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猥瑣的一個人?!


    有人開始以頭撞樹。


    樑上君誌得意滿地沖紀策風騷一笑,隨後一屁股坐到地上,數著身上的傷口嘶嘶抽氣。突然他想起了什麽,拽住紀策的胳膊急道:“去!去看看香艷君和魯達明怎麽樣了!”


    “嗯?”紀策不解,“能怎麽樣,陣亡了就躺著唄。”


    “不是,不知道他們給我的兵注射了什麽東西!香艷君和魯達明都暈了,這是違反演習規定的!”


    紀策不禁皺眉,有這種事?什麽人膽子這麽肥敢做這種事?


    一轉身,紀策與那個罪魁禍首打了個照麵,正是那個斯文的中年男人。


    紀策瞬間立正敬禮,似乎是條件反射的動作,卻被那個男人一手按下。男人的手在紀策肩上用力拍了拍:“說了多少遍你不用對我敬禮。我在你的麵前,永遠沒有資格做上級。”


    紀策望著男人,恭敬地喚道:“王叔叔。”


    樑上君目瞪口呆,again。


    作為報復,團長笑著把王斌“押解”到了塔島。


    名義上說的是:“歡迎國家安全部反間諜偵察局的王副局長蒞臨指導。”實際上說的是:“王斌同誌,既來之則安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饒你不死。”


    王斌和顏悅色地也沒反抗,乖乖地就跟著進了伽藍。


    團長和王斌不知道暗地裏密謀了什麽,出來的時候堂堂王副局長一臉被剝削了的無奈,而團長容光煥發神清氣慡,總算報了被忽悠的仇。


    之後王斌徑直朝著連部這邊走來,徑直走向了201。


    正巧樑上君上門討要紅花油,紀策逮著機會數落他不聽命令擅自行動,視紀律為無物,樑上君坐他床上揉著腿上的淤青,左耳進右耳出,嘴裏叨叨著“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然後說紀策為了慶祝演習勝利咱喝兩杯吧!


    於是紀策也視紀律為無物,從床底下拿了兩罐從瘦猴那兒敲詐來的啤酒,跟樑上君碰了個杯。王副局長進門看見的就是兩人抵足而談,觥籌交錯的景象。


    他一時有點懵。


    床上的兩人一見他立刻收起地痞流氓的架勢,收拾了東西立正站好。


    樑上君說:“王副局長。”


    紀策說:“王叔叔。嗯……有什麽事嗎?”


    王斌說:“沒事沒事,我就來看看。”


    三人圍桌坐下,因為少了個凳子,樑上君本想閃人,奇怪的是紀策就不隨他的願,從隔壁搬了張凳子過來。


    王斌說:“小策啊……”


    噗——樑上君一口啤酒噴薄而出,紀策翻了個白眼,王斌不解地看著他,接著問完了自己的話:“這位是……”


    樑上君臉上掛不住,訕訕迴道:“王副局長你好,我是七連連長樑上君。請問王副局長你……嗯……和紀連長是什麽關係?”


    王斌笑說:“哦,我是他的叔叔,曾經是他的監護人。”


    樑上君看了看這兩人,識相地閉嘴。他明白了,他明白紀策為什麽說他的後門難走了。國家安全部反間諜偵察局副局長,有這樣一個後台,他確實不是一般人,他是個非常牛逼的人渣,還可能是祖傳的。


    如果他沒有猜錯,紀策的父母也跟國家安全部有關,後來大約是出了什麽事,紀策便由這位王叔叔代為照顧。而且他曾經提過的那幾個機密事件,當然也都跟國家安全部脫不了關係。黑,真的很黑。


    王斌是何等人物,他見這個年輕人皺眉不語,就看向紀策,眼神往樑上君這邊瞥了一眼。紀策心領神會,笑了笑,點點頭又搖搖頭。


    王斌的意思是:這是你朋友?他知道多少?


    紀策的意思是:他是我朋友。他知道的不多。


    王斌鬆了一口氣,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年輕人,對他說:“你就是端了我老巢的那個狙擊手吧。”


    樑上局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確定該怎麽迴答,難道讓他自豪地說“就是小爺幹的,木哈哈”?這種話也就能在紀策跟前說說。


    考慮半晌,最後他鄭重地一拱手:“正是在下。”


    噗——紀策一口啤酒噴薄而出。


    王斌倒沒介意,他讚賞地說:“幹得好哇。有膽識!”接著看向紀策,感慨萬千地說,“小策,你申請調職到伽藍來我本是反對的,現在看來,你的選擇對你來說更好。”


    紀策給王斌倒了杯茶,說:“嗯,這裏亮堂。”


    王斌接過茶杯:“你們的關係好像很不錯?難得小策能交到知心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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