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灣殺人事件》作者:秦三見


    文案


    邢柏林死了,死在自己家的客廳裏


    遠在國外的哥哥邢柏川趕迴來,第一個見到的是弟弟的男友李江洛


    為確認弟弟的死因,邢柏川留在了李江洛家裏,沒想到的是,竟然會被那個少言寡語似乎有什麽秘密的人漸漸吸引


    但愛上弟弟的戀人,這對邢柏川來說有些難以麵對


    成熟溫柔攻x寡言溫潤受


    內容標籤:都市情緣 因緣邂逅 製服情緣


    搜索關鍵字:主角:邢柏川,李江洛 ┃ 配角:邢柏林,徐釗 ┃ 其它:


    開篇


    “據x市公安局官方消息,10月29日下午18時左右,天鵝灣小區某住宅樓內發現一男子死亡,該男子腹部有多處刀傷,身後牆麵高處打入一鋼釘,身體被吊在牆上,具體死因需做進一步調查。”


    邢柏川下了飛機,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足以讓他疲憊不堪,眉頭緊鎖,身上的襯衫也有了褶皺,全身上下都被倦意包裹著,然而他還不能休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麵對。


    剛領完行李出來,邢柏川一抬頭就看到機場的電視在播報這則新聞,麵對著電視機,駐足而立,看著被虛化過的畫麵一閃而過。


    邢柏川想起來,剛剛畫麵中那人穿著的外套是他前年春節買的,當時對方還跟他吐槽樣式過於成熟,隻能壓於箱底。


    想到這裏,他用力地咬了咬牙,腮骨明顯地突了出來。


    行色匆匆的機場,沒有人知道電視上那死了的男人是他的親弟弟邢柏林,母親分娩時比他晚了5分鍾出來,從此叫了他將近三十年的“哥哥”。


    兄弟倆從小感情就好,一個蘋果都要分著吃,大學的時候邢柏川選擇出國,邢柏林則留在了國內。


    在邢柏川心裏,他弟弟一直都是最優秀的學生,最懂事的孩子,在國內讀的也是名牌大學,無論成績、人品還是相貌,都算得上是頂尖的。


    本科畢業後他留在國外工作,而弟弟繼續讀研,幾年下來,他的事業越做越大,也越來越忙,很少能迴國一聚,弟弟邢柏林研究生畢業之後進了一家非常有名的外企工作,薪水起點很高,發展前景也不錯。


    父母對他們兄弟倆都非常滿意,一家四口,分居三地,孩子們都忙,一年到頭迴不了幾次家。


    前兩年邢柏川把二老接去國外生活,畢竟相對這邊,他生活的地方整體環境更適合人居住,兩兄弟研究著,打算讓父母以後在就那邊養老了。


    邢柏川接父母出國的那會兒,弟弟已經有了一份穩定的戀情,隻不過那個戀人他們家誰都沒見過。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兄弟二人都是同性戀,如果說有哪裏讓父母格外頭疼,大概就是這個了。


    當年兩個人相約一起出櫃,鬧得媽媽住了半個多月的院,那段時間是他們人生中最艱難的一段日子,邢柏川整日蹲在醫院外麵抽菸,邢柏林不敢進病房隻能偷偷趴在門口看媽媽。


    兩人心裏愧疚,但這種事不是說愧疚就能改變的。


    好在,後來一切心結都解開了,父母也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上個月,他們剛各自過了29歲的生日,眼看著三十而立,男人成熟時。


    本來說好他跟父母一起迴國跟弟弟團聚,正好也見見邢柏林那個隻聽過名字從來沒看見過麵的男友,結果因為公司的事情耽誤了。


    生日那天,遠在國外的他們跟邢柏林視頻,當時的邢柏林看起來還是如往常一樣,陽光、愛說笑,還計劃著明年買套房子,首付的錢邢柏川這邊可以幫些忙,以後的貸款他跟男友一起還。


    沒想到,隻是一個月的時間,再見麵竟然已是陰陽相隔。


    邢柏川沒敢把這件事告訴父母,最近爸爸血壓升高,每天覺都睡不好,他想,能拖一陣子就拖一陣子吧,更何況,弟弟的死因現在還不確定,等一切他都了解了,再告訴爸媽也不遲。


    弟弟的突然死亡,對於他們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巨大的傷害和打擊,邢柏川很怕麵對父母,更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他們這樣一件足以讓他們崩潰的消息。


    新聞已經跳轉到下一條,邢柏川收迴視線繼續往外麵走。


    機場外麵,有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在等著他,那人臉色慘白,垂著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拉著行李走過去,對方似乎在走神,直到他走到了麵前都沒能迴過神來。


    “你好,請問是李江洛嗎?”邢柏川問完,對方像是嚇了一跳,肩膀都聳動了一下,然後終於抬起眼來看他。


    他看到這人眼睛微紅,甚至有些腫,黑眼圈明顯,十分憔悴,像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你,你好。”李江洛微微點頭,伸手去接邢柏川的行李。


    “我自己來就可以。”邢柏川講行李箱往自己身後拉了一下,說,“辛苦你了。”


    “應該的。”


    李江洛看了一眼邢柏川,心想,我是不是應該客氣地笑一下?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誰能笑得出來呢?


    他沒有繼續多說什麽,帶著邢柏川往外走。


    邢柏川走在後麵,視線跟著前麵的人。


    那個人的身高看起來差不多176,有些瘦削,不知道原本就是這樣,還是最近因為某個事件突然暴瘦,風衣穿在他身上有些撐不起來,像是偷穿了別人的衣服。


    李江洛是邢柏林的男友,兩人交往差不多三年,邢柏川第一次見到弟弟口中那個樣樣都好的男朋友,與他想像中的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據說,李江洛是邢柏林的學弟,小他兩屆,在學校的時候兩個人因為在同一個社團所以才相識,不過當時關係並沒有很親近,隻不過是見麵點頭打招唿的程度,直到後來畢了業,很巧的是二人的公司離得非常近,便有了較多的接觸。


    就這樣,你來我往,日久生情,兩個優秀的年輕人走到了一起,除了不能結婚,其他的都羨煞旁人。


    但邢柏川覺得,凡事都有另一麵,看得見的、聽別人說的,不一定就是全部,就像撲克牌,背麵對著你,他跟你說:我的這張牌是個桃心。


    但你不知道,到底是黑桃還是紅桃。


    當然,他還是希望弟弟幸福的,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弟弟已經不在了。


    李江洛帶著邢柏川去排隊等計程車,秋天的風裹著涼意毫不客氣地往他們身上、臉上撞,李江洛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實在抱歉,我狀態不是很好,就沒敢開車出來。”


    “你是對的。”邢柏川看了看他說,“我們直接去警察局吧。”


    李江洛點點頭,說:“好。”


    兩人一路無話,若是在別的情況下見麵,他們應該是能夠暢談的,畢竟據邢柏林說,他們有著相似的愛好。


    然而,唯一能將他們聯繫在一起的那個人死了,還是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人,任誰都不會有心思再去閑聊。


    從機場到警察局,他們一共花了四十五分鍾。


    到達目的地,李江洛付了錢,下車的時候邢柏川已經把行李箱拿出來站在那裏等他。


    他們對視一眼,彼此點了點頭,李江洛帶著他走了進去。


    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官剛好在,他看到李江洛後先是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跟著進來的男人,然後對李江洛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徐警官,這是柏林的哥哥。”李江洛給他們介紹了一下,嗓子還有些啞,“邢先生,這是負責柏林案子的徐警官。”


    “你好,我叫徐釗。”徐警官伸出手,客氣地自我介紹。


    邢柏川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警官,看起來三十左右歲,身上穿著板板整整的警服,下巴泛起了青色的胡茬,他跟徐釗握了握手,問道:“徐警官,能麻煩您跟我仔細說一下我弟弟的情況嗎?”


    徐釗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拿在手裏,然後叫邢柏川和李江洛跟著他到裏麵的辦公室去。


    這間辦公室的擺設很簡單,進去後一張桌子,桌子後麵除了一把轉椅就是擋住了一整麵牆的檔案櫃,左手邊有個黑色的雙人沙發,再就是靠著門這麵的牆邊擺著一排椅子。


    徐釗坐到轉椅上,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李江洛不聲不響地搬了兩個椅子到桌前,示意邢柏川先坐。


    “法醫鑑定結果還沒出來,我可以給你大致說一下情況。”徐釗點了根煙,把鋪在桌麵上的照片推到了邢柏川麵前。


    李江洛掃了一眼,皺了皺眉,把臉轉向了一邊。


    徐釗注意到他的動作,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收迴視線對邢柏川說:“致死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腹部中刀導致失血過多,一個是麻繩勒得他窒息。”


    “嫌疑人是誰?為什麽害我弟弟?”這是邢柏川一直想問的問題。


    “目前來看還不確定是他殺還是自殺,要等法醫的鑑定報告。”徐釗又看了一眼李江洛,叼著煙說,“說句不負責任的話,據我的經驗判斷是自殺。”


    “不會的。”李江洛轉過來,冷著臉說,“柏林不可能自殺,他沒有任何理由需要這麽做。”


    徐釗聳聳肩,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盯著李江洛。


    邢柏川看著那些照片,震驚得渾身發抖,他的弟弟,靠著牆,脖子上有一根麻繩緊緊地勒著,而腹部還插著一把刀,那把刀他是熟悉的,刀柄有他托人刻的字,那是弟弟大學畢業那年他送的禮物,卻沒想到,幾年後這把刀竟然插在了他的身體裏。


    邢柏川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完全不會遊泳的人被一把推到了大海裏,他一點一點往下沉,一點一點失去讓他賴以生存的空氣。


    他用力地喘氣,死死地攥住拳頭。


    徐釗把那些照片收好,裝迴檔案袋裏,他的煙也抽得差不多了,說道:“我有些問題需要跟邢先生單獨聊一下。”


    李江洛聽了,沒等他說下一句,就主動站起了身對邢柏川說:“我出去等你。”


    邢柏川還沉浸在弟弟慘死的悲痛中,沒有迴應李江洛。


    李江洛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徐釗,在那人的注視下出了門。


    “邢先生,您覺得您弟弟可能會自殺嗎?”


    天陰沉沉的,像是隨時都會下起大雨。


    李江洛裹著風衣,一聲不吭地帶著邢柏川從警察局出來,兩個人都心事重重。


    自邢柏林離世已經兩天,他們都迫切地想知道死因。


    如果是自殺,那麽為什麽?


    如果是他殺,那麽會是誰?


    由於屍檢,邢柏川沒辦法親眼看到弟弟的屍體,這樣也好,他根本不能接受邢柏林已經死去的事實。


    “邢先生,我給你定了酒店,現在帶你過去吧。”李江洛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雖然有強打精神的嫌疑。


    邢柏川點點頭,對他說:“跟柏林一樣,你管我叫大哥就行了,等一下方便聊聊嗎?”


    李江洛愣了愣,隨即說:“好。”


    他們乘著計程車離開,徐釗站在辦公室的窗戶邊看著那兩個人,直到那輛車消失,他才又點了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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