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蒙喀衝出人群時,那兩個偷走行李箱的印度人早已不見。


    這邊吵吵嚷嚷,自然驚動了街道巡邏的警員,兩名警員手拿著警棍遠遠的召喚一聲,圍著張鐵的人群一哄而散。


    “別跑啊?”蒙喀氣的大叫,卻也不知道該追哪個。


    其實以眾人的修為,東西又怎會如此輕易被人順走,實在是箱子裏沒什麽貴重的物品,真正有用的都在灰金寶的肚皮空間裏放著。


    再有剛剛的場麵著實駭人,也不知這些人與偷走行李箱的是不是一夥的,幾十個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就那麽將張鐵等人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亂說一氣。還沒等怎麽反應過來,見到警察就如鳥獸散。


    張鐵苦笑,沒等到來接自己的人,行李先被偷了,這光天化日的。


    警員過來問眾人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小鈺說了自己的兩個行李箱被方才那夥人給偷走了。


    倆警察互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什麽?憑什麽我們丟了東西,還要把我們帶去警察局?”馬鳳英憤憤。


    小鈺無奈,“人家說了,迴去做好筆錄,才好幫咱們尋找失物。”


    “反正也不是什麽值錢東西,不要了還不行麽?”


    小鈺臉色難看,“恐怕不行,他們說咱們必須跟他們迴警局一趟。”


    好吧,該抓賊時候不出現,事後了作這種無用功,看來哪裏都有摸魚的警察。


    好在警局就在同條街不遠,眾人跟著倆警察去警局。


    翠花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麽?


    “老馬,你見到我背包了麽?”


    馬鳳英瞅瞅她,又瞅瞅自己的挎包,“咱們不都是各拿各的麽?你可沒叫我替你看著。”


    翠花氣苦。


    包,也就是普通的女士背包,團隊裏的女性人人都背著一個小挎包,裏麵無非放著麵巾紙衛生巾之類的。


    “怎麽了老姐?你包裏有什麽貴重東西?”張鐵見她麵色不好。


    翠花抱怨,“天太熱,我的那把天狗扇煽風來著,剛剛上廁所,我給收包裏了…”


    什麽?天狗扇被偷了?


    眾人無不大驚。


    那雖然不是什麽了不得的物件,不過好歹是個神器,是日本的創世神伊邪那美的貼身之物,是翠花從鴉天狗手裏搶過來的。


    灰金寶埋怨道,“不是我說你,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麽就把芭蕉扇給弄丟了呢?”


    翠花不理他,冷哼一聲,“敢偷姑奶奶我的東西…”


    說著,隻見她手捏法訣,一道普通人看不見的白光從她身體裏竄了出來,是一隻巴掌大小的雪白博美犬。


    翠花口中念念有詞,不知與狗靈旺財說了什麽,小白狗轉眼消失不見。


    這些事,前麵帶路的兩名警員自然看不見。


    眾人隨警察來到警局做筆錄,期間過來接張鐵等人的司機也到了。


    小鈺電話裏告訴司機眾人來了警局,司機趕到警局,隨負責的警員說了,張鐵等人是辛格家尊貴的客人。做筆錄的女警員當即換了一副諂媚臉孔。


    警局的隊長也出來,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最短時間內尋迴失物,給眾人一個交代。足見辛格家在此地的影響力。


    出了警局,兩輛豪華的巴士。


    翠花說,“偷我東西的小賊找到了,你們先去,我取迴東西過去尋你們。”


    張鐵叫放天行小鈺等人上巴士,先跟司機迴辛格家,他不放心翠花一個人,說是陪著一起走一趟。


    至於張鐵翠花如何能夠找得到地主辛格家,辛格家的司機擔心,放天行等人卻是不擔心,這天底下,誰能攔得住兩個元嬰中期實力的強者去哪?怕找不到位置?不是還有手機定位麽。


    再說,隻要知道個大概方向,以張鐵姐弟的本事,飛到附近那就是分分鍾的事,到了附近再以神念感知,哪有找不到的道理。


    兩輛大巴載著眾人走,張鐵跟著翠花出了警局,一路穿街跨巷,直朝一處貧民窟走去,一點不像第一次來此的外國旅人。


    張鐵害怕翠花出事,主要還是擔心她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在這裏遇到難處,倒是沒有擔心她的安危,今天是見識了印度的治安不好,可再不好,誰能奈何的了一個元嬰期實力的天僵。


    姐弟倆來到滿是破舊帳篷的貧民窟,說是帳篷,實際上就是幾塊破布毯子搭成的可供睡人的窩棚。這裏別說與他們剛下飛機後路過的一段富人區比,就是比剛剛那滿是牛糞的商業街都還要破敗的多。


    “這老大個城市,怎麽還有這種地方?”翠花不由感歎。


    確實,華夏國改革開放多年,許多外國人以為華夏依舊是貧窮落後,實際上華夏國的百姓早已豐衣足食,國內一些大城市,比起國際一流城市也毫不遜色。即便是華夏國的三四線小城,如今也少有行街乞討或是露宿街頭的窮人。


    這在印度排名靠前的加爾各答,曆史文化名城,居然還有這樣窮苦的地方存在。放眼看去,密密麻麻的棚戶帳篷,神念感知,方圓幾公裏都是如此場景,隻這一片,怕是要住了上十萬的窮苦人。


    張鐵跟著翠花在貧民窟穿行,引來不少怪異的目光,這就像是一群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乞丐群裏,走進了兩個穿著華貴的富人,那些目光中有羨慕嫉妒恨,還有絲絲的畏懼。


    兩人來到一個隻有一米五六高,能有三四平米的窩棚前。


    窩棚是用廢棄的地毯和破布海報搭建的,整個貧民窟都是遍生蚊蠅和難聞的氣味,這裏反倒稍好一些。


    小窩棚沒有門,翠花彎腰看去,三四平的窩棚裏,坐著躺著好幾個人。


    要知道這可是六月的天氣,雖不至盛夏,也有二十幾快三十度的溫度。


    真不知這裏的人是怎麽活的。


    窩棚裏的一個小女孩,皮膚黝黑,頭發散亂,褲腿破的隻剩半截,披著一個老舊的紗麗。


    女孩十五六歲,見到有人望向屋裏,立馬警覺,迴頭一看翠花張鐵兩人,當即與裏麵人說了些什麽,轉身出了窩棚,一臉驚恐的看著張鐵和翠花,朝著一個沒人的方向指了指,雙手合十作哀求狀。


    即使不用語言交流,張鐵也能看明白女孩動作的意思,這是求著兩人去到僻靜無人處再說,不要打擾了家裏人。


    這時,窩棚裏又鑽出來兩個小孩,都是光著身子,兩三歲樣子,出來後各自抱著女孩的一條腿,臉上鼻涕都流出老長,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張鐵和翠花看。


    女孩無奈,臉上更顯淒苦和哀求。


    矮小的窩棚裏傳出一陣猛烈的咳嗽,接著是一個虛弱的女子聲音,說的是孟加拉語,張鐵兩人聽不懂。


    女孩臉色變了變,之後用英語小聲向張鐵道,“請您二位進屋來吧,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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