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繁華熱鬧,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立交橋橫七豎八,車水馬龍,行人如織,店鋪、商場比比皆是。


    林強沿著人行道漫無目的地溜達。他來到小商販市場,這裏人頭攢動,嘈雜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他走進了商販攤位前,東瞧西瞧,有幾位攤位主注意著他了,他也掃視慢慢地走過。


    南方的城市,這兒方言嚴重,都是廣東口言,林強第一次感覺到,深圳市太熱鬧了,他也算開了眼界。


    都什麽意思啊?把俺當小偷,俺才不是這號人!俺也是財迷心竅,這次被抽獎抽完了,不然俺在這兒搶個攤位跟你們平起平坐,你們有什麽了不起,瞧不起人?他喃喃自語地說道。


    他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又在商城門口轉了兩圈,然後來到胡同裏,正想找一家便宜的賓館住下來。到賓館打聽住宿太貴。於是來到了後幾排的胡同裏。盡管是胡同裏,林強帶來的三千元快沒了,如果不去掙錢可能維持不了半月,不然就麻煩了。


    他向胡同內裏一直走,來到一家大門口,他敲打了幾下門,一位中年婦女打開了門。


    房東阿姨,這附近能不能出租房,俺還想找到事做,俺想掙錢!


    這位阿姨驚訝地打量了他一番,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看來林強是碰上了好人。


    嗬嗬,我這房子可以出租,喲喲,隻要你願意總有掙錢的地方!多麽溫暖的一句話。


    林強看著她好一會兒,那個女房東也望著他,女房東快四十,麵容嬌好,長得有點偏胖,短發,化了個淡妝,林強又認真地望了她幾眼。


    這阿姨蠻靚,唉!俺想這些幹嘛,俺來是掙錢的!林強心裏想著,他正要向屋外走去,那女房東笑嘻嘻地說。


    去哪?她這一問似乎是朋友般的口氣。


    俺是外鄉人,出去走走看看,看能不能找點活幹,再不掙錢飯都吃不上了。


    我也是外鄉人,不嫌棄,哈哈,我養你。那女開玩笑,甜甜地說道。


    林強望著她微微一笑,也半開玩笑地說。


    真的?那叔叔會同意嗎?林強好奇地問。


    這樣一說,那位女房東臉紅了一下,她望著高個子的林強不好意思。


    哪來的叔叔,我有那麽老嗎?我、我還是單身呢!她含情脈脈地低著頭,林強皺著眉頭不敢說話了,他知道自己看走了眼,然後林強靜靜地走出了屋外。


    別走呀!不是要租房和想做事嘛,想,哈哈,下次可以來找找,我叫燕子。她連忙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一路上,清風徐來,林強的臉火辣辣的,他仰望天空,蔚藍的蒼穹飄著幾片雲朵,街道的法國梧桐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這不是明擺著煽情啊?她不可能是單身,這麽大的房子是她自己掙的錢?她是做什麽生意的?這個俺必須要搞清楚,這可是發財的好機會!他一邊走一邊在肚子裏打起了官司,他來到街上轉了一圈返迴了。


    十幾分鍾,林強又返迴了,然後,走到房子門口,那個叫燕子的女人斜視地望了他一眼。


    迴來了?怎麽不走啊?燕子俏皮地問。


    不走,俺還是想找點事幹嘛!林強正要向屋內走去,她也跟隨身後。林強知道腳步聲就在他身後不到兩米左右,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他不好意思轉身,他知道燕子女人注意到自己了。


    你看這房子,適不適合你住?燕子繼續地問。


    當然適合,俺就租一小間,身上沒太多錢。林強尷尬地說。


    好吧,跟我來。燕子把他帶到了西側一間小房間。她開門,林強也跟她身後。


    行,我就租給你,便宜,當年我來深圳也和你一樣到處找出租房子,先穩定下來再找事做。燕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此位自稱燕子的女人,快四十歲,偏胖,從白皙的圓型臉可以看出,真實年齡不到三十七,脖子上諾大的金項鏈,手鐲子方邊純金黃色,戒指左右手各戴在中指上。戒指的戴法這明顯她是單身或離過婚的女人。


    林強心裏竊喜,如果林強跟她有了那個意思的話,肯定她也會投入。於是就這樣租下了一間小房,莫約二十平米。於是,林強從賓館退了房於當天下午就來到了這兒。一番打掃,總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一會了。


    篤篤篤,燕子在敲門。


    阿姨,你好,你有事嗎?坐吧!林強開門後笑嘻嘻地向她打過招唿。


    叫我燕子,叫阿姨可把我叫老了。燕子淡淡地一笑,擠眉弄眼。林強都不敢用眼睛對視,林強今年也三十多歲了,他不是不喜歡男女之情,而是根本沒有錢去相親。


    記得五年前的一個秋天,離重陽節不遠。林強的小學同學叫林英,本村人,她在三年級同過班,那年林英是全班最小的、最漂亮的學生。林強是三年留級生,林英坐第一排,林強坐倒數第一排,同一個組,林英因為學習成績好就任三年級一班班長兼學習委員,又是這個組的組長。但林強總是不交作業,弄得林英經常坐在座位上等他交作業。


    他心裏想,林英,你就饒了我吧,要不把你作業讓俺抄一下?對於這學習態度,林英非常反對,雖然是三年級,十一二歲的她就知道隻有好好學習,才可以天天向上。可是林強單獨完成自己的作業是一件難事,為了他最後一本作業本總是弄得林英迴家很晚。為了她的安全,林強又意中當起了她的臨時保鏢,這樣的行動被老師知道了,老師批評了林強,同時又表揚了林英,這反差太大了。


    快畢業了,林英升級,而林強又是留級,那年他快十六七歲,已經開始青春懵懂了。他越來越感覺讀書對他隻是一場決戰,他每次是全年級成績倒數第一,所以就不再讀書,後來林英父母要大彩禮……


    林強迴過神來,他遲鈍了一會,徐燕子觀察到了,她隻是默默地看著他,洞悉他的一言一行。對於林強此時此刻來說可是第一次男女在同一個房間接觸。他還次有些緊張、惶恐不安之感。


    哈哈,別怕,咱們年齡偏大,都是過來人!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介紹一下自己,我叫徐美麗。俗名稱“燕子”,今年三十七歲,是單身,我和那個死鬼離婚已十七年了,二十歲我嫁給他,可是……可是他是一個酒色之徒,不考慮我的感受,當我發現他有外遇之時,已經是六年後的一天下午啦。我勸他改邪歸正,可是他當麵保證,可是他就是以酒色為迷,完全失去了做人的底線。我忍無可忍,再三考慮,還是給他幾次機會,他不但不聽反而變本加厲,更加猖獗,更加肆意,更加讓我深惡痛切,所以我就跟他離婚……她的淚水模糊了雙眼開始抽泣著。林強塞給她一包衛生紙,她接到餐廳紙時,一下子擁抱著林強,一陣在他身上亂摸,林強終於突破了第一道防線,成了她欲望的俘虜了。


    林強和燕子的第一次,以後就接二連三地發生關係,已經是愛入深深,誰也離開了誰了!


    有一天,林強麵臨她如此欲罷不能,他選擇準備逃跑。林強趁她不注意悄悄地離開了這幢大房子。


    半個月過去了,徐美麗心急如焚,她到處打聽,花了半個月時間,在深圳的所在區域尋找。酒吧,餐館,旅客,還有男人喜歡到的歌舞夜總會,都不見林強的身影。


    時間總是捉弄人,事實總是不如意。當林強脫離了那幢樓大房子,不見那小鳥依人的徐美麗,他倒有些失落感。他摸了摸口袋,錢差不多花光了,他留下一張車票錢,又從汕頭返迴了深圳。


    夕陽西下時,涼風乍起,一陣寒意,林強衣服單薄,他低著頭走進了樓房。望穿秋水的徐美麗看見他出現在門口時,她一下撲到他懷中,接下就是一陣粉拳,嘴裏不停地說。


    林強,你這半個月去哪兒?也不打聲招唿,想死我了。林強轉過臉,給她一個重重的吻。她完全陶醉了,他們迫不及待地在房間裏開始盡魚水之歡了。


    燕子,我是來告別了,我要走了,去掙錢去,我還是單身,我娘還指望抱孫子呢!我決不能在你身邊渾渾噩噩這樣下去。林強一本正經地握著她的手說。燕子雙手開始發顫,心跳明顯在加快,她臉又掠過一絲擔憂和恐懼。


    林強,你不走好嗎?這裏就是你的家,我們馬上辦理手續,我可以給你十萬元作為見麵禮,你不要嫌棄我,我是大你五歲,但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喜歡你,你知道嗎,那天我睡醒來發現你不在身邊,我落魂失魄,吃不下,睡不著,你的影子總是浮現在我的眼前。燕子已經亮出最後的王牌,這一下,其實林強等待的就是這句話。為了盡快讓她放心,他們到當地辦理了手續,雖然是暫時的夫妻,由於徐美麗認識民政局一位女同學,林強戶口不在本地,所以給他倆辦理了臨時結婚證。徐美麗還是不太放心,為了栓住他的人,獲得他的真心,她把十萬元人民幣打在他的卡上。林強獲得了這筆意外之錢,他欣慰了。他也開始露出了笑容,這正是徐美麗最滿意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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