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命地躺到地上裝死,糙子的視線停留在身邊的燈箱上……


    一瞬間,他感到很幸福。


    原來這裏是情趣用品商店啊。


    尤禹見糙子那邊沒了動靜,立即知道事情不妙,他想要速戰速決。


    近身戰他拚不過朱大,於是借用自己被一胳膊肘掃開的趨勢,加速蹬上了身旁的矮牆,幾步小跑,目測兩人距離大約十米,轉身就是一發子彈。


    可那朱大也不是省油的燈,幾乎在尤禹抬槍的同時也摳下了扳機。


    兩縷紅煙在他們之間瀰漫開來,得了,同歸於盡。


    紀策的目光在樑上君和叢建鵬之間流轉一圈,直把叢建鵬看得冷汗直冒。他隻勾唇一笑,對樑上君說:“二對二,怎麽辦,我們都在這裏演人偶麽。”


    樑上君動彈不得,隻能用餘光掃一眼屈子那邊,忽然他的眸光一閃,道:“不必了,這齣戲該演完了。”


    紀策神色微斂,遠遠瞧見屈子的脖子後繞過一道銀光,那銀光直插在屈子左胸的發煙器上,屈子就這麽無聲無息地陣亡了。


    叢建鵬發現情況有變,迴頭看見屈子躺了,一時竟愣在那兒,直到宮持的身影從柱子後晃出來,他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


    樑上君也沒想到,自己最沒有放在心上的棋子,居然發揮了最重要的作用,可見這個情報員當真不能小覷,他從頭到尾都是個幕後黑手的角色。


    “現在是三對一了。”樑上君口中不無得意。


    難得的是,紀策仍然一點也不慌亂。


    趁著叢建鵬發愣的當口,他突然拔出樑上君的軍刀,單手一扔,直朝著叢建鵬投去。


    樑上君大驚失色。


    紀策扔的是貨真價實的軍刀,刃口鋒利。他的目標不是叢建鵬套著防護衣的軀幹,而是裸露在外的部位,胸口以上!


    “叢建鵬!”


    樑上君隻來得及大聲喊他的名字,由於過度緊張,他不自主地前傾,壓在他脖子上的刀刃立時見了血。


    那抹血跡讓紀策瞳孔驟縮,他趕緊放鬆力道。


    叢建鵬到底不是笨蛋,聽見身後樑上君的大喊,什麽也沒想就往下一蹲,軍刀堪堪越過他,落在不遠處。


    樑上君嚇出一身汗,顧不得脖子上火辣辣的疼,屈膝狠狠撞上紀策的腹部,罵道:“紀策你他媽搞什麽!會出人命的你知不知道!”


    紀策收了軍刀,舉起雙手投降:“我輸了,遊戲結束。”


    樑上君還是不解氣,上去又補了一拳:“這是訓練!這是遊戲!他是你的學生!你怎麽能這麽做!瘋了嗎你!”


    紀策讓他打,並不還手。


    叢建鵬在旁邊觀戰,一頭霧水。他捅了捅走過來的宮持:“怎麽迴事?梁班長怎麽暴走了?剛剛紀人渣真要殺我?”


    宮持冷靜地說:“從那把刀的準頭來說,目標確實是你,從力道上來說,紮出血是有可能的,但肯定不會致命。”


    叢建鵬摸了摸自己脖子,嘟囔:“來真的?姓紀的跟我有仇麽,到底想怎麽樣?”


    宮持用中指推了推眼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樑上君,若有所思。


    那邊挨了一拳的紀策說:“樑上君,你數次判斷失誤、行為失當,這些都會被扣分。”


    “扣你媽蛋!”他氣得臉紅脖子粗。


    “冷靜下來,先處理脖子上的傷口。”紀策不想跟失去正常判斷力的樑上君爭執,出了訓練場,整隊,總結,解散。


    郝首長根據他們這次的訓練製定出了評分標準,並且給他們每個人打了分。盡管紀策那一隊幾乎全軍覆沒,但戰術上拿到的分非常高。


    當然了,總的來說還是抗渣統一戰線取得了勝利,一想到自己打敗了紀人渣,一想到此刻紀人渣正在打掃戰場,他們的心情就無比舒暢。就連糙子和叢建鵬都難得地沒有吵嘴,湊在一起說什麽大快人心。


    不過尤禹注意到,自從那次訓練迴來,樑上君就一直不大對勁。他常常看到他在出神,以前在伽藍也會看到他一個人發愣,但是尤禹覺得現在梁連的神情比那時候更加清晰,不再是那種他完全讀不懂的朦朧情緒。


    他幾次看見梁連想找對門宿舍的人說話,但不知因為什麽,總是猶豫了。梁連……是在害怕什麽,他有這樣的感覺。


    可是梁連會怕什麽呢?


    另一個不同尋常的人,就是吃了一次敗仗的紀策。


    說他不尋常,並不是他有什麽沮喪、嚴苛、惱羞成怒之類的舉動,反而是一派平靜,平靜得讓人不寒而慄。


    所有的授課和訓練都在循序漸進地進行著,唯一違和的地方是,原本每周都會提前由班長公布的訓練安排表,現在改由宮持從紀策那裏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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