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代佳出門後,井上媽媽一屁股坐在地上,暗暗咒罵了起來,“我們的房子,我們辛苦建立起的房子,這些忘恩負義,該下地獄了,這群白眼狼,他們忘了是誰把他們從個貧困疾苦的小山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們忘了是誰讓他們吃得起飽飯了的,這些混蛋,卡穆伊一定會懲罰他們的。”


    “媽,別說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井上櫻子痛苦聲中夾雜著哀求。


    她不開口還好,她一開口井上媽媽也激動了起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呸,還不是因為那個柏原荼,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現在死了。”她還是知道自己的處境的,壓低的聲量。


    “知道自己有心髒病,還喝那麽多酒。該死的,如果他不死的話,那個臭老頭就算從酒裏找出什麽問題,他也能幫我們辯解一下,他怎麽就死了呢?”


    “二嬸也是,絕對就是被她的丈夫弄死了,她瘸了腿,幹不了活了,他們家不想養閑人,才栽贓到我們頭上,這群喪天良的,為了你爸爸的配方,真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這些混蛋,卡穆伊一定會懲罰他們的。”


    還在不停咒罵的井上媽媽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小女兒越來越暗的眼雙眼。


    與此同時,代佳出了倉庫後,小心翼的摸到了風下家的屋簷下。


    風下家的屋簷下同樣擺著不少酒缸,這樣倒是方便了她。隻見她一個助跑,腳踩在缸邊緣用力一蹬,輕巧的上了房簷。


    四五點的時間,黎明將至,卻也是黑夜最黑的時候。整個村莊靜的像死了一般,連風吹樹葉的聲音都沒有。


    確定風下家沒動靜後,代佳翻身下了屋簷,躡手躡腳的打開門,借著月光,勉強能看清屋內的擺設。


    然後……她看見了角落裏站著一道人影,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不過湊近一看,才是她虛驚一場。


    風下家不愧是村裏最富有的家族,除了日常擺設古董屏風外,她摸進來的這間房間裏居然還擺著一個高大的武士盔甲,而這套盔甲也是嚇到她的罪魁禍首。


    在將他家翻了個大概之後,總算找到藥和食物。然而正準備離開的代佳忽然聽到了一陣詭異的聲音——一段有規律的敲擊聲,從上方傳來的。


    而且這個敲擊聲雖然輕微,但卻十分急促,嗯……現在越來越著急了。


    大約想到了什麽的代佳順著聲音,很快就找準的位置,正是她剛才找食物的房間的正上方,不過這道門卻用巨大的大鎖給鎖上了。


    她輕輕敲了兩下後,敲擊聲果然消失了。


    “風下曉,是你的話就敲一下。”


    她的話才落,裏麵的敲擊聲就傳了一下出來。代佳邊摸著這把鎖,邊把頭上的發夾取了下來。


    剛才她就問過櫻子了,風下曉一直勸村子裏的人冷靜一點,說濫用私刑是不對的,說他們這樣更是非法監禁,還說剛才酒的問題,也有可能是儀器出錯了,他可以迴學校借更精密的儀器,在請警方來進行屍檢,這樣一切都會進行真相大白了。


    這樣小白的話別說其他村民的,他爹都聽不下去了,他提溜了出來,現在看來是被關在房間裏了。


    一分鍾之後,打開房門的代佳,看到了床上被裹成蚯蚓的風下曉。而他用來敲擊的則是一個骷髏頭。


    代佳:……


    他房間裏甚至還擺著兩個一比一高的人體穴位模型,和一具人體骷髏,目測,他手中的頭就來自那具骷髏。


    ——不愧是學醫的,屋裏的擺設都如此與眾不同。


    “嗯嗯,嗯嗯,嗯嗯嗯……”


    “抱歉,你在嗯什麽我實在聽不懂,所以還是你自己說吧。”代佳邊說邊給他取下嘴裏的布,然後一刀劃開了他身上的繩子。


    在繩子滑落的瞬間,也露出了他手上青青紫紫的痕跡。


    嘖,這勒痕,可以看得出來,他父親是真沒打算放他出去。


    “櫻子,櫻子怎麽樣,她都沒事兒吧,她們現在安全嗎?吃東西了嗎?有受傷嗎,那的火又是怎麽迴事。”各種連珠炮彈脫口而出。


    “停停停,這麽多問題之後再說,你先迴答我一個問題?”代佳臉色沉重地問道:“你是要跟著我去找你妻子,還是留在這裏。”


    “找櫻子,我們現在就是把櫻子救迴。”語速飛快,沒有一絲猶豫。


    代佳高興了,至少這個人沒白救,“純”是“純”了點,但至少擔當不缺。


    在他們悄摸悄摸的摸進倉庫窗邊時,卻聽到了裏麵傳來的激烈爭吵。


    代佳一陣無語,犯神經呐?她們以為這是什麽地方,這麽大聲,生怕別人聽不到嗎?


    “……媽媽,“女兒香”根本就不是“女兒香”,你把爸爸釀的酒給換了,你怎麽可以這樣?”


    “我有什麽辦法,家裏的開銷那麽大,你妹妹要治病,你又要結婚,我哪去找那麽多錢。”


    “可能是爸爸生前最後的願望,他希望我出嫁的時,能用上他給我釀造的“女兒香”,就像他參與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樣,媽媽,你怎麽可以這樣?”井上櫻子的聲音悲痛又失望。


    “夠了,你沒資格指責我,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們。”井上媽媽氣急敗壞的道:“想想你上學用的錢,你在東京的那些消費,難道都是憑空冒出來的?我告訴你們,我不僅賣了他的酒,我連他的配方都要一起賣。”


    井上櫻子呆呆的看著她,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戒指和脖子上的珠寶上。滿眼的痛苦的別開了眼。


    她曾經跟她說過很多次,她可以不去東京上學的,而且她上學的費用大多都是她自己勤工儉學來的,從她上大二開始,基本上沒朝家裏要過錢了。而知子得病也根本沒有起色。


    那麽那些錢用在哪裏了?


    她的心像破掉的竹簍般,萬千寒風自由穿梭。


    她雙眼凸起,用力的抓住女兒的手臂,激動得道:“價格我都談好了,等那個秋霜代佳帶我們出去後,擺脫這些白眼狼後,我們就去東京,再也不迴這個鬼地方了,。”


    井上櫻子悲切的看著母親,顫抖的道:“媽你瘋,那是父親,爺爺他們幾代人的心血,你要把它賣了?我們連房子被燒了,無論他們怎麽威脅我,我都沒說,你居然要把它賣了?”


    “不然我能怎麽樣?不然我們去了東京吃什麽喝什麽。那個該死的柏原荼,為什麽偏偏要這些時候死,不不也許他死的剛剛好……”井上媽媽雙眼布滿了血絲,自言自語道:“他死了,那份中介費就不用付給他了,我就可以直接和賣家聯係了,死的好,死的好。”


    “不不不,該死的,他把賣家的信息藏得太好,不過沒關係,到了東京後,我可以重新找一家賣家。”說完她又得意的笑了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配方根本就不止3000萬,等到了東京我一定會將它賣個更好的價錢的,柏原荼死的好,死的好。”


    “媽,求你別說了,柏原醫生已經去世了,求你了,別說了!”


    麵對麵目猙獰的母親,井上櫻子一退再退。可她母親現己是織好網的新婦絡,任意的波撒著惡毒的蛛網,所有的計劃被打亂,生命被威脅,期願被破滅,一切的一切,讓她心中充滿了怨懟。


    “哈哈哈,別說了?你以為那個柏原荼是什麽好人?那些假酒為什麽會那麽像你父親釀的“女兒香”,是因為他給了我一種香精,那種香精隻要加一滴就能得到一斤“女兒香”,你父親的酒也是他找渠道賣掉的,如果不是為了我手上的配方,你以為他會青睞像知子這樣一身病的臭丫頭。”


    在她身後沉默不語的知子,猛的抬著眼,暗淡的月光下,她眼裏閃過重重暗影,死死的盯著她母親。


    “你也一樣,如果不是為了我手上的方子,你以為風下曉他那個柴狼一樣的父親會答應他娶你。你以為他為什麽要在婚禮上任由他們把我們關起來,那是因為你結婚前一天他問我要配方,我拒絕了他……”裏麵的話語還在繼續。


    門外的代佳撇了撇嘴,雖然有點驚奇,但也不是很奇怪,一個詛咒師能是什麽好東西,隻不過他圖謀的東西肯定不會是什麽所謂的酒方。


    至於她身邊的風下曉……嗯,已經呆了。


    風下曉左手猛的按住自己右手想讓他停止顫抖,無論是學長柏原荼來這裏的真相,還是嶽母的毒舌,父親的所作所為,這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不明白為什麽一天前還和藹可親的人,現在卻變得這樣的惡毒?他的父親真的去問……井上阿姨要過配方嗎?他不是一直都很滿意櫻子嗎?說他們青梅竹馬,兩相知,將來一定會相互扶持到老的。


    不,不不不,井上阿姨說的不是真的,她隻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而已,他隻要好好解釋,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大家,大家也一定會迴到從前的,一定會像以前那樣相親相愛的,和睦如初的。


    “啊啊啊——”急促的尖叫劃破了夜空。


    “你你……”


    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


    怎麽迴事?


    不上八卦了的代佳猛的推開倉庫門,然後……她被嚇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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