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一陣愕然,啥?這才六月份,過啥中秋節?


    樑上君吸了口煙,抖著腿說道:“我說中秋就是中秋,有意見?”


    “沒有!”


    他最喜歡過的就是中秋節。小時候他很矯情地想過,所有他想念的人都在中秋的月亮上,看他來,送他走。


    結果那天還是有個娃子裸奔了,被他提溜迴來的時候還在那大吼:“梁排啊,你可知道我愛你,我要帶你、飛到天上去……”


    樑上君一巴掌扇過去:“飛你媽個頭!”


    一群人起鬧,說小張你今晚就獻身梁排吧雲雲。樑上君還算有點理智,等小張唱得歡暢了,給他套上件t恤,說道:“今晚朕心神不寧,愛妃就不用侍寢了。”


    小張樂嗬嗬地傻笑:“梁排,那你給咱們說說在愛爾納的英雄事跡唄?”


    樑上君看一群人喝得差不多了,心想明天就走了,跟他們多說說話也好。他簡單說了點愛爾納的事,然後點燃一根煙,深深地吸一口,嚐試用班長那種高深莫測的語氣說:“愛爾納?那真的不算什麽。在我心裏,真正巔峰的單兵技術比賽不是愛爾納突擊,而是俄羅斯的……”


    他還沒說完,有人插嘴:“阿爾法?還是信號旗?”


    樑上君搖頭:“都不是,是‘栗色貝雷帽’。”


    他也是在去愛爾納的旅途中才知道這樣一個榮譽的,由於特種部隊的保密特性,俄羅斯一直將其低調處理,直到近幾年才慢慢被揭露,也開始和中國有一些友誼賽的接觸。


    具體的項目他也不清楚,隻是聽人聊起過這個比賽項目中的“地獄十二分鍾”,那是一個單兵同時挑戰四個“栗色貝雷帽”擁有者的時間段,也是最殘酷的競賽項目。樑上君說:“愛爾納不可怕,因為你的戰友始終在你身邊。在戰場上,最可怕的從來不是衝鋒和拚殺,而是身邊所有的戰友都倒下,隻剩你一個人,你卻還要戰鬥。沒有勝算,仍要堅持。”


    看著弟兄們崇敬得無以復加的表情,他忽然體會到當年班長捉弄他們的快感。煙的迷霧慢慢散去,他露出個欠扁的笑:“好了,誰過來跟我這個愛爾納榮歸者打一架?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小張迴過神來,“靠”了一聲又把t恤給扒了,擺好架勢,對著圍觀群眾說:“十二分鍾!要是我十二分鍾以後還活著,兄弟們請我吃飯!”


    第二天五點就啟程了,樑上君在運輸直升機上碰見了不少兵,看上去都很有些底子,他們全是被送去和尚廟的。


    樑上君穿上剛發的製式服裝,瞄了眼這些人的肩章,有列兵,有下士中士上士,還有少尉中尉,不比他低多少。他捅了捅旁邊的一個少尉問:“你為什麽想不開上了這條賊船?”


    那是個看起來有些靦腆的士兵,眼睛大大的像是倆燈泡,聞言驚訝地反問:“不是說那裏是海陸隱藏的利劍嗎?我們團的人都說那地方出人才。”


    “是麽……”樑上君不置可否。


    “兄弟,你們哪個團的?”一個皮膚微黑的中尉問他們。


    “我陸軍西北地區鐵一團的。”樑上君迴答。


    “我海陸十二師三團的,你呢?”大眼少尉問那個中尉。


    “我?我海軍二師一團的。”


    樑上君聽著心想,好嘛,陸軍、海軍、海陸,能著地的都給叫過來了,這伽藍和尚廟胃口還真是夠大。


    直升機停在一座小島的空地上,他看見一塊石碑立在那裏,上麵隻寫了一個字:塔。這是這座島的名字。


    不遠處就是一望無際的海洋,多年的新疆陸軍生活讓他快要忘記了空氣裏濕漉漉的味道,盡管他本是個南方人。鹹濕的海風帶了些腥氣,他用力吸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


    他們是七連,隸屬一營,營長叫程晉,是個威嚴而幹練的軍人,一張端正的國字臉,眼神銳利聲音洪亮:“從現在起,你們就是伽藍的一員!首先你們要明確的是,我們與其他所有軍隊一樣,存在的意義隻有一個:為國家服務!為人民服務!我知道你們以前都是各個部隊的尖子兵,但是在這裏,你們全部要重新開始,以塔島的規則為規則,以伽藍的標準為標準,明白沒有?”


    “明白!”士兵們跟他吼。說起來大家都是各部隊的佼佼者,突然到了這裏被教訓說“你丫啥也不是”,心裏多少有點不服氣。不過就是這點不服氣,讓他們更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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