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紙永遠包不住火的。


    為人不做虧心事,一旦你一做,心肯定是虛的,那叫做“做賊心虛”。


    在事業和考慮問題上隻你一意孤行,執迷不悟,遲早會身敗名裂的,那叫做“得不償失”。


    柳明憑自己的小聰明,心裏打著“小九九”,結果會栽跟頭的。


    東隅已逝,桑榆非晚!


    毛氏雕刻廠在“鐵三角”正確的領導下,工序進行的有板有眼,有條不紊。廠內老員工勤勤懇懇,指望在這短短的五個月內拿下這項偉大工程。


    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半月。一天,突然間有人急匆匆地來到廠長辦公室找毛廠長。


    毛廠長,麻煩的事終於來了,本廠有內鬼,在搞小動作。來匯報工作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廠內第一批進廠的老員工女兒孫軍花。她是檢修科科長。為什麽她跑來報告毛廠長呢?原來是柳明出了事。


    這孫軍花沒有原諒柳明,她把從臨時員工是老李那裏得知,柳明私下扣押招來員工的生活費。孫軍花聽後,她為了雕刻廠的聲譽,也是對廠負責才不得不向老廠長反映情況。


    提起孫軍花,她孫建民的小女兒,從小就被她爹寵壞了。小時候不願讀書,學習成績不夠理想,到了初二下學期便開始自暴自棄。記得有一次,期中考試成績下來她考的一塌糊塗,班主任老師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批評了,於是她開始生氣便無故遲到早退。因為這件事,班主任黃老師找過她談過幾次,最讓黃老師想不到的是,孫軍花理直氣壯地告訴老師,我不讀書了,我爸爸馬上退休。


    東陽毛氏雕刻廠的老職工,尤其是第一批進廠的員工,在退休前可以申請子女接班。這接班之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正在讀初二的女兒孫軍花這姑娘聽見了,她開始想入非非,她可以頂替上班了。


    孫軍花,從小美若天仙,聰明伶俐,也喜歡畫畫,但歌也唱的好。說起她的畫,她還拿過全縣初中生美術大賽一等獎。有一個金嗓子,唱歌非常好聽,不輸於一般明星。這可是孫軍花得天獨厚的資本,人又長得漂亮,總是一副美滋滋的笑臉,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後來,孫軍花一心想去接父親的班。孫建民就一個女兒,兩個兒子,那時兒子都指望讀書有出息,可孫軍花不這麽認為。


    不學數理化,隻要個好爸爸,她的思想遭到母親毒罵過一頓。雖然孫建民在毛氏雕刻廠不是廠領導班子之一,但毛廠長毛伯賢非常信任了。經廠領導班子研究決定讓孫建民擔任雕刻廠原材料采購員。當初孫建民還特別願意幹,一年經常跑外,要采購像七像八的原材料,特別是那些形象大致的樹根,彎曲有形狀的原材料。又要討價還價,不多讓廠內受損又要采購比較過得去的,這項工作看起來輕鬆,但是還是有很大的責任的。比如說,有些樹根堆放在一起遇到大雨天很容易受濕變形,有時還會爛掉。可是孫建民認真選購,一心一意為毛氏雕刻廠,他在外麵采購原材料從不收取人家的賄賂。公而忘私,以廠為家,孫建民年年都當選毛氏雕刻廠先進工作者,一位優秀黨員。


    孫建民到退休的年齡,他沒有提出任何要求,可是女兒孫軍花隻希望通過父親接班進廠。孫建民一口咬定,不同意女兒進廠,讓女兒走美術方麵發展可是事與願違。


    你沒有雕刻技術,進廠會害了自己,也廢了自己的前途!可是孫軍花就是不服這一口氣。


    爸爸,你放心,我一旦接班了,我會爭取上勁,爭取比你做得更好!她信心滿滿,令孫建民哭笑不得。


    孫建民聽後不卑不亢,他沉默了三天。就在他到了退休日的當天,毛伯賢親自找到他本人,毛伯賢讓他表決心願。誰知他一言不發,最後憋出幾個字。


    退吧!我什麽時候辦手續?孫建民說。


    老孫啊!你也太簡單了,廠領導班子決定你破格一次,讓你女兒頂替,我知道你這個女兒可是你掌上明珠啊!疼愛有加。按今年廠內招生情況一刀切,但是,你老孫對雕刻廠貢獻極大,為本廠培養了大批技術人才,從這一點廠內其他人也是無法與你媲美的,你的成績,你的為人是有目共睹的。老孫啊!本廠幾個人還決定你帶上一批退休金光榮退休。現在本廠領導班子決定了,你老孫有一個接班的指標,你就別固執了,讓孫軍花進廠吧。對了,你什麽時候讓子女進廠?抓緊時間來辦理接班手續,帶上你女兒的身份證和民居戶口本,到民居民區當地派出所蓋上章,就可以入廠了。毛伯賢深情地說,孫建民沉默了片刻後搖搖頭說。


    毛廠長,我老孫就不搞特殊了,我知道你們幾個領導照顧了我,我很感激,作為老黨員,我想讓那些有雕刻技術的人員家庭有困難的同誌子女接班進廠,解決他們實際困難,那樣我心裏踏實。我知道你們辦一家雕刻廠實在不易,還是把這個指標讓別人吧!孫建民平靜的說。


    讓誰?老孫啊!憑良心,隻有你才有這個資格。你要讓給誰,哈哈,我毛伯賢絕對不同意的,廠領導班子前天開了會,已經是板上釘了釘。告訴你吧!你女兒有美術天賦,非她莫屬了,老孫就這麽決定了。下午讓孫軍花來廠填表辦好接班手續。先找人事科王科長拿表填好,再送到我辦公室簽字蓋章,就算了卻你一樁心願。就這樣辦了,別在推諉了,老孫同誌,你可是本廠一位好同誌,好黨員,每年評選時你就是優秀工作者,科學帶頭人。毛伯賢嚴肅的說,此時,孫建民的眼眶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感激之淚。


    就這樣,孫軍花來到了雕刻廠。她一幹地二十年了,她今天發現原材料存在許多問題才急匆匆地來找毛廠長的。


    喲喲,軍花,你有什麽事嗎?坐下來慢慢說!毛伯賢遞給了她一杯熱茶。孫軍花接過後喝了一口然後輕輕地放在桌上。


    廠長,是這樣的……孫軍花把柳明的事抖落出來。


    毛伯賢一聽如五雷轟頂,他差一點站不住了,他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你現迴去,千萬別聲張,我會處理這事。我馬上會讓他來我辦公室的。毛伯賢平靜的說,孫軍花此時才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孫軍花走後,毛伯賢沉默了片刻,他仔細地思考了一下,他還是決定打了柳明的電話。當柳明接到電話時,他心裏咯噔一下,他有一種不祥之兆,他猜疑他扣押臨時工生活費的事有人告了密?不然沒有那麽快就懷疑到他的頭上呢?狡猾的柳明趕緊打電話把林強找來了詢話,讓林強自己答應這事與他有關。


    “篤篤篤”幾聲敲門聲,是林強來了。


    柳組長,是你找我?有什麽事?林強笑嘻嘻的問。


    林強啊!你來東陽有兩個多月了吧?你說人與人之間是不是有感情的?就比如說我們倆個人。柳明開始沉著氣,突然間佯裝嬉皮笑臉地問道。


    當然有,我從江州來東陽,如果不是你,我哪裏可以在廠內上班,平時我抽得起大中華?柳組長你問這些有什麽事吧?林強小心謹慎地問。


    哈哈,我們有什麽事呢?不過,說起來真有一件小事,這樣吧!林兄弟快坐,你聽我說,如果你願意一個人承擔下來,事後我給你一萬元,你幹不幹?柳明試探著問。


    什麽事嘛?隻要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要什麽錢呢?如果沒有你,我肯定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在幹啥玩意兒?你說是不是?林強佯裝著一副笑容,心想:是不是讓我去幹壞事,那可是要坐牢的,我也要小心謹慎些,不然真的吃上官司,到時候不要說討媳婦,就是自己的名聲也有汙點。


    說的好!其實也沒有大不小的事,都是屁眼的小事,隻要你承認,臨時工每人一天補貼你扣了二十元就行,如果廠長知道了,你就說那些臨時工不值補貼那麽多了,三十足意!柳明這時才說出了真相,意思是讓林強承認自己貪汙了每人每天補貼錢。廠長追得緊就吐出來,如果輕描淡寫地說一陣子就瞞天過海算了。


    這個?林強遲鈍了一會,他望著冷漠的柳明,又不好拒絕,他知道這一人一天扣二十元,那麽365人一天就是7000多元,廠長知道了肯定開除我,如果交代清楚,也許柳組對自己這麽好,千萬不難出賣他,林強矛盾了,他低著頭考慮了一會兒抬頭望著焦急的柳明。


    這樣吧!如果追查起來,我就說等圓功一起統一發,不追求就矢口否認!林強說。


    對,就這麽說,千萬堅定不移,堅定確切,別說漏了嘴,以後我不會虧待你,一萬元到時我還會兌現的,放心!柳明剛剛說好,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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