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ak47吐出的火舌在黑色中格外的顯眼。也就是說隻要他們開火,紀梁的小隊就能準確判斷出他們的位置,而伽藍的97突是經過防焰處理的,目標要比敵人小很多。


    大鬍子早已退到房子裏,樑上君且戰且進,鑽敵人視線的死角他最擅長,這是做賊的人天生的直覺。他的目標是要與紀策那邊的主力會合,逼近那座小房子。行動間卻突然感覺到危險——輕微的上膛聲——有敵方的狙擊手在瞄準這裏!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他一個轉身,朝著黑暗中聲音的來源一記盲射,對方悶哼了一聲,看來是被打斷了。然而與此同時,敵人中那個小個子男人靈活地竄到了他的背後,一把雪亮的尖刀從他的眼前滑落到脖頸。刀刃的冰涼在皮膚上引起戰慄,樑上君下意識地用槍托向後打,千鈞一髮,就看誰的動作最快。


    戰鬥總是瞬息萬變的,這一秒生,下一秒亡。


    熱血順著樑上君的脖子滲入到迷彩服的內側,滾燙的溫度在他的脊柱上蒸騰。大量的血噴湧、滑落,流淌到尾椎附近時,慢慢變得冷涼。


    樑上君輕舒了一口氣,將背後的死人的重量卸下,轉過身,他麵對的是已經渾身浴血的紀策。


    血液在他的身上凝結成了暗褐色,散發著腥氣,他的臉頰上仍有鮮紅的血在滴落。他墨色的瞳孔微眯,隱隱帶著怒氣,手中的匕首仍然保留著新鮮的人體溫度。如果不是他臉上扭曲的神情,樑上君會覺得此刻的他很像死神。


    紀策一手按著腹部,抑鬱地說:“你這一槍托夠狠的,以後請看準了再捅。”


    樑上君想笑,又覺得這不是笑的時候,他指了指那處敵人狙擊手的所在,繃著臉說:“廢話真多,我救了你。”


    紀策抿唇微笑,他說:“我也救了你。”樑上君一時竟然有點失神,他看見紀策唇邊的鮮血被他抿到了口中,在唇上留下了一線肅殺的艷麗,古怪又可怕的艷麗。


    紀策皺了皺眉,他不喜歡血液的鐵鏽味,於是伸手擦去臉上的血漿,樑上君這才猛迴神,抄起槍匆匆閃開。


    再怎麽樣,大鬍子終究鬥不過伽藍的重重追擊,他發現遙控器完全失控,他所能用的通訊也已經完全癱瘓,但是他並不打算坐以待斃。


    一聲令下,他讓手下憑藉掩體聚攏在一起,用那幾個學生當盾牌。總之隻要他們還有人質在手,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糙子在狙擊點看得直咬牙,他架起狙擊槍,瞄準,果斷射擊。這一槍穿過那所房子的窗戶,打在那個終於露了臉的大鬍子腦殼上。


    那群手下剛擺好造型就發現自己老大□掉了,頓時亂作一團,但是他們仍然牢牢地掌控著人質。


    樑上君覺得糙子未免太沉不住氣,心下有些惱怒,紀策一挑眉:“殺都殺了,要我說,他這一槍打得很好,也不算違令。”


    樑上君沒時間跟他爭辯,這確實不算違令,可是這招太險,如果把這群亡命徒逼得急了,人質的性命很可能就保不住了!學生現在被當成肉盾,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呆賊,你給他們下的命令是什麽?”紀策忽然問。


    “c3。怎麽了?”


    紀策點點頭,笑了下說:“很好。”他沒有想錯,他們之間不需要通訊交流,那麽多次磨合,他們太了解彼此的脾性。


    樑上君看了下時間:“機動組一分鍾後上天使的眼淚,我們的時間不多。”


    “嗯。”話音剛落,紀策已經從側麵沖了出去,樑上君緊隨其後。


    天使的眼淚是一種催淚彈,和警用催淚彈不同,這種催淚彈生效很快,在空氣中散布也很快,5秒內可以刺激人的神經,讓人產生昏睡感。它的副作用也很大,會讓接觸者的眼睛在短時間刺痛,視力模糊,大約一個小時後症狀才會減輕。


    樑上君他們所擔心的是,一旦天使的眼淚生效,敵人會在慌亂中胡亂開槍,這樣學生就會很危險,因此他們需要在一分鍾內潛伏到敵人所在掩體的後方,在天使的眼淚起作用時盡可能地保護學生所在區域的安全。


    站位完畢,他們戴上防毒麵具,四顆天使的眼淚從機動組的方向發射過來,頓時在人群中炸開。黑暗中突然傳來的刺痛讓敵人幾乎失去理智,他們不清楚怎麽迴事,眼睛也看不見,為了保命,隻能拿著槍胡亂掃射。


    這時候樑上君和紀策同時架起突擊槍,在一片混沌中辨別開槍者的方位,一人三發點射。樑上君正要向一個比較近的位置開槍,卻突然發現他的槍口正對著的是那個短髮女孩,他連忙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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