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禹:“紀連,梁連過來找你,到現在都還沒迴去。”


    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紀策微微側身,讓開一點角度,讓他能看見裏麵的情景,淡淡地說:“你家梁連今晚不迴去了。”


    房間裏飄出來一些紅花油的味道,尤禹一眼就瞟見樑上君趴床上睡得正香。差不多能猜到怎麽迴事,他握了握拳,猛然抬頭,直盯著紀策說:“打擾紀老師不太好,我背他迴去。”


    紀策伸手一攔:“沒事,我打地鋪。別吵他,他今天體力透支了,讓他睡。”


    尤禹道:“梁連好端端的為什麽會體力透支?最近的訓練強度還沒到那程度!”


    紀策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尤禹咬了咬牙,終於忍不住說出壓抑很久的話:“紀連長,請你不要再纏著梁連。你這樣做會害了梁連。”


    合著他以為是我害樑上君“體力不支”的?紀策心裏有點糾結,但他不準備解釋這個問題:“你這麽說好像是我單方麵糾纏樑上君。你問過你家梁連麽?他怎麽迴答你的?”


    “無論梁連怎麽想,你們這樣都是不對的!”尤禹豁出去了,聲音裏都是憤慨,“你們這樣的關係會擋了梁連的路!這種事情一旦公開,梁連就毀了!團長容不下他,伽藍肯定也容不下他。梁連跟你不一樣,他沒有後台,不能像你這樣毫無顧忌地亂來!”


    紀策不動聲色地帶上了房門,不讓爭執的聲音傳進去。


    “看來你為我們的事想了很多啊。”紀策的語氣依舊冷淡,“你說的這些,樑上君本人都不在乎,你替他在乎什麽?”


    “我……”


    “還是說你自己不甘心,覺得自家梁連被我搶了,要跟我爭他?”紀策不給他反駁的機會,不可一世地勾著唇角,“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麽。”


    尤禹氣得從臉到脖子都通紅一片。紀策欣賞著,暗想這娃子真的跟樑上君有點相像,一樣的死心眼,一樣的倔脾氣。


    果然,尤禹下一句話就開始尥蹶子:“梁連是我們七連的,我絕對不會讓他離開我們!我當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等著,三天之內我一定要把你打趴下!到時候你就不準再纏著梁連!”


    “你向我挑戰?”


    “對,就比格鬥!”尤禹的大眼睛閃閃發亮,“我要是輸了就任你處置,你罰我體能也好,把我扔迴伽藍也好,隨你便!”


    “行。”紀策答應了。


    尤禹沒想到紀策會答應得這麽果斷,一時竟有些發愣。


    “好了,迴宿舍去。”紀策揮手送客,“不過今晚你家梁連還是不迴去了。”


    說完他返身走進寢室,鎖門,就好像剛剛什麽也沒發生過。


    尤禹悶悶地迴去了,被其他人問起,隻得說梁連不舒服在醫院住一晚。


    熄燈之後,他瞪著眼睛直到天亮,卻好像一點都不覺得累。他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要贏紀策,要讓梁連永遠都是他的梁連。


    紀策等尤禹離開以後,立即爬上床跟樑上君擠一塊兒去了。


    自家老婆在身邊,誰會去睡地鋪。


    鼻端還殘留著紅花油辣辣的氣味,黑暗裏對方的唿吸就在五厘米之外,有點熱,熱得讓人心癢。


    紀策深吸一口氣,夢囈一般念叨:


    呆賊,你看看你家娃子,都他媽給你慣壞了。


    哎,這個尤禹怎麽就這麽像你呢,是說兒子隨娘麽……


    他說你是他們七連的,他不會讓你走。你是不是也對叢風說過這種話?


    一個人的支柱永遠不能是另一個人。


    這是你教訓過尤禹的,尤禹有聽沒有懂,其實你自己也沒懂吧。


    你們都是死心眼的人,以為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能留住……


    紀策看見樑上君的眼球在滾動,眉頭皺著,睫毛顫了顫,卻沒有醒過來——他在做夢,也許仍是那個噩夢。


    他接觸不到那個夢裏的東西,隻能緊握住樑上君的手。


    手心滾燙。


    生物鍾讓樑上君準時醒來,不知道是紅花油起了作用還是怎麽的,他覺得身體格外舒暢,精神也很抖擻。


    四下看看,他發現紀策已經出門了,看了眼時間,還很早,難道紀策每天都這麽早上班?他是這麽愛護學生的人麽?


    樑上君飛快地把自己打理了一下,看沒什麽問題就去晨訓,吃早飯,按部就班,然後到了理論課教室。


    這些天在講的是有關情報的內容,最不需要聽課的宮持一直聽得很認真,糙子在抽屜裏不知道搞什麽,屈子照舊睡了過去,課間的時候,尤禹去跟阿藏套了幾句近乎,之後又神神秘秘地去找了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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