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給我說說他們是怎麽認識的唄!是不是特別浪漫!”德拉西捧著雙手,轉了個圈,一臉的向往。


    “在鮮花漫布的海洋裏,兩人相視而望;還是在華麗的舞會上,彼此陌生卻擁有最恰當的舞步;還是英雄救美,就像這次一樣。”


    對上她期待眼神的湘漓嘴角抽了抽,她要遇到喜歡的人,八成是個戀愛腦。


    ~哦,忘了,她說了她要追安布羅斯·畢爾斯。


    “嗬嗬”了聲,湘漓無情的吐出了兩個字,“工作!”。


    德拉西眼中的向往直接被抹布擦了個一幹二淨,嫌棄都快懟到她臉上了。


    “真沒意思,他都能為了她去死了,就不能有一個浪漫的相遇。”


    心不在焉聽她抱怨的湘漓雙耳微動,“聽”著真人和羂索的電話。


    那隻咒靈正在問他人到哪兒了呢?如果它能問出他的確切地址,那麽這場遊戲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不過可惜,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透露的消息就是他正在直升機上,還有一會兒就到了。


    可費城雖然混亂,但這裏黑幫聚集,可以停直升機的地方不要太多。而一會兒……這個時間太泛泛了。


    叮咚!


    看著關上的電梯門,湘漓問道:“你這又想帶我去哪兒啊?”


    “我剛才不是說了請你吃蛋糕嗎?下麵有家咖啡店特別棒,我喜歡那裏的紅茶。”


    好吧,作為一個笨蛋美女,你不能要求她太多了。


    看著跟上來的咒靈,她撇了撇嘴。真是沒用的咒靈,連個地點都套不……聽到耳朵裏鑽進的另一個聲音,湘漓微愣了下。


    他怎麽在這兒?


    叮——


    電梯停在了一樓,想起她現在這張臉,和他那個囂張跋扈的個性,湘漓手指微動,要不就讓他原地消失。


    “我們……”


    德拉西推著她向左一拐,通過安全通道,直接到了大樓外。


    “嗯,什麽?”


    湘漓看著全黑的玻璃,隨口道:“沒事兒,剛才看見一隻蟑螂。”


    哪知道她的動作竟然直接停了,“蟑……蟑螂。”


    “對呀,蟑螂怎麽了?”


    咕——


    湘漓:……這咽口水的聲音是真的?


    “你……”不會吧,怕這玩意?


    “它……它跑了嗎?”


    湘漓抬頭看著這個動都沒敢動的人……她真的是p·g派過來的保鏢???那敵人直接製定一個蟑螂計劃不就完勝了嗎?


    2樓診室內,一頭金發的少年惡狠狠的盯著樓下的那個身影,那張臉,那張臉,化成灰他都認識。


    他嘴角一勾,眼神癲狂,顫抖的將雙手覆在臉上,彎下了腰,整個人無聲的顫抖著,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她居然還傷得這麽重,還讓他給撞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施加在他身上的那些屈辱……


    “這位先生沒事吧?”替診斷的醫生連忙起身,這麽長一條傷就已經夠他受了,再犯其他的病……她要通知院長會診嗎?


    “先生,你是有哪裏不舒服?是哪裏痛啊?或者……”


    他兀地的抬頭,如同解脫束縛的瘋狗,準備將擋在他麵前所有人碾碎。


    醫生剩下的話直接被他的眼神嚇得卡到了嘴裏。


    “滾!”


    僵硬那裏的醫生的咽了口水,識趣的閉上的嘴慌慌張張的往後退了退,在此期間,他雙手一直高舉著,生怕自己的動作引起他的誤會。


    說實話,這裏看病的黑幫多的去了,但從業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一個少年的眼神能這樣瘋。


    禪院直哉腳步輕盈的走到窗,陰鶩盯著下方漸行漸遠的人,眼底刮起的狂風毫不留情的撕碎了過去的記憶,那些被她踩在腳底下的記憶循環往複,無休無止。


    這次他要將她一點,一點的,碾碎。


    湘漓:……


    她撐著臉,感受著背後那火辣的目光,一陣無語。實力提升了那麽多,卻連最基本的氣息收斂都做不到,這個蠢才是來搞笑的嗎?


    至於他傳遞過來的仇恨,怨毒,她倒是無所謂。小希遙之前對他做的那些事兒,她雖然覺得蠻有趣的,但禪院直哉肯定不會這麽想,想報複迴來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至於成功,嗯,他下輩子都沒這機會。


    察覺到咒力波動的真人,眼珠子一轉,很快就鎖定了禪院直哉。


    “咒術師?感覺還挺強的!”他隨手發了兩張圖片兒給羂索,問他認不認識,沒想到他居然秒迴他。


    這都讓他來了興趣。


    羂索發來兩張圖片,四個字:禪院直哉!!!


    真人:……???


    真人盯著的照片看了好一陣,才將照片上的人和論壇上那個膚白貌美,黑直長的大美女聯係在一起。


    真人:……嘶!!!


    他覺得他對咒術師又有了新的認識。


    坐在天台邊緣晃著腳的他,雙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下方的禪院直哉,嘖嘖,前後形象簡直天差地別。


    原本的黑色長發變成了金色短發,之前他穿的是絕對保守的和服,現在這一身嘻哈風,要多潮有多少潮,身上叮叮當當的金屬配飾,都夠演一場交響樂了。


    “這是決定徹底和過去說拜拜呀!”真人感慨的放下了手機。既然確定了他的身份,那他也就沒有拍照的價值了。


    “他們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呀,看來禦三家也要下場進入這一場角逐了,雲居,你要是再慢點兒,估計最後連渣都不剩。”


    “快到了,快到了。”


    “咦,他們好像起爭執?”


    二樓房間裏,陪同禪院直哉出國的禪院裏樹,推門而入,就發現直哉神經質的站在窗邊,顫抖著。


    禪院裏見,一個快五十歲的中年大叔,二級咒術師,有著豐富的出國經驗,術式效果是輔助定身,配合禪院直哉投影法效果出奇的好。


    “怎麽了?”見他不語,他準備好術式,一個閃身到了窗的另一側。


    然後……


    瞳孔震驚。


    “oh, my god.”他看見的什麽?


    他結巴的道:“不是……那位,那位為什麽在這兒……還,還傷成這樣?”


    他倏地轉頭,術式發動,直接定住了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嗯???


    禪院裏樹一把把人從窗台邊拉開,緊張的道:“直哉,我知道你實力大增,但你現在絕對不是特級術師的對手,別衝動,別衝動,誰知道她的傷是真的還是假的?”


    無論如何先把這個大少爺的情緒穩定住了再說。


    禪院直在麵無表情的瞪動了他眼,嘲諷道:“你當我是跟你一樣的蠢貨嗎?”


    禪院裏樹鬆了口氣,隻要這個大少爺不衝下去就行了,被罵兩句,嗬嗬,就他這一路說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話,這句算輕的了。


    禪院直哉盯著下方,雙眸低垂,眼光之下,一抹淺淺的紅,暗藏著嗜血戾氣。


    禪院裏樹也跟著向下瞅了瞅,“直哉,她身後的那個女子……看上去可不好惹。”


    禪院直哉頭也沒迴到隨口了,“看來你這些年也沒活到狗肚子裏去。”


    禪院裏見:“……”


    “去查一下她們住在哪層!”


    禪院裏樹一驚,“……直哉,你想幹嘛?”


    “我想幹嘛?”他嘴角泛白,狠狠的冷笑了聲,“嗬嗬,他鄉遇故知,見到了,自然要拜訪一下我們這位特級咒術師。”


    “……行吧,你別亂來就行,不然真出什麽事兒,你別指望我。”


    “指望你,嗬,我還不如指望一條狗。”


    禪院裏樹:“……”


    他們不是說這小子的這幾個月脾氣變好了嗎?就這,還變好了?


    禪院裏樹離開後,禪院直哉隨意的瞥了眼對麵的樓上,他倒是沒想到,美國居然還能遇到這樣的特級咒靈。


    如果不是自那之後他實力大漲,他還真發現不了。


    一想起那次發生的事,他眼底的陰鶩更盛了,雖然在那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她,但隻要他心中的念頭一動,那股窒息感就死死的束縛著他。


    他盯著自己的左手,一股如水流般的氣體覆蓋他的手上。


    那個女人說的不錯,他不僅變強了,還獲得了一個新的能力,吞噬。


    但可惜這個能力還存在著上供,在他擊敗咒靈後,可以吞噬那些咒靈的咒力,但他自己隻能得到25%,剩下的四分之三全部都會消失,流向那個女人,她也不怕撐死。


    (湘漓:消化良好,並不會。畢竟對比起一整個世界的怨氣,這一點點毫毛,給她塞牙縫都不夠。)


    想到這裏禪院直哉就咬牙切齒,他就是個做白工的,給她打工的奴隸,遲早有一天,遲早有一天………


    咚咚咚咚……狂跳的心髒傳來的疼痛,讓他瞬間單腿跪在了地上。


    該死的!


    冷汗直流的他捂住胸口,反複的閉了閉眼,在將嘴唇咬出鮮血後,總算將念頭控製了下來。


    癱坐在地上的他無視裂開的傷口,熟練的從兜裏掏出的根煙,點燃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煙霧迷的擋住了他的雙眼。從動作上來看,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一支煙後,他明顯然平靜了下來。麵無表情的用手指碾滅了煙蒂上。


    奴隸,奴隸也有翻身的機會,他不會給她當一輩子的。


    ……嗯?


    遠處的真人眨了眨眼,看著從地上爬起的禪院直哉,和那滲血的繃帶,眨了眨眼,看來傷得不輕啊。


    笑容慢慢浮現在他臉上,他或許可以去“幫助”他一下。畢竟剛才他看向那丫頭那兇狠的目光,讓他頗為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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