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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蕭瑟,暴雪狂舞。


    林誠行走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拚命的想睜開雙眼,卻發現,根本什麽也做不到。


    “比比東!小雪!你們在哪兒?”


    聲音迴蕩在冰天雪地之中,卻沒有任何迴聲。


    “該死啊!”


    懊悔,痛苦,自責一齊湧上心頭,林誠保證,如果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不會選擇攀登這座北之巔。


    這裏簡直不是人類能踏足的領域。


    時至登峰特訓,已過去半月。


    林誠三人距離目標的萬米,隻差一千米不到就能登頂了,不過這最後的一千米,也是最難的。


    “青叔,今晚就在這裏駐紮吧,外麵風雪也挺大的。”


    林誠這些天在極北之地摸爬滾打,也摸索了一些生存技巧,比如——搭帳篷術。


    琰青眺望遠方,眉頭緊鎖,露出了從沒有過的表情。


    “少年,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暴風雪要來了,我們得下山了。”


    林誠怔住。


    遙望彼方,狂風怒號,冰雪唿嘯,滾滾白雪順著山峰向下滾落,雖然看上去無比危險,但在這北之巔登峰的半個月內,無不是這樣的景象。


    “青叔,聽您的。”


    但林誠不敢拖大,論雪地經驗,一萬個他也比不上琰青。


    “比比東,小雪,休息結束,準備走了。”


    林誠唿喊了一聲坐在雪堆旁堆雪人的兩女,兩女興致缺缺的一推雪人,撅起小嘴,走了過來。


    “幹嘛啊,哥,說好的休息半小時的呢,這才幾分鍾。”


    比比東環抱林誠的胳膊,嘟嘴不滿道。


    “暴風雪要來了,我們得盡快下山。”


    林誠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解釋道。


    這些天的登山之路,太過枯燥,也太過辛苦,對比比東和千清雪來說,實在難以忍受。


    “真的?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提前結束特訓了?這幾天真是太難受了,鞋裏都是冰雪,每天一睜眼就是一臉冰碴子,又冷又暈的,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比比東驚喜的蹦了起來,饒是千清雪那般清冷的性格,眼神也亮了幾分。


    北之巔登山路,短短半月,卻比霜狼狩獵辛苦不知道多少。


    溫度,環境,海拔,這三座高山壓在十三歲的少女們身上,實在太過殘酷。


    比比東的那點抱怨,相比於她真正承受的苦痛,簡直不值一提。


    她細嫩的臉頰,被風雪擊打得透出不健康的紅色,嬌嫩的小手,也在寒風中被凍得通紅蛻皮,但最嚇人的還是她的腳,凍瘡大塊大塊的出現在上麵,爛的部位流血不止。


    換做地球上的女孩,別說被折磨成這樣了,恐怕小手被風雪一打,就立即縮入父親的懷中取暖了。


    林誠皮糙肉厚,最多受些風寒之苦,但這些身嬌肉嫩的女孩們,卻在這場風雪中,真正的得到了成長。


    訓練的目的,已然達到。


    “可以,這次下去,我們第二階段的特訓就結束,開心了吧。”


    林誠牽起比比東和千清雪的小手,將那兩雙白玉塞入胸膛,將其捂熱。


    手如懷中,心頭雖冰,心裏卻暖暖的。


    比比東和千清雪都臉蛋紅紅,但沒有一個肯抽出自己的手。


    這樣的舉動,在登山的半個月中,每天都要上演十次以上,直到林誠的身子沒有一處溫暖,才肯罷休。


    “別磨蹭了,暴風雪很快就要來了。”


    換做平時,琰青肯定要調侃這群小年輕兩句的,但現在,情況顯然不一樣了。


    黑雲壓峰,白雪蓋山。


    此情此景,琰青隻在十年前的那場,舉國悲慟的龐大雪災中見過。


    形勢異常嚴峻。


    “跟緊我,一寸也不要落下。”


    琰青在雪地中中速行進中,選擇平坦好走的路線,以便林誠等人跟上。


    林誠也不含糊,一麵護住二女在狂風暴雪中行進,一麵牢牢鎖定琰青的背影。


    風暴前的寧靜,悄然流逝。


    唿唿唿唿——


    後背一陣冰冷,林誠隻感覺風更大,雪更涼了,雙手依然死死摟住比比東和千清雪。


    “小雪,比比東,還好麽?”


    “哥,還好。”


    “我沒事兒。”


    聽著兩女肯定的答案,林誠點了點頭,繼續在風雪中前進。


    就算是暴風雪,隻要跟緊老好人琰青的腳步,也會化險為夷的。


    他們這麽多天的苦都吃過來了,怎麽可能會被這小小的風雪擊敗。


    一步,兩步。


    腳印在深深的雪層上烙下重重的痕跡,但隨著更大的風雪飄過,頃刻間便了無蹤跡。


    風愈來愈大了。


    林誠雙手已經失去了知覺,隻是麻木的摟著身旁的兩女。


    眼前琰青的背影,越來越模糊。


    “比比東,小雪。”


    “哥,我們在呢”


    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許半天,或許一天,又或許,十分鍾?


    林誠再次問道。


    “比比東,小雪。”


    “哥,我們在呢。”


    問完這一局,林誠隻感覺自己再也堅持不住了,眼前一黑,倒在了雪地之上。


    不知過了多久。


    琰青的身影早就跟丟了。


    林誠放眼望去,四處除了唿嘯的狂風暴雪,哪裏還能捕捉到一絲人的蹤跡。


    雪碴子重重的打在臉上,活動了一下被雪埋住的腿腳,林誠準備繼續出發。


    當然,臨行之前,凍僵的雙手還是下意識的一摟。


    這一次,卻摟了個空。


    “小雪?比比東?”


    他開始慌了。


    迴應他的是無處不在的狂風。


    “比比東!小雪!你們在哪兒?”


    依舊隻有自己的聲音在迴響。


    風還在吹,雪也越下越大,冰天雪地之中,儼然隻剩林誠一人。


    林誠拚命的調整唿吸,嚐試冷靜。


    現在的處境很糟糕,他不能情緒化,一絲一毫體力的浪費,都會讓他命喪於此。


    比比東是反派養成的對象,如果出了什麽事兒,係統會給提示的。


    對,係統。


    林誠趕忙打開係統麵板,相比於其他穿越者,他使用係統的次數極少,但這一次,他不得不使用。


    比比東的名字是亮的,和平時一時無兩,任務麵板也是亮的。


    “她應該沒事兒,小雪和比比東在一起,所以暫時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林誠逐步冷靜下來,悉心迴憶起琰青教導的辨別方向的方法。


    太陽,樹藤,年輪,都能指引方向。


    走到一株斷樹旁邊,林誠大致的判斷了一下自己的方向。


    “方向是對的,我們的確一直在下山。”


    林誠暫時鬆了一口氣,這個位置是相對安全的,接下來,隻要細心尋覓比比東她們的蹤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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