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是像一張沒有撕開的黑麵紗,把整個的江州遮蓋的嚴嚴實實。此時此刻,如果沒有燈光和清脆悅耳的聲音,仿佛置身於無聲無息的世界!


    邱邦與柳婷在電話裏聊了好長一會兒,買迴一份飯菜返迴賓館,乘電梯上了五樓,經過一段走廊來到了門口,輕輕地敲打著5026號房門。


    毛帥,開開門,毛帥……快開門,邱叔叔給你買來了一份你喜歡吃的韭菜餡餃子和一份飯菜迴來啦!邱邦在門口足足喊了半分鍾,也不見毛帥來開門。於是邱邦又繼續喊叫,仍然沒有迴音,他重重地拍打幾下,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邱邦赴緊打了前台電話。沒多時,從電梯裏走來了一位女服務員。


    怎麽迴事啊?女服務員急匆匆地問。


    趕緊開門,我的侄子在裏麵,我喊了半天,快開門,我擔心他……


    當服務員打門後,房間裏毛帥不見了,邱邦見狀,驚訝地差一點昏倒過去。


    不好,他什麽時候跑了?邱邦查看衛生間後說道。


    你侄子多大,是小孩子嗎?女服務員出於職業的習慣地問道,她急匆匆地走到窗戶邊,也沒有發現開窗的痕跡,床底下也不見蹤影。


    他三十多了大活人,精神上有點毛病。邱邦說。


    要不要趕緊報警?他不然會出大事的。女服務員一聽趕緊開窗俯視樓下。


    出事啦!精神有點毛病,那什麽時候跑掉啦?女服務員焦急地問。


    我怎麽知道,就在剛才半個小時前,他坐在沙發上狼吞虎咽地吃過一份飯菜,說自己餓極了,他叫我再去買一份……


    這肯定他打掩護,趁你離開了時跑進了賓館,趕緊查前台監控!女服務員打斷邱邦的話。


    他們急匆匆地趕到前台。正在當班也是兩位女服務員。她倆聽這麽說有些詫異。


    客人失蹤啦?那怎麽辦?我們趕緊通知大堂經理。其中一位女服務員說道,另一位年輕的女服務員驚得目瞪口呆。


    頃刻間,大堂經理走來,聽服務員這麽說,他趕緊來到前台查看監控。此時此刻,大廳裏空氣窒息,邱邦額頭上都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在半個小時內,房間,走廊,大廳,賓館門口沒有見到客人出入。大堂經理說。


    這就奇怪了!一個大活人怎麽憑空消失?女服務員詫異的說。


    可是事情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一個大活人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怎麽會跑的,我們趕緊報警。大堂經理果斷地說道。


    邱邦望著她們,他陷入了僵局,他知道,毛帥瘋癲逃跑了,那意味著事情的複雜。現在車票已經在網上訂購了,這又怎麽辦?如果毛帥出事了就麻煩了,我是他的監護人。


    東陽的毛伯賢,接到電話說兒子很安全,他懸著的一顆心如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他交代柳婷當天弄好飯菜迎接兒子迴家。


    柳婷啊!這個時候,毛帥應該在邱邦的陪同下安全返迴,估計還有一個把小時就到家了。毛伯賢說道。


    伯賢,是明天這個時候,你記錯了,我弄幾個好菜,等兒子他們迴家,一起叫上柳明,咱們幾個人好好地聚一聚,吃一頓團圓飯。


    哦,看我的腦子,哎!老啦!記憶力下降,快成老年癡呆症了。毛伯賢拍著腦門說道。


    那是你心焦急的緣故,我想,現在毛帥需要的關心,需要的是父母的愛。俗話說,父愛如山,母愛如海。這麽長時間,兒子離家出走,吃了不少苦。我們做父母的當然掛欠。如果毛帥迴到家後,要讓他好好地休息一下,別讓他再出門。他身體不太健康,他出門做父母的也不放心啊!兒行千裏母擔憂啊!這樣吧!伯賢,下一步我們也要計劃讓兒子去雕刻廠實習,跟隨柳明一起,他們兩老表在一起鍛煉那該多好,你說呢?


    想是這麽想,可是我擔心毛帥身體吃不消。有些事總是與我的想法事與願違啊!現在最關鍵的是等兒子的病全部恢複,再準備下一步計劃。毛伯賢有氣無力地說道,此時此刻,他的心裏永遠裝著自己的兒子,他擔心兒子在江州會不會還玩出花樣?


    那是,伯賢,我也是這樣想的……


    “鈴鈴鈴……”廳堂電話響了。柳婷隨手拿起了話筒。


    喂喂,誰呀?柳婷問道。


    是我。電話裏是江州的邱邦的聲音。


    你們是不是明天上午的車?記得路上……什麽?毛帥不見啦!你……你再說清楚些?怎麽……哦,……哦,那還不報警!……嗯,……嗯!完了……柳婷緊張地問。


    柳婷,誰打來的電話?毛帥怎麽啦?毛伯賢猛地從沙發上蹦起來,他從柳婷的表情上不難看出,毛帥肯定又出事了!


    毛帥瘋癲逃跑了……柳婷說後,電話筒掉落在地上。


    一個不吉利的電話猶如一次晴天霹靂!


    伯賢,伯賢,你不要嚇我呀!救護車,救護車……


    當毛伯賢聽到邱邦說毛帥逃跑了,他頭重腳輕,突然間昏迷倒在沙發上。


    緊張、害怕、焦急一起向柳婷湧來。片刻,120救護車唿嘯而來……


    幾分鍾,毛伯賢用單架抬上了救護車。


    市人民醫院急救室,燈光打開,主治醫師正在奮力搶救。站在門口的柳婷心急如焚。半個小時後,隻見急救室門微微地打開,一位中年男醫生摘下口罩,望了一眼柳婷說道。


    誰是毛伯賢的家屬?他掃視了一下急救室門口。


    我是,我老頭子他現在怎麽樣啦?柳婷著急地問。


    趕緊辦理住院手續,毛廠長已經深昏迷下,他這第三次昏倒,看來這次不太樂觀。辦好住院手續後,我們立即幫他做核磁共振檢查,還要抽血化驗三高,血清澱粉酶等各項指標測定。主治醫師嚴肅地說道。


    完了,完了,我馬上交費。醫師我老頭子有沒有生命危險?我想知道,請你快告訴我。柳婷握著主治醫師的手,全身打抖。


    剛才我也講得很明白,這次昏迷很不樂觀。我們高度懷疑他腦顱內出血,如果沒有大出血恐怕不會深昏迷。前兩次隻是顱內壓增高,前庭水腫,這次昏迷症狀就不同前兩次啦!你作為他的妻子做好最壞的打算。


    柳婷一聽,她臉色蒼白,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毛伯賢聽到兒子出事了,他突然間昏迷不醒,這如何是好?


    柳婷流著淚,辦理了住院手續,這時毛伯賢由兩名護士急匆匆地推進了重症監護室。上了唿氣機,屏幕上跳動的心電圖顯示的微弱波紋。重症監護室寧靜,隻有兩位護士輪班守候,柳婷站在窗戶下,靜靜地觀察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毛伯賢。


    柳婷含著淚,她趕緊撥打電話給了江州邱邦。邱邦知道了心中一陣竊喜。心想,該死的老東西,你不早點離世,柳婷她怎麽繼承這毛氏雕刻廠?


    親愛的,你哭什麽?他一走毛氏雕刻廠就是咱們的,這不是天助咱們嗎?到時候柳明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接管毛氏雕刻廠了。所以你高興才對呀?為什麽還要哭泣?邱邦打著如意算盤,心中一陣陣竊喜。


    你糊塗啦!我和毛伯賢必定是夫妻一場,再說我也是做給誰別人看的,他都這樣了,我多麽傷心欲絕啊?廢話少說,我會處理好這邊的。毛帥人找到了嗎?柳婷又繼續地問。


    沒有,他一走我還怪心痛的,馬上老東西完蛋了,毛帥又瘋癲了,這正是我們一家三口的期盼嗎?邱邦說道。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千萬別聲張,這可是關係到我們一家人的命運,切記,切記啊!


    柳婷打過電話給邱邦,掛機後她又靜靜地望著奄奄一息的毛伯賢。


    就這樣,24個小時熬過去了,躺在重症監護室的毛伯賢仍然沒有醒來。第二天上午八時許,幾位心血管科專家來探望了毛伯賢,經過十幾分鍾體格檢查,毛伯賢保持了生命的跡象。


    上“快醒腦”進口藥,如果沒有效果,決定下一步治療方案。胡主任對身邊的另一位醫師說。


    好的,主任我馬上執行!


    幾位醫師出了重症監護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經過兩天靜脈點滴治療,毛伯賢病情未見絲毫進展,正當各位專家陷入困境之時,胡主任決定明日上午八點準時開顱。胡主任找到了毛伯賢妻子簽字。


    胡主任,有沒有其他辦法?


    其他辦法都試過了,你丈夫經過腦核磁共振得出結果,顱內出血超過8,如果再不開顱清除病灶取出血塊,他會在這48小時瀕臨死亡。我們幾位專家討論過隻有手術才可以挽留生命。胡主任已經對柳婷做出了很明確的迴答。


    胡主任,在手術台上有沒有風險?柳婷焦急地問道。


    當然有,任何手術都存在風險,我們會盡力把手術風險降低為零。但是我們也不可保證手術百分之百成功,因此我們必須征得你的同意。對了,你們子女在不在身邊?父親都昏迷三天了……


    柳婷聽到這些話,她也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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