關上,坐在客廳裏等了片刻。


    似乎顧汐先是從床上挺身坐起,但是沒下床,半天才又倒下去,像個孩子那樣翻來覆去,睡不踏實。直到剛才,屋裏一點動靜都沒有了,香山知道他一定是疲倦極了,再多的心思也抵不住睡意。


    香山伸出手,用手心去碰他的額頭,立刻縮迴來,比想像中燙得多。他又將手背貼上去,還是一樣,燒得這麽厲害,一刻也不該耽誤。


    他拿了顧汐的房卡,立刻迴自己房間。出國前他把東西準備得很齊全,包括一些常用藥,以備不時之需,現在居然派上了用場。


    香山取藥迴去,顧汐已經醒了,看見他,皺了皺眉:


    “我要休息,你打擾到我了。”


    雖然表達了不滿,但並沒有質疑或者指責香山不僅沒有離開,還能出入自如。


    香山沒有理他,自顧自把床邊的水杯拿走,加滿溫水,然後取出一粒退燒藥放在掌心:


    “這種藥很有用,我有一迴發燒,比你現在還要嚴重一點,吃了之後躺一夜,第二天就完全好了。”說著手上使力,要扶顧汐坐起來。


    顧汐隻是斜眼看了看他手裏的藥:


    “說不定副作用更大。”


    “不會的,你吃了就知道,效果不錯,人會舒服很多。”


    顧汐將信將疑地坐起身,香山幫他把枕頭往背後墊好,剛要把藥丸轉交到他手上,就被顧汐低下頭就著他的掌心吞下了。蘇蘇麻麻的,香山很不厚道地聯想起每次給天天餵食,也是這種感覺。


    投餵大型犬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接下來又把水杯遞給他,看他把藥和著水咽下去了,才鬆一口氣。


    “怎麽這麽苦?”顧汐連著咳了好幾聲,臉全紅了,一副難受至極的表情。


    香山想,他總不至於找顆糖來哄眼前這個大男人吧,以前他不是這樣。


    顧汐氣息平穩下來後,仰頭把杯裏的水全喝光了,再看香山,正站在窗前打電話。


    他先告訴助理,顧汐身體不適,所以今天暫時沒有工作,休息一天,不過不要走遠,就在這附近,隨時保持聯絡。接著又打給翻譯,希望他立刻過來,陪顧汐去趟醫院。


    等他轉身,發現顧汐又躺下了,被子還蓋得好好的。


    “咱們這就去醫院吧,酒店的車我也聯繫好了。”


    顧汐答非所問:


    “剛才的藥太苦了,我嘴裏難受。”


    香山站在原地,似乎快要石化。


    顧汐不再說話,好像一生病,再強大的人都會變弱勢。


    香山在客廳的冰箱裏找到幾塊巧克力,剝開錫箔紙,遞給顧汐一塊,然後把剩下的放進自己口袋:


    “要是再吃藥,就不怕苦了,我這裏還有巧克力。”


    顧汐給他將了一軍,半天才說:


    “我隻是好久不生病,不習慣吃藥。再說那種藥一看就是便宜貨,不知道會不會吃出問題來。”


    等翻譯到了,顧汐就沒再說話,又恢復到以往不動聲色的模樣。


    香山一路把他扶到車上,然後在車窗外對翻譯關照:


    “麻煩您陪顧先生去醫院,他可能過敏了。”


    然後退後一步,朝他們揮揮手。


    顧汐在他對翻譯作交代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驚詫,意識到他真的不跟著去,反而平靜下來,眯著眼小憩,模樣慵懶,不再去看他。


    香山忙了一下午,迴房間稍事休整,又把隨身的資料再熟悉一遍,就接到翻譯的電話。


    他們已經迴來了。


    香山看了看表,晚飯時間都還沒到:


    “醫生怎麽說?”


    翻譯在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才迴答:


    “醫生說過敏這種事可大可小,千萬要仔細照料。但是顧先生說受不了醫院的味兒,隻吊了一瓶鹽水,就要立刻迴來。醫生沒辦法,當場開了點藥讓我帶著,按時服用,大概三五天就會好。”


    香山心裏到底有些內疚,沒等到吃晚飯就去了顧汐房間。


    翻譯告訴香山,內服的藥按說明來就可以,外用藥比較繁瑣,一天擦3到4次,每次擦藥之前要把身體洗淨,夜裏病人可能會癢得睡不著,千萬不能讓他抓撓患處,最好這幾天找個人陪著他,這樣有利於病情好轉。


    隨行的總共就他們四五個人,香山自己惹出的麻煩,他決不能叫別人來受罪。這裏是德國,還在酒店,找陪護也不方便。他沒辦法,隻好退了自己那間房,搬到顧汐這邊住。


    房間雖然寬敞,但臥室隻有一間,香山向酒店要來一套枕頭被子,晚飯後就在顧汐的床邊打了地鋪。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香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長安十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長安十年並收藏我的香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