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代佳總是忍不住太宰身上瞄。


    拿著十幾個“繩套”的太宰一蹦一跳的,現在地球引力對他似乎有點不太起作用,有的時候他甚至都飄起來了。


    代佳的視線拔高到他的“繩套”上,這些“繩套”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格外潦草,小孩兒亂畫的圈都比這工整。


    好想把它捋直啊!她默默的在心裏呐喊了一句。


    “可惜你玩兒不了,羨慕也沒用。”太宰冷不丁的迴頭說了一句。


    跟在他身後的中也一陣莫名其妙,“小屁孩兒的玩意兒,誰要玩兒啊!”


    代佳臉刷了一下有些微燙,尷尬的收迴了視線後,下意識的在兜裏摸了摸。


    成功的摸到了幾顆水果糖。


    嗯,感謝織田君在搜她的身上的時候,沒把她這些小零食收走。


    “太宰君,吃糖嗎?”不待他迴答,代佳直接給他塞了兩顆。


    太宰眨了眨眼,好吧,她既然都賄賂他了,那他就不嘲笑她了。


    “代佳姐?!”中也瞪著眼,有絲絲不可置信,為什麽這個混蛋有他沒有?


    額——


    看著炸毛的中也,代佳不由的一陣好笑,被咒靈搞得鬱悶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將剩下的遞了兩顆給中也,平複了下小朋友心裏的怨念。


    然而太子卻賣萌似的開始報數,“一顆,兩顆,三顆……哎呀,是哪個小朋友有五顆糖啊?當然是帥氣又可愛的太宰朋友了。”


    中也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兩顆。


    “……”


    默默的揣進了兜裏,忽然覺得其實不吃也沒什麽。


    神社內,織田特別注意了一下神像前的擺設,供品的數量依然是七份,但花卻由上一次的假花變成了真花。


    真桃花,代表對男女色的貪瞋的真桃花。


    雙數供神,單數供鬼……結合第一次記憶中,被咒靈附身的神像,死而複生的神主,和右邊供奉的無數牌位……


    ……見證他們婚禮的到底是神還是鬼?


    婚禮結束後,他們順利的下了山,作為主人家的風下曉則為他們安排了席坐。


    根本無心吃飯的中也去了趟洗手間,路過那個酒缸的時候,卻大大的驚了下,這群人是喝了多少啊,那個近兩米寬的酒缸就這麽一會兒居然都快去了一大半了。


    而代佳則發現所有的人不論男女老少幾乎都在喝酒,不停的喝,似乎那是什麽瓊漿玉液,不喝就吃了大虧一般。


    而盤中的菜都幾乎沒怎麽動。


    正當她感慨這個酒可真受歡迎時,她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整個村子近百號人,但老人卻少之又少。


    覺得奇怪的她又仔細找了一遍去,頭發花白上了年紀的她還是隻找到了五位。


    這也太奇怪了,二十幾戶人家,竟然隻有五位老人,總不可能剩下的3\/4裏,老人都死絕了吧?


    然而,當她將這個問題問出來時淺朝嵐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起來,包括坐在他們周圍的其他人剛要送在嘴邊的酒都停了下來。


    這塊方就像忽然被人消音了一樣,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山裏就是這樣,氣候多變,老人承受不住先走了,很正常。”


    淺朝嵐輕描淡寫的解釋著,如果不是剛才忽如其來的安靜代佳他們說不定就信了。


    “原來是這樣啊。”代佳臉色有些蒼白,就像一個小女孩兒受到了驚嚇一般,喃喃了句,“住在山裏也太可怕了。”


    聽到這話村民嚷嚷了起來,非常不高興。


    “這個大山裏可你可不像你們那些大城市,又熱又濕,我們拚命的想往外跑,你們都還來這裏搞什麽旅遊。簡直就是腦子有病。”


    這樣失禮的話平時他們一定不說,但現在他們都喝了不少酒的緣故,這話一說出就讓還有不少人的附和。


    “對呀,跑到這裏來玩,簡直就是腦子有病,我們一直想出去,你們卻還往裏麵跑,有病。”說這話的那個人眼中藏著深深的嫉妒。


    “淺朝家的那個小子也是,在外麵發了大財也不知道拉一把我們這些叔叔一把,要不是當初我們的給他口飯吃,他早就被弄死了。”


    “三虎,你借我的錢什麽時候還,你都有錢買買新煙鬥了,你到底什麽時候還我的錢?”


    “步田,我上次種在地裏的苗,是不是讓你給挖走了。”


    名叫步田的男人如貓踩了尾巴般跳起來,“你胡說什麽?那是我自己從山裏找出來的,你自己的苗不看好,不知道被哪隻雞給啄了,賴我?”


    “啄你個鬼呀,混蛋,大小一樣,連葉子斷的地方都一樣,你跟我說不是同一株?”


    “淺朝那小子那麽有錢,就隻修那麽一點路……”


    “可惡,他要是早點把那個橋修好,一郎就從橋上掉下去了,我可憐的一郎。”


    “臭婆娘,別提了一郎了,他說他要去鎮上買牛,他死了就算了,可我投的錢全打水漂了,你還我的錢。”


    櫻子的母親有些懵的,看著這忽如其來的爭吵,連忙倒在中間勸道:“三壽君你少說兩句吧,一朗那孩子……”


    “你給我滾開。”中年婦女猛推了把櫻子的母親,看著她跌倒在地上,依然指著她的鼻子大罵道:“當初要不是你提議全村一起多買幾牛,我的一郎也不會出村,他就不會死了,你個絕戶的,你就是嫉妒我家一朗,才害死了他,你個毒婦,賤人。”說完伸手就抓向她的臉,駭得櫻子的母親一退再退。


    風下曉連忙跑過來扶起嶽母,櫻子,知子三人,將她們護在身後。


    風下見竹下還要伸手來抓,連忙擋在她麵前,“竹山大嬸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而是對方不僅沒冷靜下來,反而指著風下曉的鼻子罵了道:“風下你也是,我家女兒哪裏不好,你非要娶一個寡婦的女兒,小心你以後被克死。”


    “混賬,你說什麽呢。”知子一下子就爆了,“你個歐巴桑,說什麽呢?我姐姐比你那個滿臉麻子的女兒要好上千倍萬倍。”


    井上的母親一把推開女兒,臉上的怯意全無,“你竟敢詛咒我女兒,我要撕了你這張嘴。”


    一邊風下曉的母親也不幹了,衣著還算是華麗的夫人氣得跟鬥雞一樣,一樣指著對方破口大罵:“你個賤人,竟然敢詛咒我兒子。”說完操起上的酒杯就砸了過去。


    緊接著幾個女人完全扭打在了一起,風下曉才拉開這個,另一個又打上了,才拉開另一個,他妻妹又撲了上去。


    沒一會兒,他衣服也被撕爛了,臉上,臉上也不知道是誰的抓痕。


    風下曉:“……”


    “阿嵐,救命啊!!!”


    另一邊,風下曉母親扔出的酒杯砸中的另一個男人,被催債後本就在氣頭上的他拿起桌上的海碗就扔向了他麵前跌跌不休的人。


    暗紅劃過他的雙眼,隻要他死了,我就再也不用還錢了。


    砰,隨著人的倒下,場麵頓時混亂了起來,眨眼睛,咒罵聲,鬥毆聲,就像瘟疫一般感染了所有人。


    這混亂的場景……


    中也立刻拉著代佳往後退。


    代佳也震驚的了,這些人簡直就像失了理智一樣,瘋狂的用惡毒的言語攻擊著周圍的人,已經動手的更是毫不猶豫的操起身邊的凳子,碗筷亂砸。


    一場歡慶的婚禮瞬間變成了荒唐的混毆。


    織田看向淺朝嵐的同時接住了飛過來的盤子,隨手一扔,砸飛了遠處的一個尖利碎酒瓶。


    幾秒後,一個在推搡中摔倒的男人倒在了酒瓶原本的位置。如果織田未將酒瓶撞開,今天的婚禮隻怕會變成葬禮。


    “你要出手嗎?”織田平靜的問了句,“會死人的。”


    淺朝嵐一時間他竟不知道他說的會死人,是他不出手會死,還是他出了手會死人?


    但他還是一步跨上去護住了風下曉和井上櫻子。


    “你們,你們冷靜一點,母親你冷靜一點。”風下曉一把奪過母親手中的酒壺,他實在不明吧,好好地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這時候一個大嬸兒舉著凳子猛的砸向中也這邊,她的雙眼充滿了血絲,捏著凳子的手青筋猙獰的凸起,一張臉充斥的瘋狂。


    “啊啊啊啊啊,你們這些有錢人,可惡可惡可惡,你們可以到處遊玩,可我的女兒,如果有錢的話,她就不會死,那些醫生就不會卷著一張破布就把她扔了出來。”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中也拍飛了她砸過來凳子後,一腳將她踹出了老遠,心中的煩躁不斷增加,再看柏原荼坐在凳子上的屁股都沒挪過,還在那優閑喝酒呢,他心中的暴虐就忍不住直線上升。


    一天多了,他什麽線索都沒找到,還在山上被那些咒林耍了半天,他為什麽不直接把他抓起來逼供,明明這是最簡單的方法,他為什麽要大費周張?


    就在他身上紅光閃動的時候,太宰的手搭在了他脖子上,“中也果然腦袋空空,隻有拳頭啊!”語氣及格外的薄涼。


    中也身上的紅光瞬間消失殆盡。


    “太宰,放手。”


    “冷靜下來了?”


    “我沒那麽蠢。”話語間格外的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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