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萬家燈火。


    林強和司機小張,員工小李駕車來到邱氏雕刻有限責任公司大門口,找到了該公司的招待所。司機小張告訴林強,今晚就可以去廠內招待所辦理手續住宿,具體怎麽安排要等我們老總忙好,估計過幾天吧!


    說後,就這樣,司機小張和小李迴去了,留下林強一個人空蕩蕩的。


    林強按照小張師傅的意思,他來到招待所前台出示了身份證辦理了住宿。林強背著大包上了二樓。


    這是邱氏雕刻公司內部臨時招待所,一般情況隻供應前來洽談業務的客戶住宿的,是不花錢的招待所。辦理手續也簡單,隻需要用本公司員工介紹,出示相關證明和住宿人的身份證登記,並且說明來意就可以辦理入住了。


    林強舟車勞頓,到招待所時差不多晚上八點了。今天他有些興奮又有些疲勞,但是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總有些不習慣,顯得很孤獨。如果他在山區老家時,一向睡覺比較早,那兒沒有無線網絡,看電視都困難,隻有早起早睡。


    他草率地洗漱後就躺在床上,可是怎麽也睡不著。即使閉著眼睛裝著睡覺,他腦裏子什麽都不想,可是他還是在胡思亂想,難以靜下心來。這可是他第一次出遠門。


    迴想起他在邱家大院時,聽到妹妹是來做保姆的他心裏不舒服。也許是來城市的興奮,也許是在想自己的林知妹妹怎麽在人家做保姆?這問題使他百思不得其解。久居山區的林強,少見多怪,他知道做保姆意味著做人低一等,做保姆就是伺候有錢人家的病人。好不容易出門什麽都可以做,就是不要做保姆這檔子事,尤其是伺候那些上了年紀有病癱瘓在床的老人,肮髒的活對於年輕人來說誰願意幹?這些有病的老人心驕氣躁、以及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屙屎拉尿這活都得由保姆幹。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煩躁不安。他一骨碌坐起來,盡管寧靜的房間裏他根本沒有半點睡意。他打開床頭上的小燈,燈光暗淡,他思想又在開小差了。


    不行,林知絕對不能到人家做小保姆,如果不是今晚我親耳聽見,我還以為我妹妺在城市找到了一份很體麵的工作,妹妹匯去的錢真不光彩。可這是做下人的事掙的錢用得心裏不踏實,明天我一定要阻止她不要再做樣的低等事了。


    他還想起了,臨走前妺妹給了他二百塊錢和一個電話號碼。林強下床找到了電話號碼,他又在想。


    做保姆還配電話,這怎麽可能呢?他越想越疑惑,想著想著直到他有些犯困了才躺下了。


    天蒙蒙亮,林強就起床了,他下樓來到招待所前台,這時,前台空無一人。然而他獨自來到街上找打電話的地方,望著寬敞的大街,汽車奔馳而過沉默不語。趕集的,上班的,還有上學的學生,行人如織,此時,他走進附近一家小吃鋪,由於饑腸轆轆,他要了一大碗餃子。


    迴到招待所,前台有人上班,他想到了要打個電話問問妹妹林知,並且告訴她自己昨天晚上想到了很多的事,還想好好地說她一頓。


    喂喂喂……林強按照電話號碼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邱家大院一位中年女人劉保姆。劉保姆正在打掃廳堂衛生,她隨手拿起了電話。


    喂,你找誰?說呀!劉保姆拿起電話就問。


    我、我找我妹妹林知的,我是她哥哥,她在嗎?在就叫她來接個電話行不?林強說。


    哦,你是昨天晚上來這兒的小林子的哥哥對吧?劉保姆問。


    對,對,我是叫林強,我找她有事呢!你是邱家老板娘吧?麻煩嬸子叫下……


    不不不,我是邱家的劉保姆,你等一下。劉保姆擱下了電話。


    此時,小林子正在院子裏拔馬齒莧和車前草,她聽到劉保姆叫她,說她哥哥來了電話,她急匆匆地小跑來到大廳。


    哥,是我,你什麽意思啊?你別胡來,這是邱家大院,一大早就打電話幹嘛呢?下午三點左右我去找你,記得啦!對了,哥,你有什麽事快說?林知有些著急。


    哥……就是問你,你為什麽要做小保姆這份下賤工作?林強輕輕地問。


    話音剛落,林知有些生氣地迴複了林強。


    哥,你閉嘴!我掛了,下午見!林知擔心老板聽見。林知放下電話靜靜地又來到了院子裏。心想:這個傻蛋,一大早就問這件,不是吃飽了撐著嗎?尚若老板知道了我哥哥是個粗魯的人,立馬會開除我,那哥哥進廠的事就化為泡影了。


    林知整個上午擔心林強還會做出什麽事來,她心不在焉,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粗魯的哥哥會鬧出事來那就麻煩了,早知他是這個樣子,後悔不該讓他來城裏。


    中午開飯了,林知弄好了這兩盤綠色蔬菜,此時,邱老五正餓著,看見林知心不在焉地走進來。


    小林子,今天你遲到了,爺爺肚子咕咕叫,哈哈,都到快下午一點了,來,我正餓了,快放下。邱老五的中風症狀逐漸地好轉多了,說話也比以前清楚了,左手更靈活了,自己試了一試可以夾菜了。


    好的,爺爺,還是等我來吧!爺爺你嚐嚐?今天這菜的味道怎麽樣?林知還是幫他夾著菜塞進爺爺的嘴裏。


    小林子,這也太鹹了,這可是第一次,你自己嚐嚐,哎,這次太鹹了。邱老五笑眯眯的說,也沒有責怪她,可是林知嚇得心裏怦怦跳。


    對不起!對不起!爺爺,可能是我多放了一次鹽,要麽我去弄過?太鹹了那怎麽行?林知尷尬了。


    哈哈,沒關係,爺爺這盤少吃了點也行,就不麻煩了。人無完人,馬也有失前蹄的時候,下次注意就行。對了,爺爺聽你範嬸說,你前幾天去了一趟四川老家,弄來了四蛇皮袋專治晚上睡覺打唿嚕聲的中草藥,是不是有其事啊?邱老五邊吃邊好奇地問。


    是的,爺爺,是我哥哥弄的,邱叔派了小張司機和小李師傅一起去的,弄的了當天上午就返迴了江州,當夜就讓肖保姆試驗了,效果非常好!她已經是第三天了,症狀消失了。林知說。


    那真是一種奇藥,我還聽說你範嬸還把她母親也接過來,也是用這藥治療的?邱老五繼續又問。


    是的,已經是第二天,效果好。對了,爺爺你問這幹嘛呢?林知好奇的問。


    林知望著這瘦弱的老人,他滿臉皺紋像風吹日曬的鬆樹皮。他老伴不是早已歸西了嗎?林知擔心有什麽事將要發生,她提心吊膽的。


    此時此刻,林知還想自己的親兄弟,這個時候他在哪?她也想到了三十五六年的哥哥掙到一些討上媳婦,好早點完成父母的心願。可是哥哥林強為什麽不理解自己的妹妹處境呢?林強還認為自己的妹妹就不應該到邱家做保姆,專心伺候這個癱瘓在床的老人,如果自己的父母知道了,他們又是怎樣的想?林知胡思亂想,她差一點崩潰了。


    爺爺,最近你感覺怎麽樣?對了,爺爺你還咳嗽嗎?林知定了定神問道。


    爺爺不但不咳嗽了,而且胸悶氣短的現狀也沒有了,如果早把你招來那該多好,哈哈,讓爺爺活受三年的罪,你看手腳都靈活了,爺爺謝謝你!邱老五笑嘻嘻的說。


    爺爺,你太客氣了,我今天下午三點左右我要出門趟,我哥哥來了,他不習慣,我去安慰他一下,早上他打電話過來,說有些事找我,所以我兄妹倆要見個麵,爺爺,你自己好些,我向你請個假,就這麽定啦!林知收拾了碗筷。


    行!爺爺也聽肖保姆說你哥哥來了,小林子真是個好人,幫她治好了晚上睡覺打唿嚕的症狀。邱老五笑嘻嘻的說。


    肖阿姨,劉阿姨都是好人,她倆待我好,邱叔、範嬸待我小林子如家人一樣。我做了這點點也是應該的。林知樂開了花。


    範花坐在廳堂正品茶,小林子急匆匆地來到她身邊。


    範嬸,找我有什麽事?林知小心翼翼的問。


    小林子,首先謝謝你兄妹倆,如果不是你們倆弄來的中草藥,我老母親的唿嚕聲就不會好,我總擔心她半夜會猝死。我記得我小時候和我母親一起睡覺,她的唿嚕聲特別大,我總是叫醒她,問我幹嘛呢?我告許她晚上睡覺打唿嚕。當時她不信任,自從有了錄音機,夜上把這唿嚕聲音用錄音機錄好放位她聽,我母親她才相信,如果不是你兄弟倆幫忙我母親這個怪現象永遠好不了。範花細細的說道。


    範嬸說起來都是緣分啊!林知微笑地說。


    對,對!小林子,你哥哥是不是在廠招待所住吧?明天我讓邱叔幫他安排在雕刻廠打雜,等有機會讓邱叔安排他學習雕刻技術,到時還可以發工資。範花又說。


    謝謝範嬸,我馬上去看看他,不知他今天一早打電話找我什麽事,所以我過去一趟,沒有其他事我馬上迴來,剛才我向爺爺請了兩個小時假呢!那我走了,範嬸再見!


    林知向老板娘範花打過招唿,她急匆匆地離開了邱氏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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