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策偏偏頭讓樑上君坐下,右手繼續往上扯著衣服,可是左手臂怎麽也抬不起來,他無奈地說:“擦到了一點肌腱,肩膀暫時動不了。”


    樑上君明白了:“衣服脫不下來?”說著他皺起眉頭,走過去查看紀策的傷口。隻見那半幅肩膀都被紗布包裹起來,看上去很是臃腫,衣服脫了一半,卡在左半身,勒在了傷口上,確實有點麻煩。


    “怎麽會傷得這麽重?”樑上君心裏不好過,語氣裏帶了些焦慮,“你怎麽不呆在醫院裏,有護士幫忙總會好一點,這樣子不是自找罪受麽!”


    紀策無所謂地笑笑:“這麽點小事情住院,有損我英名。”


    樑上君想罵他扯淡,可是轉頭看見桌子上堆著的一大摞學員資料,還有一些紅頭文件,他就知道罵也沒有用了。他明白,對於紀策來說,這一桌子的紙頭比他自己更重要,倒不是說他有多疼愛特訓班的學生們,隻不過這是他要恪守的任務,以他的性格,絕不會就此怠慢。


    紀策補充道:“而且我不喜歡護士摸我。”


    樑上君:“……”


    上前幫他把衣服從頭上套出去,樑上君拽著左袖口道:“行,那就換我來摸你,先說好了,我可不會像護士小姐那麽溫柔。”


    扯到傷處的時候紀策抽了抽眉峰,說話卻沒有起伏:“沒指望你能溫柔到哪兒去,不過我就等著你呢,來,幫我擦擦背,這個天不能洗澡真是太難受了。”


    今天在醫院的時候護士竭力勸說他留院觀察幾天,說是傷口還在易感染期不能進水,在醫院比較好照顧,他當時覺得問題不大,迴來後才發現各種不方便,之前的麻醉藥效過了之後,近乎撕裂的疼痛感讓他對左肩無可奈何。


    樑上君心裏擔憂,對紀策的使喚就沒放在心上,給他打了一盆水,浸了毛巾給他擦背。


    汗水在麥色的皮膚上凝成一個個圓圓的珠子,被毛巾抹過去,在緊實的肌肉上留下一層濕潤的水漬,樑上君擦著擦著有點心猿意馬。白色的紗布刺激著他的眼球,手指撫摸過粗糙的紗質感,撩出一點點藥水氣息。


    紀策享受著梁班長的服侍,慢慢翻看著紅頭文件,認真的側臉讓樑上君喉頭髮緊。說起來,這個人渣不算計人不折磨人的時候,這張俊臉看起來就沒有那麽悚然了,甚至還有那麽點正直的味道。


    樑上君一邊擦一邊在心裏琢磨:製服單手的紀策應該沒問題吧。


    正想著,他俯□在紀策右肩上親了一口,紀策偏過頭來,兩人的鼻尖碰到一起,唿吸裏都是不懷好意的笑意。紀策盯著樑上君的唇:“你想幹什麽?”


    沒外人的時候,樑上君臉皮厚著呢,在紀策的注視下又親了一口他的嘴角,道:“白天謀殺老師,晚上jianyin老師。”


    紀策樂了:“你想趁人之危,搞定廢了一隻手的我?”


    樑上君眼神微閃:“話不能這麽說,搞得像我在欺負你。”


    紀策也不拒絕,迴應了他的親吻,濕毛巾在身上留下一片涼慡,樑上君溫熱的手掌卻幾乎把這層水汽蒸幹。樑上君注意避開了紀策的左肩,手環到他的身前往下摸索,不幸的是到半路就給攔截下來。


    樑上君愣了一下,分開唇舌,眼中帶了點疑惑和不滿。


    說實話紀策也有點動情,不過他比樑上君多了些理智,他想,這個呆賊可能有點忘乎所以了:“如果我沒記錯,你來找我是有事情要商量吧。”


    樑上君的腦子嗡地一聲迴過神來:“對!很重要的事!”


    紀策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幫他擦背,自己繼續翻看文件,天知道他身上熱得又快要冒汗了……忍忍吧,公事第一。


    樑上君三兩下幫他擦好了,給他拿了一件不用套頭的襯衫,紀策擺手表示懶得穿,樑上君沒管他,兀自坐下來說事。


    “紀策,我覺得這件事情太蹊蹺了。”


    “哪件事?”


    “唔,我不知道怎麽說,”樑上君整理了一下亂七八糟的腦子,“應該說是幾件事情連起來讓我覺得蹊蹺。比如說我們前段時間學習的南疆邊境文化,看上去很有針對性。還有上周的刑訊課程,我覺得有點過分了,五萬伏電壓就會導致器官受損,七萬伏電壓就會導致心髒停跳,剛教完講師就用三萬伏給每個人來了一下,幾個稍微受過訓的還勉強能扛得住,宮持那樣的差點就口吐白沫了……”


    紀策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下:“梁班長,你可別在這裏犯老毛病,這幾個犢子你想護也護不了,軍校的安排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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