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唿喊聲。


    “梁連!梁連!你快看這是什麽!”


    乍一聽感覺是糙子,然而樑上君越過山壁,看見糙子和尤禹都在南邊很遠的地方,那是哪個在喊他?


    順著聲音看過去,他一懵,那不是張三麽,張三什麽時候也喊他“梁連”了。


    還有張三手上拿著的是什麽?


    鮮艷得直晃眼睛……


    紅肚兜?


    橋已經找到,紀策做出了集合的手勢。大家紛紛聚了過來,可是此時沒人在乎什麽橋了,都把目光放在了張三手裏的東西上。


    那是一塊紅色的布,被河水浸透了,顏色顯出深紅。


    在深山老林裏,黑水河邊,驀然出現一塊鮮艷的紅布,這實在讓人覺得有些妖異悚然。


    他們仔細檢查了一遍,這塊布並不是被血液染色的,隻是很普通的一塊紅布。


    紀策詢問張三:“你在哪兒找到的?”


    張三指了指河岸:“就在那邊,我眼看著它從河裏翻上來,順著水流漂上岸的。”


    朱大和吳二到事發現場附近查探搜索了一番,又有了新的發現:“還有個包!”


    把東西送到紀策跟前,阿藏受命把包裏的東西都翻了出來。這個包成軍綠色,有點製式裝備的意思,不過樣式跟中國軍方的包有所不同。包的主拉鏈開了一個口,大部分東西都被水沖走了,還剩了一些泡爛的食物,散發著腐敗的氣味。


    側麵有一個略小的拉鏈,拉開之後從裏麵掉出了一個空瓶和幾根不明植物的精稈。


    此時宮持看明白了,他推了推眼鏡道:“是和好教的軍隊。”


    糙子啊了一聲:“什麽和好了?”


    樑上君唿了他一巴掌:“滾一邊去!別在這兒給我丟臉!那麽長時間的理論課全白學了!”


    糙子縮到旁邊自怨自艾,隻得老實地聽宮持的解釋:


    “和好教是越南的一個宗教,是小乘佛教的延伸,這個教派以紅布代替神像,以清水和鮮花作為供品,不受佛理和修煉,具有很重的政治色彩。南北越統一後,由於它的反共立場被越共整頓。現在和好教的海外勢力很龐大,也擁有自己的軍隊,以這個教派為基礎的民社黨正在努力重返越南政壇。”


    樑上君摸著下巴思考:“敵人?還是朋友?”


    “不知道。”紀策迴答了他,“現在想也沒用。從食物的腐敗程度來看,他們應該是近期路過了這裏,那麽那座‘橋’很有可能是他們的傑作。也許他們中有人栽進這條河裏了,見識到這條河的厲害,他們才花力氣造了那座橋……這些都隻是推測,多想無用,我們還是走我們的,至少目前可以肯定,那座橋本身是安全的。”


    小史已經沒有立場再說不了,他被尤禹和糙子前後夾著送上了鐵索橋。


    走到橋中央的時候,樑上君往下看了眼平靜的水麵。不知怎麽的,他總覺得這條河是個黑洞洞的大嘴巴,像在嘲笑他們的不自量力,又好像在等著他們被卷進它深處的漩渦裏,讓他們身不由己地死去。


    然後一切歸於平靜,就像他們從未來過。


    他知道自己想太多了,連日來的身體和心理負擔讓他的神經有點脆弱。抬頭看向前方,他穩穩地走過了鐵索橋。


    進入禁獵區之後,眾人發現這裏的草木相較他們之前經過的叢林更加豐美,真的好像有山神眷顧一樣。小史也是第一次進到這座山頭,自小又受到很多山神傳說的薰陶,因此他從一開始就保持著高度戒備的狀態。


    由於不知道後麵會碰上怎樣的“山神之怒”,大家決定歇下來補充體力。樑上君從包裏拿出了一袋黃豆,張三立刻殷勤地給他燒上了一鍋水。


    樑上君沖他笑了笑:“謝謝啊,不過我不準備煮著吃。你燒好水煮點粥,給大家分著喝一點,總喝生水不好。”


    “是,梁連!”張三無視糙子和尤禹排斥的眼神,樂顛顛地繼續燒他的水。


    樑上君再次取出了工兵鏟。


    糙子立刻撲了過來:“梁連!我要吃雞蛋!”


    一鏟子敲上他肚子,樑上君罵道:“蛋你媽個頭!長期野外任務,誰他媽會背著雞蛋到處跑!”


    糙子很是失望。


    然後樑上君開始淡定地用工兵鏟炒黃豆。


    他炒了幾把鹽豆子,準備給每個人分一點,就著稀粥嚼著吃,別有一番滋味。一陣豆子香飄過,糙子口水滴滴地再度撲了過來:“梁連,分我一點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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