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停下,對視,氣喘籲籲,居然差點擦槍走火。果真,越來越沒定力了。


    隻是皮肉傷,卻讓文謙紅了眼圈。


    當晚,文謙偎進我懷裏,死死抱住不放,聲音很低很悶:“易揚,你還想他嗎?”


    我微愣。迴避這麽久的話題,還是被擺上了桌麵。文謙,這麽久以來的幸福和快樂,都是打了折扣的嗎?原來,你一直都在不安嗎?抱歉,不能讓你安心,是我不好。


    “想。”迴抱過去,輕撫著眼前人的後背無聲安慰。答案,卻稍顯殘忍。


    “還喜歡他嗎?”文謙的聲音更低了。


    “喜歡。”這也是實話。


    “那,如果他來找你,你會跟他走嗎?”文謙抬起頭,目光決絕。


    “他不會來找我。因為我的睿睿,已經不見了。我想的,我喜歡的,是那個可愛的孩子,是那個心智隻有五歲整天追著我喊哥哥的孩子。不是蕭睿。蕭睿是魔教教主,他不是我的弟弟,我也不是他的哥哥。”輕吻上眼前人的額頭,放柔聲音,“現在,還擔心嗎?”


    “不!”歡歡喜喜的一聲應答,謝王殿下重新恢復了光彩。


    “現在我喜歡的,隻剩了謝文謙一個。那麽,尊貴的謝王殿下,願不願意接受我,一個普通農夫?”額頭輕觸,趁機揩油。


    “好吧,那本王就勉為其難收下你了!”文謙笑彎了眼睛。


    “謝王爺。草民定會把王爺伺候的妥妥帖帖……”尚未說完,已經被人壓倒,狠狠吻了過來。


    在場麵失控之前停下來。也不得不停下來,四處關節,已經隱隱感到疼痛了。又要變天了嗎?京城的氣候,果真不太適合我現在的身體,雨水太多了。


    以後的日子還和前麵沒有兩樣,簡單著,幸福著。但是,蕭睿的到來卻始終是一個陰影。誰知道那個教主大人在想什麽啊,誰又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殺過來取了兩人腦袋啊!那個人的身手,太可怕了。


    雨水太多,痛的一次比一次狠。每次發作,文謙都會抱了我,裹緊被子。即使已是初夏,我的房間裏也依舊放著兩個火盆。每一次,文謙都被熱出滿身汗,卻仍是咬牙堅持,死都不肯離開一步。


    皇帝取笑:“我們好好一個王爺,看看為了你變成什麽樣子了!”


    我笑笑,沒有迴答。這,算是警告嗎?


    文謙假期結束,重歸朝堂,每天開始早出晚歸,或者夜不歸宿。一個人居然要做那麽多工作,皇帝,你可真夠卑鄙的。


    文謙已經連續幾天沒有迴府了。半夜,裹了被子,燃起三個火盆。這裏的夏天,太難熬了,和春天一樣痛苦。


    晚飯鹹了點,有點口渴。不想喊人進來伺候,自己爬起來下去倒水,卻不小心磕到桌角摔了下去。坐在地上,摸上膝關節,文謙,我這樣的半廢人,你真的打算和我一起,一起辛苦下去嗎?


    一雙黑底繡了金絲的靴子停在眼前,同時一杯溫溫的茶遞了來。接過,一口氣喝幹。強撐著站起來,重新躺到床上,並不去看那人,背轉身。


    “林易揚,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為什麽我會覺得你這麽熟悉?”蕭睿終於開口。


    “蕭睿,如果你不是來殺我,以後請不要再來了。”掖緊被角,把自己裹成蠶蛹,還是忍不住痛到渾身哆嗦。


    “我們……”蕭睿上前一步。


    “你走吧,我並不認識你,蕭睿教主。”閉上眼睛,緩和下另一波疼痛。蕭睿,每一次文謙不在你都會半夜出現,真當我不知道嗎?不管你有沒有想起什麽,都與我無關了。


    文謙終於迴來了。幾天功夫,居然又瘦了一圈。累死人不償命的皇帝,我詛咒你。


    當晚,文謙躺進我懷裏,一雙手四處亂摸,摸得我火起,把人壓下去親了又親,卻又在最後關頭喊停。謝文謙,你果真妖孽。


    “易揚,我要去打仗了。”一句話,讓我僵在了當場。戰爭,無論哪個時代,總是殘酷的。隻是,為什麽會是我的文謙?西北苦寒之地,文謙,那個水一樣的人,怎麽受得了那樣的環境!


    “文謙,你隻是文臣,是書生。出征打仗,應該是那些武將的事吧?”握住身下人的肩,想要尋找一個可以安心的答案。


    “陛下根基未穩,無人可派。這次,剛好趁機收權。”文謙撇過頭,並不與我對視。


    “不對。你是想去那裏找火龍草對不對?就因為那幾個老太醫說過對我的身體有益,你就要去那麽危險的地方?文謙,這次出征,是你主動請纓的對不對?”扳過身下人歪到一邊的腦袋,迫他與我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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