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輝煌洶湧的鼓點,響遍整個多佛爾海峽。


    還留在郵輪上的人絕大多數都看向了窗外,四樓的鈴木史郎歎息的注視著一腳壓下巨浪的金發男人,這時已沒人在意他那俊美的容貌了,美麗的容貌永遠是錦上添花,強悍的力量才拉住了他們所有人的視線。


    “怎麽?就讓他們兩個打下去?”柯南·道爾有些頭疼的看著穩如泰山的盧梭,你的人你倒是管管啊!


    結果盧梭連眉毛都沒抬一下,但依然在那兒淡定的喝茶,他也想揍魏爾倫也很久了。


    當初他就不應該讓阿蒂爾接“牧神”那個任務,否者後來阿蒂爾也不會強硬的要求成為魏爾倫的引導者,還把名字都給了他。


    “要打就打吧,反正也是在海麵上,怕什麽!”一個身著雙排扣複古西裝的優雅男士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窗邊。


    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他們應該知道分寸。”吧?


    來人正是威廉·莎士比亞。


    “我說威廉,你別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柯南·道爾拿紙巾擦了一下手上的水,激蕩的海水已經飛濺到最頂層了。


    看看這一兩家夥,一個氣定神閑一個穩如泰山,柯南·道爾一搖頭幹脆也不管了,再說,他一個非戰鬥成員拿什麽管,“算了算了,他倆還算克製!”


    狐狸傑抖掉身上的水珠,帶了一秒,他變成狐狸應該不影響他的智商吧,不然他怎麽覺得他的英文水平可能下降了,這戰場都快覆蓋大半海峽,遊輪都快被他們掀了,這還叫——還算克製?


    “丫頭,怎麽樣,還好吧?”經過安徒生的治療後,希遙的臉色明顯好了不少。


    “我沒事兒!就是情緒一不小心太激動,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希遙眼神暗了下來,現在不用考慮阿蒂爾老師對中也的態度,但如果是國家任務的話,中也的身份一定有問題,她不能再將中也簡簡單單看成魏爾倫的私生子。


    希遙感應著海麵上強硬的能量衝擊,魏爾倫是人柱,中也也是,一個法國人,一個日本人,按照年齡來算——是日本偷了法國的技術嗎?果然,這種惡心的東西每個國家都有。


    阿蒂爾老師和魏爾倫前往日本很有可能是為了迴收或者銷毀中也和那些資料,所以他們最後才炸了實驗室,但他們錯估了爆炸的威力,中也失控造成了橫濱大爆炸,最終以阿蒂爾老師的死亡告終,如果他們一旦知道中也沒有死……


    希遙的眼神更加黯沉了,她已經失去了一個親人朋友了,絕對不會再失去第二個。


    心中思緒萬,希遙才從安徒生懷裏下來,耳畔便響起了刺耳的諷刺。


    “竟然被人氣的吐血了,我說,你可真是越來越沒用了!”禪院甚爾雙手抱胸依在門口,看著屋內狼狽的一切,勾著嘴角道:“求我下,我就幫你揍他!”


    這話一出,安徒生,盧梭等人都將視線移向了禪院甚爾,這口氣……倒也不像逞強。


    當然不是逞強了,有逆天鉾和那根骨棒在,他還真不悚這些所謂的超越者。


    希遙卻沒心情跟他了,“你要是手癢,隨你。求你,沒必要。”說完她望向窗外。


    泛著紅光的海水循環往複,卷起巨浪不停衝擊著塞萬提斯的軍陣,但天空,地麵,大海三方騎兵,同時舉起手中的長矛,能量築成的長矛速度極快,上麵還負著一股幽寒,即便魏爾倫擋下了,長矛上的寒氣也會順著異能力緩慢侵蝕他的身體,且海底眾多的黑影似乎也在嚴陣以待,尋找時機。


    “阿遙,你答應過我,你能動手的。”山間海刹白著臉,拉住了抬手使用異能力的希遙。


    “我答應過你自然不會動手!”希遙迴握山間海,自嘲一笑,“我現在也沒能力跟他們動手,我隻是想讓他們停下而已。”


    “打火花2.0版!”


    漸白微霽的天空,忽然暗淡下來,烏黑的雲層迅速蔓延,不一會兒就覆蓋了整個戰場,轟轟轟,雷聲一聲連著一聲,銀白色的閃電與烏雲中遊走,將落不落。


    雷雲之下,和那蓄勢待發的萬千孤光相比,塞萬提斯和魏爾倫的身影非常渺小,可氣勢卻強大無匹,區區雷落可折不斷超越者的驕傲。


    盧梭,威廉·莎士比亞等人眼色都有了一絲跳動,改變天氣的力量並不少見,但年齡這麽小的就——很少見了!


    謔嚓——


    落下了,漫天雷光,漫天利劍,斬破天空,直插戰場。


    酒店天台,澀澤龍彥雙眼亮得可怕,拋去了外在優雅的他貪婪入骨,死盯著下方的戰鬥,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內心的狂熱燃燒著他的理智,對力量的渴望將焚燒盡一切的阻礙。


    結晶,結晶,他要擁有更多的結晶,然後……去摘取他們的力量。


    蒼冥中,那厚實的雷雲開始分散,化成無數小團,很快,煙消雲散,一切又歸於寂靜。


    窺視這場戰鬥的人並不少,菲茨傑拉德和遊輪的負責人都是在戰鬥平息後才匆匆上了最頂層的。


    噗!忍住忍住不能笑,可他一進門就看到這樣的畫麵,菲茨傑拉德實在沒收住臉上的表情。


    塞萬提斯黑著臉瞪了眼菲茲傑拉德,周身的氣壓更低了,要劈也劈魏爾倫啊,幹嘛連他一起劈,這下好了,這頭發也不知道用多少發膠才壓的下去。


    菲茲傑拉德同那位主管一起見過禮後,隨手理了下衣服,有一種意氣風發的瀟灑,“boss,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希遙無精打采的衝他點了點頭。


    旭日已升,威廉·莎士比亞迎著第一縷光,詠歎般的道:“置身陽光中總人讓人身心愉悅!”


    “諸位,架也打了,拍賣會也結束了,歡迎諸位之後再來英國旅遊。”


    言下之意,你們現在可以滾了。


    希遙道:“抱歉,莎士比亞先生,這幾天給你們添麻煩了?”盡管沒有逮到羂索,但英國終究給了他們方便,否則在鍾塔侍從的監視下,他們也不可能找到那麽多人。


    “小希遙,英國既然趕人了,要不要去法國看看!”這麽好的苗子,留在日本可惜了。盧梭略帶傷感的道:“不想去看看阿蒂爾的家鄉嗎?”


    魏爾倫聞言臉色立馬難看了起來。


    “老,老師的家鄉!”本就傷心的希遙,立馬變得要哭不哭了,眼底積蓄的淚水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來了,“盧梭先生,我很想去阿迪老師的家鄉看看,但,但我現在更想迴日本看看,看看,看看……”她咬著嘴唇,愣是沒說完最後的話。


    塞萬提斯、安徒生和禪院甚爾的神情立馬微妙了起來,丫頭\/小鬼,在幹嘛?


    狐狸傑更是一臉見鬼的表情。


    “唉,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別哭了,小丫頭,去看看也好。”年紀大了,自覺心軟的盧梭拿著手帕無奈的給希遙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鼻涕。


    “對,對不起,盧授先生,我,我一時沒忍住。雖然我和阿迪爾老師隻相處了兩個月,但他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老師和朋友,我我一想起來……我就我就忍不住!”哽咽的聲音說著說著眼淚似乎又要流下來了。


    “當初在阿……”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了,不說了,待會兒你又哭鼻子了。”盧梭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揉了揉希遙的小腦袋,猶如一位敦厚的長輩:“這天都大亮了,你身上有傷,還是早點迴去休息吧,對了,記得吃早飯,飲食不規律,小心以後遭罪哦!”


    ……


    一輛輛豪車停在遊輪邊,盧梭上車之前,希遙眼神糾結的叫住了他,手不停的攪動著衣角,最後似像下了很大的決心般道:“盧梭先生,我知道這樣說可能有些失禮,也會讓你有些為難,但,但是我和阿迪爾老師隻相處了兩個月,而您和他卻相處了十幾年,我想我想多了解一些關於老師的事,請你成全。”


    希遙哽咽著道:“我以前知道老師身份特殊,所以什麽都沒問,但沒想到……嗚嗚嗚,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她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如果……如果讓您感到為難,您就當我沒問好了。”


    “果然還是個孩子,這麽愛哭!”盧梭歎息了聲,幽深的目光穿過海岸,一個黑發青年張揚的說著什麽。


    盧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的學生,法蘭西的驕傲啊!


    “上來吧,阿蒂爾可沒少跟我提起你,說他收到一個有趣的學生,可他可沒說他這個學生這麽愛哭!”


    另一輛車旁的禪院甚爾看著又開始哭哭啼啼的希遙,泛起了一陣惡寒,雞皮疙瘩都快冒出來了,這臭丫頭又打什麽主意?


    禪院甚爾摩擦的下巴盯著卷成一團的狐狸傑,這小子這身皮毛,倒是上等貨。


    危險,炸毛的狐狸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狐身就已經竄到了副駕。


    “嗯哼?”


    狐狸傑尷尬的轉過頭,禪院甚爾正雙手抱胸,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嗷~


    禪院甚爾這心情一看就不好,狐狸傑將頭埋在身子下,穩如泰山,歸然不動,副駕也挺好的,至於其他的……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


    “阿遙!”山間海看著上車的希遙欲言又止,一隻手握住希遙的的手,手指無意間插入了自己的指縫,看起來很是像十指相扣,“別哭了,你的傷……阿遙,我要跟你一起。”安慰他人的小孩一臉的害怕,“不然你吐血了怎麽辦?我害怕!”


    山間海蔚藍雙眼積蓄了滿滿的淚水,睫毛一顫,淚珠子就要掉下來了,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盧梭:“……”


    現在的小孩都這麽愛哭?這麽會哭了?


    算了,一個也是坐,兩個也是坐,“……你也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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