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一下山洞,不大,卻很寬敞。最裏麵躺了一個人,似是受了重傷。角落裏還有一個,拿繩子捆著,應該是俘虜。被困了這麽多天,吃喝都很艱難,卻還有一個俘虜,看來這人身份不一般。


    “人都快死了,還有心情打情罵俏,在下佩服!”這時俘虜卻說話了,聲音有氣無力,目光卻隻在文謙身上打轉,異常輕薄。


    強按下心裏的不耐,走過去把人轉了一個方向,讓那人麵對著黑乎乎的牆壁,又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衣襟把嘴堵了。文謙見了,居然笑了起來。


    燕迴和雷奔也進來了。那兩個侍衛突圍求援時,文謙身邊總計還有十九人,現在居然隻剩了三人,雷奔和那個傷員。巧的是,那個傷員是認識的,周大鵬。正是在西北跟我打架又替我挨軍棍的那個,這次跟著陳珂從西北調來的,為了護主身中三刀,還好沒有傷到要害。


    天幾乎全黑了。這裏地勢複雜,是不可能夜晚行動的,隻能等天明再說。


    燕迴重新幫人處理傷口,雷奔在洞口警戒。我打開背包往外掏東西。


    一張小薄毯,疊起來給文謙坐在身下。一個小鐵鍋,幾塊木炭,一塊醃肉,幾張白麵餅。木炭易燃少煙,又沒多少火光,在洞裏使用還算安全。撿石塊砌了簡易爐灶,醃肉切小塊,麵餅撕碎,再加上燕迴找迴來的幾把野菜,滿滿燉了一鍋。


    顯然這裏四個人都很久沒有正經吃過東西了,一時間肚子的轟鳴聲此起彼伏,就連一直睡著的傷員周大鵬也抽著鼻子睜開了眼睛。


    取出碗筷,盛了滿滿一碗端給文謙。剩下的由他們自己分配吧,我隻帶了一副碗筷,至於別人用什麽就不關我的事了。


    文謙慢慢吃著,看一眼角落裏掙紮不休的俘虜,低聲說道:“給他一碗吧,他是南毓太子,不好太過分。”


    我不喜歡那人看文謙的眼神,沒有動。燕迴又出去砍了一根竹子做了竹碗竹筷,自己盛了一碗送了過去。


    俘虜是不安分的,才把嘴裏塞的布條拿出來就又開始叫嚷個不停。燕迴可不像雷奔那樣好脾氣,索性點了人啞穴,這才安靜下來。


    把薄毯攤開鋪在地上,靠牆坐下,讓文謙躺了,伸手撫上已經打結的髮絲,心疼萬分。文謙翻個身,枕在我腿上,伸手抱了我的腰,慢慢睡了。


    睡吧,等天亮,我們就迴家。


    第45章


    天光微亮的時候,一行人開始上路了。周大鵬那廝,簡直就一打不死的小強,吃過飽飯上了藥,馬上精神起來。俘虜太子交給燕迴看管,仍舊是點了啞穴捆了雙手。我拉著文謙走在前麵,路不好走的地方就停下背一段。


    在一個轉彎處,我停下腳步,沖燕迴打一個眼色。燕迴一個手刀劈暈了南毓太子,先行過去探路。


    很快就迴來了,身上還沾著一些血跡。


    “那條路走不通了。一個小分隊,三十六人,我解決了三個。”燕迴彎腰把暈過去的俘虜扛在了肩上。


    來時的路不能走,隻能另覓他途了。這也無形中增加了難度。下山要比上山難得多,這種峭壁,從不熟悉的地方下去無異於尋死。尤其是,我們三人每人都要背負一人。燕迴和雷奔還好,兩人功夫不錯,或許不會出什麽問題。但是我不能連累文謙。


    不過,沒得選擇了。


    我們的行蹤,終是被發現了。


    來的人不少,但是他們的目標似乎不隻是我家王爺。那個小統領見到南毓太子的時候,即使臉上的表情掩飾的夠快,還是被文謙看出了端倪。文謙是什麽人,整天在陰謀堆裏打滾的人,隻要一眼就夠了。


    那些人,分明是來殺南毓太子的。


    忍不住冷笑,權力啊!


    如果是來救人的,我們或許可以用人質拖延一下。但是現在,我們無疑成了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那就,跑吧!


    手上的匕首已經不知道飲了多少血,三個人合力滅了其中一支小分隊的時候總算可以暫時喘口氣了。


    文謙拿了手帕幫我擦濺到臉上的血跡,臉色說不出的難看。應該,是在強忍著噁心吧。我的文謙,那麽喜歡幹淨的一個人,卻不得不麵對這樣骯髒血腥的場麵。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追兵一直窮追不捨,不能起鍋做飯,隻好尋了幾個野果,一一試過確定無毒之後才遞給文謙。


    燕迴看了眾人一眼,解了南毓太子的束縛,帶著人走了另一條路。


    “燕迴!”我喊住他。


    “林哥。”燕迴轉過身。


    “我們是一起來的,也要一起迴去。”我遞過一個小包,裏麵是一些幹糧和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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