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石磊就迴了定軍侯府,也沒等到最後的結果,不知道自己的主意那幫子大臣們到底是同意 還是不同意。


    晚上吃完飯石磊就去了老姑奶奶處,如今一大家子人都守著孝,每日的事情不多,讓老姑奶奶有大 把的空餘時間教導孩子們。


    “姑奶奶,侄孫有事兒要和您商議!”石磊覺得這種內宅之事,隻有跟這位老姑奶奶商量了。


    於是劈裏啪啦的都跟老人家說了,吐完苦水後,還加了些自己的委屈:“您說這叫什麽事兒啊!! ”


    “上次那翠英丫鬟說過,我還以為他們就是想我,也會大張旗鼓的找,這樣我就有的話說了,隻是 沒想到,竟然是私底下開始琢磨,真真是不成個樣子。”張石氏對石老太太出人意料的舉動非常無語, 這人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拜託老姑奶奶幫忙,讓她們都歇了那個心思吧!”石磊很無奈:“如今我並沒那個打算。”


    張石氏點頭:“放心,交給老姑奶奶了。”


    最後不知道老姑奶奶用了什麽法兒,石老太太他們立刻就消停了,而且到了七月中石磊也算是出了 妻孝,五個叔叔又開始蹦蹬了,對比起給石磊找個媳婦兒,給石斌他們找個後娘,給定軍侯府找個繼夫 人,石老太太更在意的是自己的五個兒子的前途,故而七月一出孝期,石老太太就迴了一趟禮王府,是 她親自迴去的,五個兒子隨行。


    石磊知道了此事,倒也不意外,朱瑞如今在定軍侯府算是紮根了,時間一長也知道了石老太太他們 與石磊之間的恩恩怨怨,他本是方外之人的關門弟子,看人對事的眼光不同於現如今的俗人,倒是對石 磊非常支持,覺得石老太太那樣的,哪怕是有孝道壓著,也不用對她多客氣。


    “這樣也好,省的鬧將起來,也是個麻煩。”


    “小侯爺如今隻要好好備考即可,其餘的不用操心,左右他們也翻不起來。”


    “可是他們又開始活動求官了。”石磊對五個叔叔如同執念一般的非要當官十分不解,他們若是有 那麽一二分的能耐,他也不至於攔著阻著,關鍵是沒有那金剛鑽兒還偏要攬個瓷器活兒。


    “求官就求官吧!”朱瑞笑道:“左不過是他們自己折騰,您擔心個什麽,那位都允了的。”說著 拿手指指了指天。


    石磊知道朱瑞乃是個有能力的,腦子比自己好使多了,故而對他也不瞞著掖著,將當日跟正和帝的 對話學給了他聽,朱瑞當時就說了,十家王府不超十年必成歷史。


    如此一說,石磊倒也放開了手腳,自由他們去折騰,自己這邊在老丈人家裏學習還學不過來呢。


    又有黃河治理的那事兒定了下來,陶慶安又來了兩次方才完善,李老相爺說了,若外頭說起來,就 說這主意是同樣身為工部的李國章之手筆,務必不能透露出任何與定軍侯有關的話語來。


    石磊雖然一時想不明白,但是老丈人不會害了他,他也同意了的,迴來說與朱瑞聽,朱瑞與他分析 了一番。


    方才知道,李老相爺這麽做,是為了保護他這個女婿,若是讓人知道了定軍侯插手治理水患之事, 這牽扯太大,誰也不敢朝李國章動手就是了,橫豎李家與鄭家的文官世家,做的乃是忠臣,也就是說, 忠於皇帝的臣子,而不是因為上麵坐著的是正和帝,不管是誰當了皇帝,他們就忠於那個人。


    這麽幾代人下來,跟每一代皇帝陛下都視為眼中釘的十家王府,結的恩怨多了去,虱子多了不怕癢 ,跟十家王府死磕到底的人家,不怕十家王府報復。


    將上秋之時,院試即將到來,但凡是京畿的戶籍,學子們都要在京裏的省院考試,於是秀才們泛濫 成災,滿大街都是讀書人。


    老丈人為了讓石磊感受一下讀書人的世界,特別放他十天假,讓他出去跟那些秀才們接觸接觸,不 說能讓石磊從裏到外成為一個文人,起碼也要有那麽個樣子。


    石磊難得放假,迴府假模假樣的換了一身秀才的儒衫,一出自己的房門就讓朱瑞看到了,當時朱瑞 就笑趴下了。


    “嗨嗨嗨!”被人這麽明目張膽的笑,石磊的臉也臭臭的:“至於嗎?我這不是挺好的嗎?秀才!懂嗎?”說完還很得意,其實讀書人也不錯嘛,這衣服穿起來也挺得勁兒的不是?


    不過石磊這句話一出,連過來的四個長隨都忍不住了,就連冷劍都微微彎了嘴角。


    朱瑞笑完了,看到石磊的樣子,不由得提醒:“小侯爺,秀才是最低的功名,你看過哪個秀才是穿 朝靴的?”


    145 侯爺本質


    本朝製度十分嚴格,秀才雖然有功名在身,卻是最低的功名,隻能說是讀書人而已,看石磊的裝扮 別的都還合理些,就是腳下一雙朝靴,腰上還帶著一方海藍玉佩,秀才的都是扇袋香囊,玉佩也隻能佩 戴青白二色,其餘的顏色也不是不可以佩戴,隻是不能是正色。


    且石磊衣服是秀才們貫穿的儒衫,偏頭上還帶著四合金冠,這是有品級的官員才能戴的東西,配上 穿的衣服,簡直是不倫不類。


    看頭是一品侯爵,看身上則是秀才,看腳下穿的,任何一個官員都穿朝靴的啊!


    最後還是朱瑞看不下去,找了馮嬤嬤來,指點著給石磊收拾了一番,這才像個秀才的樣子。


    “這就好了。”朱瑞覺得石磊穿上這麽一身衣服,再襯著他的娃娃臉,看起來越發的小了。


    石磊倒是不覺得什麽不妥,反而跟朱瑞站到一起,朱瑞也是有了一個秀才功名的人,若不是義父家 出了變故,金科他也是要下場的,現在卻是不行了,一個是他身上的傷雖然外表看著好了,其實內裏還 需要細細養著方可,其次是他為了義父家的事情,也沒有好好溫書,考試時必定不會過關,還不如不下 場了呢。


    “咱出去溜達溜達,也結識幾個同年!”石磊不太懂這些文人之間的稱謂,隻知往日裏,大舅兄他 們說話的時候,有的就說同年之類的,他倒是在這個時候用上了。


    “侯爺,那個不能說是同年,隻有一起科舉過了殿試的才叫同年,咱們秀才之間,若是能在一個書 院讀書的那叫同窗,若是同一個先生則是同學。”朱瑞有點兒頭疼,小定軍侯人是不錯,就是有點兒混 不佞,有些不著調兒,這同年跟同窗都倫不清楚的人,真的能去考院試嗎?


    “哎呀,反正就是那麽迴事兒,走,小朱,咱們去街上溜兩圈兒去!”石磊不在乎的揮了揮手,怎 麽論還不是見了麵現說嘛,隨大搖大擺的帶著四個長隨一個參謀這就上了大街。


    因為滿大街都是應考的秀才,石磊跟朱瑞也就多了四個長隨而已,倒也不打眼。


    京城裏有一條文廟街,乃是每次三甲遊行的起始和終結之地,內裏有文聖廟一座,供奉的乃是孔聖 人。


    越是靠近文廟街那一塊,越是秀才多,待到了文廟街裏,已是沒有幾個普通人了,都是秀才,偶有 書童小廝,亦是文質彬彬的樣子。除此之外,還有些看著富貴的人流竄其中,某些眼皮子淺的秀才就巴 結那樣的人呢,因為那是不知道某個大家門閥之類的來招攬人才的。沒有根底的秀才們自然要巴結,萬 一能攀上一棵大樹,可以少奮鬥多少年去呢。


    一進入文廟街,石磊跟朱瑞還好,起碼兩人裝起來,倒也像個秀才,可憐四個長隨,隻有楊戟勉強 能合格,其餘的三位,陳刀大氣沉穩,一看就不是死板的讀書人,張槍長的就不合格,跟個猛張飛似得 ,冷劍就更是格格不入了,這傢夥以前可是個殺手!


    一行人要說惹眼也挺惹眼,要說不惹眼也不惹眼,起碼他們看起來,不像是來招攬賢士的那種人, 倒也省了些麻煩。


    文廟街既然是文人聚集的場所,自然文風鼎盛,路邊的店鋪多數都是賣的筆墨紙硯,且書肆也多, 連店裏招唿客人的店小二都能隨便拽上兩句詩詞歌賦出來應景兒。


    “哎呀,除了書就是書,常去賭場的人可不能來這裏。”石磊不說話吧,到好像那麽迴事兒,一說 話就完了!


    本質立刻暴露!


    “石兄,此處乃是文人之地,與賭徒毫不相幹!”朱瑞恨不得掐著石磊讓他把剛才的話收迴去,沒 看他一說這話,旁邊路過的人都迴頭看了好幾眼。


    文人相輕,你這話說出來,那些酸秀才還不用眼白看你啊?!賭徒?這地方隻能談論詩詞歌賦!四書 五經!


    “哦。”石磊非常聽話的不吭聲了,因為他沒瞎,看剛才那幾個人的表情他明白了,這些個酸秀才 是不許人說的。


    也幸好石磊跟朱瑞一看就年歲小,朱瑞是真的小,而石磊則是因為那張娃娃臉,看在他二人年歲較 小的份上,秀才們不便跟他們計較,反而讓他們少了許多口舌。


    朱瑞買了一支上好的紫毫筆,如今他在定軍侯府也有月到銀子領,還有一個專門的小院子給他住, 裏麵臥房書房都齊備,手裏有了閑錢自然要買一些喜歡的東西。


    這幾日他打算教大個子讀書寫字!


    石磊沒有看的上的東西,定軍侯府用的都是上好的,這裏的東西自然是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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