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有意的,樑上君不小心神遊天外了。那人第三遍問他叫什麽的時候他才迴過神來,清清嗓子,他用七連統一的答案迴答:“老子姓孫名悟空。”


    “哪個部隊的?”


    “貝吉塔星α部隊。”


    “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50萬超級賽亞人。”


    “據點在哪裏?”


    “廢話!當然在貝吉塔星!”


    ……一遍又一遍地審,奇怪的是這群人並不對他用刑。樑上君不由覺得有點奇怪,難道他這次真的遇上所謂的文明人了?


    不過顯然沒那麽好的事,這些人不急著要他的答案,是因為他們不需要急,他們想要的情報自然都可以通過其他途徑得到,而他這個俘虜的作用,似乎暫時還沒有被挖掘的必要。


    他被關在一個監獄裏,是的,監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其他一些伽藍的人,也有的他看著不熟,感覺上是國安部的人。


    連續三天,他看著那些人在同一時間被召集出去,晚上的時候再都被送迴來,他們倒頭就睡,似乎極端疲憊。樑上君想要了解一些外麵的情況,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那些人也什麽都不知道,他問他們出去做什麽了,那些人也隻是苦笑著說出兩個字:“訓練。”


    直到這天他作為新囚犯單獨被叫出去,見到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


    那是個中年女人,淺棕的皮膚上有著些許皺紋,可是這並不影響她的美麗。她應該不是一個純中東血統的人,輪廓上有很大一部分接近漢人,不過她額頭上的妝點確實帶了些異域風情。樑上君看周圍那些人對她畢恭畢敬,尋思著這個女人大概就是遜奈的“領袖”了。


    女人開口是很流利的普通話:“你好,我叫拜玲耶。”


    紀策已經幾天沒有好好合過眼,他的小隊尋找著一切關於遜奈的線索,在為雷射製導的炮兵進行雷射目標指示。


    他帶了四個人,每人92式手槍一支、88式機槍一挺,為技術組提供持續火力支援和壓製;88機槍副手95式機槍一挺、防空飛彈一枚、03式狙擊步槍一支,壓製遠距離火力目標並對付敵人的裝甲車;88式狙擊步槍一支,交給他對付敵人的有生力量。


    不再有所保留,唐兆國已經被激怒到一個無與倫比的境界,他沒料到遜奈會有這麽堅固的力量跟他死磕,每天都在計算戰損,每計算一次他就發怒一次。


    死亡瀰漫在戰場的每個角落,也蔓延在每一個士兵的心裏。


    紀策的行事作風因此而更加淩厲,他常常不管不顧地把敵人整個兒一鍋端,即使沒有格殺令也是一個活口都不留,不僅遜奈那邊對他這個聖行小隊滿懷畏懼,甚至連他自己隊伍裏的人也會感覺到恐懼。


    那不是對死亡的恐懼,那是對無止境地布施死亡的恐懼。那個槍鬼似乎永遠都不會累,殺多少人都不會累,每天每天,他的武裝上都沾滿了鮮血,他走過的雪地上都有著觸目驚心的血紅色足跡。


    王斌和團長都有找過他談話,可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正常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淡定,一如既往的人渣。隻在團長嘆息著提到樑上君的時候,他會輕輕地蹙眉,然後報告離開,繼續投身到下一個任務中。


    王斌看得懂,他笑,團長問他笑什麽,他說:“我笑小策,無憂無怖。”


    團長愣了下,見王斌麵露苦澀,他不明所以,仍是嘆息。


    佛曰:“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王斌見過另一個無憂無怖的人,那人成家生子,雖無功勳,也算建功立業。可是有誰見過嗎,那種能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妻子帶上戰場的人?且不說夫妻並肩作戰什麽的,他連兒子都可以丟著不管,什麽都不管。他逃掉了一個戰場,然後心甘情願地死在另一個戰場上。


    這是真正的無憂無怖了吧。


    而他王斌,這一輩子,整整一輩子,就隻懂得了一句話——


    情深不壽。


    他不信佛的,可是他信報應,他看見紀策現在的樣子,就覺得這是報應,他笑,是因為他不知這報應報應了誰。


    從見過拜玲耶的那天起,樑上君悠閑的日子就結束了。


    他們逼迫他,要他在投降書上簽字。


    樑上君覺得這些人腦子都有病,為什麽不幹脆斃了他?要他叛黨叛軍叛國?他是個士兵好不好!一個伽藍的士兵!勇敢頑強,永不退縮,寧死不當俘虜,這是他們的尊嚴!如果能,他還真就一槍崩了自己了。簽字?簽你妹啊!


    可是拜玲耶就是不殺他,她命人把他帶進了醫院,遜奈的軍區醫院。樑上君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她是讓人給他治療脫臼的胳膊的,他看見那些白白淨淨的設備就知道,這是給他上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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