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不過,在下並不認為,這些隻是兒戲!”上官指指身後堆了一地的貼滿大小喜字的箱子,“還是林公子認為,這些聘禮不夠?”


    “婚姻大事,當由父母做主,”這種時候我也隻能找這個藉口了,“上官公子就算想要提親,這聘禮也是下錯了地方吧!據我所知,安陽父母尚在,不知上官公子是否已取得安家長輩首肯?”


    上官錦鴻沉默了。神醫穀方位隱蔽,很少有人知道。而且,安陽的父母行蹤不定,常年不在穀中,這上官能找到人才怪了。


    掏出安陽塞在我懷中的賣身契,晃一晃,重新折好放迴原地:“安陽既已賣身與我,就是我林家的人。如果上官公子已經取得安家長輩首肯,且與安陽兩情相悅,那麽,我也不是不能成人之美。上官公子,意下如何?”


    “好說好說,在下自會派人去神醫穀下聘。至於兩情相悅,”上官瞄一眼躲在窗邊偷窺的安陽,勾起一抹笑,“又有何難!隻望林公子不要忘記今日說過的話。”


    微笑,協議達成,隻是上官錦鴻臉上那種貓戲老鼠的表情讓人看了很不慡。安陽,我同情你。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安陽蹲在院子裏,魂不守舍。


    也難怪,上官錦鴻那廝相當有效率,那日離開的相當幹脆,隻是第二日就來了一群人在不遠處開始大興土木,隻短短三日就建起了一所小院子,擺明了是要打持久戰。


    那廝也怪,每日都會過來我這裏打轉,見了安陽也不說話,冷哼一聲就走。這種心理戰很有效,反正安陽是快崩潰了。小奶娃倒是樂得不行,每天都繞著他的“漂漂哥哥”打轉。也難得他那“漂漂哥哥”耐心好,總是不計形象的陪著玩遊戲,比我這當爹的還要細緻幾分。


    對於上官,我沒有什麽看法,相反倒有幾分同情。被安陽那樣惡整過,還能保持形象,不得不佩服這人的忍耐力。被人強上,那是他自食其果,活該。不過,一年惡臭,三年不舉,尤其是這後者,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好吧,真有點不好說。所以,這次安陽,是絕對在劫難逃了。


    不是我不厚道,但是很顯然這件事在我能力範圍之外,我還是老老實實種我的地好了。至於那兩人,隨便他們折騰去吧!


    一大早,收拾了東西去鎮上趕集。缺的東西不多,我隻要去買一些種子就好。小東西被上官抱走了,有便宜奶爸還是很方便的。


    很快買好了需要的東西,看看時辰,轉身進了鎮上唯一的一家酒樓。小東西喜歡這裏的脆皮鴨,安陽喜歡這裏的春卷,每次來鎮上我都會打包一些迴去。


    很多年以後,我都在慶幸,慶幸那天丟下可憐巴巴緊拽著我衣角不放的安陽一個人去鎮上,慶幸自己首先找到那個人,也被那個人找到。


    買完東西,踏上歸程。緊一緊肩上的包袱,用力擦擦眼睛,我敢肯定,前方不遠處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歇息的身影很熟悉。


    忍下胸口翻騰的血氣,一步一步,緩緩走過去。那個始終背對的身影也在一瞬間挺直僵硬,卻始終不敢迴頭。


    “走吧!”站在那人麵前,伸出手。


    一如初次見麵,滿身狼狽,露在外麵的皮膚上還帶著細細碎碎的傷痕,一雙水樣的眸子卻黑亮依舊。


    那人緩緩抬起頭,眨眨眼,滿臉委屈:“腳扭了。”


    身上那人瘦了很多,背起來幾乎沒什麽重量。隻是我的體力已大不如前,買的東西隻好全部丟掉,隻留了打包來的脆皮鴨。


    背後一陣窸窸窣窣,那人已經拆開了油紙包。然後,一塊塊鴨骨頭被丟了出來。可以感覺到那人扯著我的衣服擦手,緊接著,一個嚴重縮水的油紙包被塞進了我懷裏。


    “還有一個鴨腿,留著迴去吃。”文謙在我肩上蹭蹭油乎乎的嘴,摸摸不再咕咕叫的肚子,懶懶的趴在我背上。


    手上微微用力,仍舊保持著沉默。一路上,那人都在試圖沒話找話,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我怕,怕一開口會忍不住傷了這個人,怕這個人會再次突然消失不見。


    等終於迴到那所小院子時,文謙也安靜下來,老老實實趴在我背上。踢開院門,踹開撲過來的花花,繞過蹲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安陽,繞過脖子上架著小奶娃的上官錦鴻,直接走進房間,關門,落鎖。


    把人扔到炕上,伸手扒了那人衣服,拿繩子把人雙手結結實實捆了。文謙總算反應過來,大驚失色,驚唿出聲:“你,你幹什麽?”


    撫上那人驚慌失措的臉,微笑開口:“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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