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注射過那個改良版受體阻滯藥的後遺症,雖然這段時間都沒有再用藥,但是頭痛還是時常會發作,他們這些試驗品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症狀,遜奈給他們都發了止痛片。


    對於樑上君來說,這個止痛片還有個療效,就是止胃痛。在那段不堪迴首的刑罰期,他多次因電擊而胃痙攣,被壓製了很久的胃病終於又開始冒頭,常常吐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好在有了止痛藥以後感覺不到疼了,總算讓他稍微舒服一點。因此他的藥瓶隨身攜帶,盡管他也知道,止痛藥吃多了很麻煩。


    這一天收隊的時候,他們的教官對他們說:“明天領袖要過來檢閱,都給我精神點,別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誰給我丟臉誰就隻有死路一條!”


    樑上君強忍著才沒有爆笑出來,死路一條?試問站在這裏的人,有哪一個不想死?隻不過他們現在不甘心作為一個叛國的罪人死去,這樣的死太不幹淨。


    拜玲耶那個女人很有錢也很有手腕,她一手操控著遜奈,讓這些或愚昧或兇殘或虛偽或強大的人都聽她的號令,似乎在她的眼裏,沒有搞不定的人,沒有搞不定的事,說實話,某種程度上樑上君真的很佩服她。


    第二天早上他們被趕去訓練場,冬日清晨的陽光明亮而微暖,樑上君眯起眼,向著遠處的高台上望去,發現拜玲耶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已經落座。他心道,果然更年期的女人起得早,他還以為要等他們列陣很久以後才能盼來她的到來呢,就像團長出場那樣……


    想到這裏他斂了神色,一抹苦笑爬上嘴角。


    列陣,疾跑,越障,格鬥……


    樑上君覺得他們就像星球大戰裏剛製造出來的機器人,給他們的主人看看樣式型號,滿足一下主人的虛榮心和征服欲。


    不久,拜玲耶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後那個人點點頭,向他們教官下達了一些命令。教官似乎猶豫了一會兒,在拜玲耶的眼神威嚇下忙不迭地點頭。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他們每個人的手上被發了一把ak47。樑上君不敢置信地瞪著手中的槍,整個手臂的肌肉都在顫抖……真槍,實彈!


    他們都是軍人,有槍在手的軍人是很難馴服的,遜奈的人也知道這其中的危險性,因此他們在這個訓練營中從未被允許接觸槍枝,然而現在就有一把沉甸甸的槍在手上,就在他的手上,金屬的質感灼燙著他的手心,樑上君在瞬間做了一個決定。


    100米的靶子,對樑上君來說簡直是小菜中的小菜,用來熱身都不夠,他一邊打一邊計算著手中的子彈,砰砰砰的槍聲在訓練場上迴蕩,他的心髒也跟著劇烈跳動。


    25、24、23、22、21……20!夠了,樑上君在心裏說,20發子彈,足夠了!


    躍然起身,樑上君看準時機迅速地發了一槍,將他們身邊的教官一槍擊斃。場上頓時混亂起來,遜奈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有人出來對他架起了槍。


    樑上君不管不顧,隻是一個勁地向著高台衝去,子彈在他的身前身後唿嘯而過,他時而躲閃一下,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向前沖,速度快得驚人,那種爆發力,甚至讓人有一種他比子彈還要快的錯覺。


    他的“戰友們”,那些跟他一樣是俘虜的人也很快反應過來,已經有人幫著他反抗。他們不為榮耀,不為活命,他們隻是為了反抗而反抗,哪怕結局就是個死,也要能拖一個就拖一個,和他們的敵人一起下地獄!


    樑上君的手臂和腿部都有好幾處子彈的擦傷,衝擊力和灼熱的溫度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更加清醒,也更加地不要命。


    拜玲耶的身邊有十四個護衛,樑上君已經解決了距離他最近的五個,他身後的“戰友們”幫他解決了剩下的,他的嘴角勾起一個狠絕的笑,借著衝鋒的慣性一把勒住拜玲耶,利用她擋在自己的身前,拜玲耶緩過神來,對一片混亂的人們說:“住手。”


    下麵的槍聲頓時停止。


    樑上君的頭又在疼痛,冷汗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銳利的痛感使得他的手微微顫抖,也使得他眼前天旋地轉。


    他笑了笑,心想著值了,值了,他死,拖一個遜奈的領袖,太他媽值了!


    這時候隻聽見人群中發出了一聲叫喚,那聲音顫顫巍巍,卻帶著十分歡喜與恭敬的語調喚道:“領袖!”緊跟著很多人喚起來:“領袖!”


    樑上君一愣,頭更加地痛了。他注意到,那些人並不是對著拜玲耶喊領袖,而是朝著他的另一個方向。他攜著拜玲耶微微側身,正對上一張年輕男子的臉龐,半中東半漢族的模樣,那人沖他溫和而笑:“請放了我的母親,我可以跟你談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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