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樹梢,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氛,開始逐漸蔓延。


    不二周助強忍著笑,再一次遞上了紙巾。


    希遙麵無表情的接過後,使勁的擦了擦。


    “不二。”


    麵對伸過來的手,不二周助乖乖的將所有紙巾遞了過去。


    在將地麵的湯汁清理完後,希遙抬頭一看,這兩貨居然還在,他倆的飯吃完了?


    “手塚君,午休快結束了,你的三明治不吃嗎?”希遙笑容燦爛的指著他手上的三明治。


    不會是嫌棄她用手碰過吧?但她碰的也隻是包裝啊!而且她還是用指腹碰的,這都會被嫌棄?


    手塚國光:“……”


    雖然山間同學笑得的陽光燦爛,但他不知怎麽的,總感覺脊背一涼。


    手塚國光看了眼濕漉漉的草地,拿著三明治移到了櫻花樹下,拆開咬了一口。


    ……原來是嫌棄地方,不是嫌棄她呀!


    “山間同學,你剛才在看什麽?情緒這麽激動?”微眯著眼的不二周助顯然有些好奇。


    “是和昨天的事有關嗎?”頓了一下,他說道:“昨天你們走後,那兩個外國人沒多久也離開了,但後麵好像有政府的人員過來了一趟。”


    至於他為什麽會知道,道場裏的師兄們很樂意跟他聊這些八卦問題。


    “政府人員?”希遙眉頭皺了起來,格雷那個憨憨難道還有其他什麽身份?


    “聽說是外務省的官員,還和館長交流了半天,不過具體說什麽就不知道了,但聽說和夏油學長有關。”


    聽出了不二語中的關切與擔憂,希遙笑了笑,“謝了,不二君,我會同傑說,讓他最近注意一點。”


    少年神色輕鬆的,“山間同學,手塚君還在等我,我就不打擾你了。”


    希遙看著跑開的不二周助了聳了一下肩,撿起垃圾,準備迴教室了。


    清理完餐盒之後,希遙又摸出手機,翻到山間海發給她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一個粉色長發的少女,站在清幽的河邊,對著鏡頭,開心的比著v,背景中那五座聳高漆黑的大樓格外搶眼。


    這張照片本來沒什麽驚奇的,如果照片上的女子不叫安布羅斯·畢爾斯的話,如果拍攝地點不是在橫濱的話,她真的一——點——兒——也——不——驚——訝。


    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有山間海特意圈出來的一角,在照片的右下角,一個木質的盒子被照進了一點,隻一角的盒子不仔細看的話,還真不容易發現。


    當然,如果隻是普通的盒子,他自然的不用特意圈出來了。


    那個盒子上的花紋,跟真田大叔給他們看的那個裝刀劍的盒子一模一樣。


    所以謎題解開,要來真田家還刀的就是畢爾斯,他的戀人的話,自然是杜波依斯先生。


    就是不知道橫濱最新發生的武器失蹤案和他們有沒有關係嗎?


    畢爾斯家的武器都堆成山了,他應該看不上橫濱這些破銅爛鐵吧!


    不過,失蹤……


    她們昨天在周圍並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也就是說他們是自願跟對方走的,為什麽?


    嗬嗬,總不可能是因為好玩吧?


    她的腳步略微一疑,似乎,大概,可能……不是沒可能,就畢爾斯先生那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性格,自願被人擼走的可能性,怎麽看都要高過被人強行弄走。


    她翻了翻後麵的照片,嘖,還挺歡樂的,小裙子一套一套的。


    她的手指停到了一套黑色束腰連衣裙上,除了胸平那一點,完全凸顯了他的最本質的容貌,搭配他那粉色的長發,隻能用驚豔來形容,看得她這個純正的女人都嫉妒了。


    嘖,不愧是黑色,既能說謊的藏起的一切,卻也完全凸顯了最本質的味道。


    保存,收藏,一氣嗬成。迴家她也給自己做一件。


    欣賞“美色”的希遙察覺到前方陰影,下意識的向右轉,然後……整個人被人用力的往裏一拉。


    嘩啦,一桶水從前麵處倒了下過來,直接濺濕了她一隻腳。


    正在洗地的高年級學姐:“……”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幫你擦擦擦。”說完手忙腳亂的抽出來一張兩張紙,就往那她腳上擦。


    希遙:“……”


    水元素今天是太愛她了,還是不愛她了?


    “沒事兒,我自己來就行了。”希遙一把擼過她手中的紙,擦的時候,順便也把鞋子的水給“吸”了出來。


    “那個這位同學,你的鞋子濕了,要不要換一雙我……”


    希遙擺了下手,“學姐,你想多了,我這隻是表麵濺到了一點水而已,並沒有打濕。”


    那位學姐確定她沒鞋子沒有打濕後,鬆了口氣,繼續洗地去了。


    “山間同學,希望能記住這次教訓,走路請也不要玩手機。”


    希遙:“……”


    默默的將手機揣進兜裏,尬笑了一下,“手塚君,不二,你們也迴教室啊!好巧啊!”


    不二周助嘴角上揚,眯眼笑道:“不巧啊,我們是一個班的,迴班就這一條路。”


    希遙:“……”


    “山間同學,僅半天就已經出了兩次事故了。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將手機放在家裏為好。”手塚國光一臉的嚴肅,顯然對於這個建議他極為認真。


    希遙被他說的無言以對,她從有手機到現在總共就出過兩次,結果兩次居然都被他們看了,簡直就是“猿糞”啊!


    這時候希遙注意到他們手上多了兩副東西,“網球拍,你們準備去打網球?”


    不二點了點頭,“我加入了學校網球社,等下課後就去社團參加社團活動。”


    “這樣也很不錯,光練一個東西的話也的確太無趣了,而且網球也具有很好的協調性。”希遙眼角微微彎了彎,“最重要的是,不二君很喜歡網球吧!”


    少年的神采一下子飛揚了起來,“的確算得上喜歡,打網球讓我感覺挺舒服的。”


    邊聊邊說,三人很快迴了教室。


    太陽隨著流雲緩緩的移動著,不一會兒就到了西邊。


    唿,總算放學了。


    有手塚君在旁邊,她這一下午都沒摸一下手機,總覺得要是被他看見她又拿著手機的話,會有一種無形的尷尬攻擊她。


    “不二,你今天是社課社團結束了再去道館,還是現在去?”收拾東西的希遙迴頭問了句。


    “嗯?山間同學現在要去橫濱?”


    希遙點頭,她剛才看手機的時候,阿海給她發了一個讓她頭疼的消息。


    不二周助有些遺憾,看來不能贈車了,“我要等社團結束後再去道館,山間同學先走吧。”


    然而等出了門後希遙後悔了,今天這一連串的倒黴事件就是一個預兆……她剛才怎麽就不等一下不二?


    隻見校門口,一輛救護車不停的閃著紅光,旁邊幾個醫生緊盯著門口的一個身影,嚴陣以待,手握著擔架,隨時準備衝出去。


    而被他們盯死的那個人,穿著新潮的袖t恤和牛仔褲,一手扛著一個巨大無比的惡魔十字架,一手正就拿著一瓶香水不停的往裸露的手臂上噴,路過他的學生不少,都拿著手不停的扇著。


    主要是這個味道……實在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要把自己醃製入味兒。


    而他身後,幾個黑衣人人手一筐花,還有一個抱著一條長一捆長長的紅毯。


    “這也太難聞了吧!”


    “他在幹嘛呢?”


    “原來香水噴多了,是這個味道啊。這也太刺鼻了。”


    “我有點頭暈。”


    “簡直就像在在花叢裏扔了坨大便。”一個男孩兒剛說,就發現有不少人暗自點頭。


    “卡巴拉!”這一聲大吼,震得希遙一顫。


    她一抬頭就發現一個身影急速的向他奔過來,她左腳微移,準備一腳把他踹飛的時候,他給她來了一個180度五體投地,然後……三肢著地,爬行向前,然後一手抱住她的小腿,一手努力的抓緊那個十字架。


    希遙:“……”


    這是什麽異形?


    這還沒完。


    緊接著一條紅毯,“搜”的下直鋪到她腳下,無數的花瓣從天而降,洋洋灑灑的飄了她一頭。


    希遙倒吸了口氣,盯著地上這一坨,被抱住的左腳也沒法踢出去了,直接被釘在那。


    “卡巴拉大人,你就是就是神明,你就是救贖,你就是存在人世間唯一的希望,清風是你,明月是你,光芒是你,萬丈是你,沒有你我就活不下去,耶穌在你眼裏屁不是,地獄你就是主宰,全世界都在你的腳下顫抖,卡巴拉大人,看在我是你信徒的份兒上,求你救救我妹妹!”


    在少年吼完過後,希遙總算迴過神了,她一把捂住口鼻,才防止自己幹嘔出來。


    我&\/%)」#!他這是噴了多少香水?!


    他是屬屎殼郎的嗎?這香中帶臭簡直絕了。


    希遙左腳一用力,直接將他踢了出去。


    新鮮的空氣撲麵而來,唿~她從未在有哪一刻覺得,清新的空氣是如此的珍貴。


    吸——


    ???


    不能唿吸了……


    希遙一臉黑線的將鼻子上的花瓣扔到地上,見他還要撲過來,麵色一狠。


    “格雷·帕尼,你再敢撲過來,我保證把你打得連你媽都不認識。”


    然後他是沒再撲過來了,但他……又跪到地上了,那個巨大的十字架還被他舉過了頭頂,正對著她。


    “卡巴拉大人,你忠實的信徒將在此獻祭上自己,求你滿足他的願望。”


    花瓣還在洋洋灑灑的下,更過分的是,那幾個黑衣人居然還圍著他們轉著圈兒的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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