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上君仔細觀察了下,覺得有道理,這群牛死了一個同伴以後不冒進也不撤退,而是在這兒“演練戰術”,憑這一點就可以肯定它們是有組織有紀律的,它們在等頭牛的指示。


    紀策命令:“其餘的牛都別管,先找出頭牛!”


    “是!”


    一個弱弱的聲音冒出來:“頭牛長什麽樣?”


    紀策迴答:“就那個長得最英俊最霸氣最健美最有領袖氣質的!”


    “……”眾人皆囧,心說紀隊您這是在形容牛呢還是在形容自己呢。


    不過他這麽說也沒錯,按這個標準去找,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一頭與眾不同的牛,那頭牛的角出奇地長而鋒利,顯然是長期角鬥磨練出來的,身形較其他公牛也更壯碩,而且始終處於兩方僵持的中心。


    紀策率先一槍打中了頭牛的左前腿,頭牛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傾倒,緊接著是樑上君的一梭子彈掃過去,頭牛終歸是扛不住了,倒在一片血泊中,盡管如此,它身上的筋肉仍舊抽搐著,足見其生命力的頑強。


    頭牛一倒,其它的野牛立時亂作一團,加上受到槍聲的驚嚇,它們四散逃開。周圍很快恢復了平靜,姑且算是警報解除了。


    他們十個人從樹上下來,圍到了那頭垂死的頭牛周圍。眼睜睜看著那樣強壯的一個生命做最後的掙紮,心裏著實不太好受,尤禹給它求情說:“紀隊,梁連,給它個痛快吧。”


    紀策和樑上君還沒說話,糙子抬槍就射,一點都不含糊,狙擊手的水準近距離射擊,這一槍快狠準,剛命中那頭牛就再也不動彈了。


    沉寂了約有半分鍾,大家的體力和情緒都調整了迴來。宮持撿迴了自己的眼鏡,朱大整理著散落一地的裝備,尤禹清點起剩餘的子彈……


    糙子忽然迴想起這場突發事件之前的情景,瞪著眼前的牛,他的雙眼發出了綠光:“梁連,我想吃肉!”


    於是他們把這頭牛分屍了。


    這麽一折騰就折騰到了傍晚,小史堅決不肯摸黑趕路,他們隻得在原地重新紮營。


    牛腿上的腱子肉在火上飄散出誘人的香氣,經過剛才的惡戰,大家又累又餓,麵對著烤得香噴噴的牛肉都有點把持不住。隻除了小史——他還是擺脫不了“山神論”,覺得吃這頭牛的肉犯忌諱,他寧可躲得遠遠的吃壓縮餅幹。


    烤牛腿很快被分了個精光,樑上君還割了些牛腩肉,燒了水在鍋裏燉,肉香四溢,也是讓人口水直流,隻可惜還有點美中不足。


    紀策聞了聞說:“腥了。”


    樑上君嗤笑一聲:“你他媽給我知足吧,除了鹽我們又沒有別的什麽作料,將就著吃得了,有這頓沒下頓!”


    聽見他說這話的張三跳了起來,在包裏摸了一會,拿了些褐色的什麽握手裏,蹲到樑上君跟前說:“嘿嘿,朱大還說我采這玩意兒沒用,你看看,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他攤開手,竟是一大把新鮮的茴香。二話不說丟進鍋裏,張三得意地邀功:“梁連,這是我在山上看見順手摘的,正好給牛肉去去腥。”


    樑上君心想山裏的東西還是不要亂吃的好,不過撈上來看看確實是普通茴香的樣子,也就沒太在意,在野外難得奢侈一迴,就好好享受吧。


    肉燉好了,樑上君把肉和湯分了分,發現居然不太夠,分到他和紀策的時候鍋子已經見了底,而糙子還在喊不過癮。


    想了想樑上君把剩下的那一點分給了糙子,誰承想這貨得了便宜還賣乖,抱怨說張三搞的茴香不給力,牛肉還是有很重的腥味兒。


    樑上君勒令他閉嘴,然後他和紀策又烤了點牛腿,就著稀粥和鹽豆子吃了頓飽飯。


    樑上君撕了口烤肉,搖頭感慨:“好吃是好吃,但我寧願下次吃不上肉,也不想再碰上這種事。”


    紀策表示贊同:“小史的話不是危言聳聽,這林子裏有些什麽我們不知道,明天開始加快行進速度,越早脫離這裏越好。我們在迎著敵人走,離他們越來越近,犯不著在這些野生動物身上浪費子彈。”


    “是啊,不能在這兒拖太久。”樑上君吃飽喝足有點犯困,說話語速慢了下來,“都怪糙子那張烏鴉嘴,沒事兒瞎要求什麽,就該治他一個動搖軍心的罪!”


    “……”紀策看著他打架的眼皮,不覺好笑,“你還好意思說他?聽過一句話沒有,子不教,母之過。”


    “母你媽個頭!”


    接住砸來的豆子,紀策問:“話說迴來,你這幾天覺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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