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浮虛空的火山,汩汩的岩漿,灼熱的氣浪,兩個魔神一般怪物的比拚。


    原本緊張刺激的場麵,忽然畫風突變,變的有些搞笑。


    因為蒙喀孤注一擲的衝出岩漿火龍的圍堵,衝到火山口上,還沒待般若反應過來,蒙喀已經撲到了他的身上。


    般若死命掙紮,卻無論怎樣都無法擺脫。


    蒙喀哪裏敢放手,他一鬆手,就要掉進火山口的岩漿裏。他現在四肢牢牢的箍住般若的身體,像個八爪魚。


    “鬆開我!”


    蒙喀腦中傳來般若的傳念。


    “當我傻麽?鬆開你,然後我自己跳岩漿?”


    蒙喀不僅沒鬆,反而抓的更緊,兩條粗壯有力的大腿環在般若的腰上,這畫麵有些慘不忍睹。


    因為貼的太近,般若就連伸手去推都使不上力氣,沒招,他隻有一偏頭,血盆大口朝著蒙喀肩頭咬來。


    “啊啊啊”


    蒙喀疼的嘶聲大叫,鮮血被咬的從肩膀滴落,還在半空就已被下方岩漿的熱浪蒸發幹淨。


    蒙喀發狠,騰出兩隻手,一把抓住般若頭頂的兩根長角,使勁的往兩邊掰。


    般若吃痛,鬆開口,馱著蒙喀,兩個巨大的身體像沒頭蒼蠅一樣在火山口上空四處亂飛。


    “劈啪”一聲。


    般若頭頂的一根角居然吃不住力,被蒙喀硬生生掰斷下來,一米來長的彎角像猛獁象的象牙,臉盆大的斷口處還帶著血絲。


    蒙喀反手將長角的尖端對準般若的脖子,厲聲道,“放我下去,放我出去!”


    般若沒轍,隻能服軟,生怕稍有遲疑,頭頂的另一隻角也不複存在。


    降落地麵,火山口上破敗不堪,蒙喀以武鬆打虎的造型騎在般若的身上,般若四肢伏地,脖頸還被一根角頂著。


    他輸了,輸的不冤,但是鬱悶萬分。


    “你贏了,鬆開我吧,我放你離去。”


    般若傳念道。


    蒙喀虎目瞪視了一會,緩緩鬆力,從般若身上下來。


    不是蒙喀輕信般若的承諾,可總不能一直騎在對方身上不是?要是將他幹掉,那就更不知道如何離開這火之劫獄了。


    可是當蒙喀稍一鬆力,般若一骨碌挺身而起,兩手一推,腳下一拌,居然將蒙喀朝著火山口裏推去。


    蒙喀大驚,才要將手中利角刺入般若胸口,卻是腦中傳來般若聲音,“別別別,你不是要離開這裏麽?”


    蒙喀隨著般若所指,朝岩漿看去,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白色光門,這一猶豫間,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朝著火山口裏跌去。


    般若一手捂著頭上斷角,又是一陣“桀桀桀”的怪笑。


    “人類,你很強,你不是要離開這裏麽?那好,我就成全你…”


    —————————————————


    靜謐的森林深處,好像怎麽也走不到邊際。


    放天行與小林已經在此走了許久,可就連所見的樹木似乎都沒有什麽變化。


    “我們迷路了?這是哪裏?”小林變身成長毛怪的樣子,這樣能讓他的五感更加敏銳,可即便他能聽到五百步外的響動,此時入耳的卻依舊是寂靜無聲。


    唯有那偶爾傳來的頭頂樹冠的嘩嘩聲,那還是被兩人行走的風帶起的動靜。


    任是放天行學識廣博經驗豐富,又如何經曆過這等場麵,他也摸不到頭腦,“這裏,好像除了咱倆沒有其他活物了。”


    沒錯,森林不可怕,被茂密的樹蔭遮蔽了陽光的昏暗森林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此時此地,偌大的好似沒有邊際的森林裏,一點動靜都沒有,一點活物都沒有。


    天空沒有飛鳥的鳴叫,樹林中沒有活動的小獸,放天行甚至蹲在一棵樹下看了很久,這裏的泥土鬆軟,卻是連隻螞蟻都沒有,更別提其他的蚊蠅昆蟲。


    “我們好像是被傳送進了一個異空間,這裏不像是外界,甚至不在地球上。”放天行想了想,“就像是於家的昆侖界。”


    小林認同,“沒錯,就像幽穀關東村。”


    放天行自然聽張鐵他們講過,小林光一是從白山幽穀洞天福地中走出來的,可以說他是從小在“異空間”中長大。


    “鐵哥花姐他們會在森林的哪處麽?森林這麽大,想碰到他們看來不容易。”小林說道,之後仰脖大喊,發出狼一樣的嚎叫,別說,與他此刻的造型還頗為契合。


    “別喊了,沒用的,這一路你喊了這麽多次,小鐵耳朵靈的很,他要是聽到早過來了。”


    放天行鬱悶,“最主要,這裏居然禁空,明明靈氣濃鬱,卻是無法飛行,不然我倒是可以飛到半空看看。”


    小林仰頭瞅瞅頭頂幾十米高的大樹,他想著,或許可以爬上樹頂看看附近環境。


    “我們不會是在一個地方一直兜圈子吧?”放天行猜測。接著就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猜測,“不會,不會,剛剛我在樹上作的記號,這些樹看著一樣,卻是沒有我留下的痕跡。”


    正說著,放天行的目光被前方不遠處一棵大樹下的石碑吸引。


    “終於有點不一樣的了…”


    兩人走到石碑近前查看,一米多高的石碑上居然還有個屋簷一樣的碑帽。


    “乖乖,這東西了不得啊,看著有些年頭,石碑戴帽,供奉的不是神靈就是達官顯貴。”


    放天行用手摩挲著石碑,小林蹲下身子,用手撫去碑麵上的青苔。


    “天叔,這裏有字。”


    放天行也跟著蹲下來看,“寫的什麽玩意,土的劫什麽?下麵還有兩行小字。”


    不是放天行不認識字,實在是石碑上的文字已經朽壞的有些模糊不清,而且上麵好像不全是華夏文字。


    小林仔細辨認,不確定的說,“地之劫獄,下麵的小字好像是兩個名字…嗯…這個寫的是鎮獄者,紅葉狩…這個是,鎮獄者,絡新婦…”


    放天行站起身,撣了撣衣服下擺,“聽說紅葉狩是日本的一個看楓樹的節日…”他瞅了瞅一眼望不到頭的森林,“這裏到處都是綠樹,哪來的楓樹,再說時候也不太對…”


    可還不待放天行把話說完,就被眼前的景象驚的呆住,原本觸目可及的綠樹,以石碑為界,石碑的另一側,那些高高的濃密的翠綠樹冠,一點點的變了顏色,從翠綠蛻成紅色隻在瞬間,仿佛被血洗染了一遍。


    小林也發現了四周的變化,站起身,緊張的戒備。


    “嘩嘩嘩”


    森林裏終於有了聲音,像是許多人踩踏林中落葉的響聲。


    聲音從兩人身後還未變色的那片森林傳來,越來越近。


    “什麽東西,還快唬人的…”說著話,放天行氣灌全身,也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又是一陣“嘩嘩”的響聲,是樹葉飄落的聲音,聲音中還伴著輕微的笛聲,聽不出吹的是什麽。


    這次聲音傳來的方向是石碑的另一側,那片“被血染紅”的樹林方向。


    原本濃密翠綠的半片林海,從褪去綠色,染紅樹葉,再到此刻那些紅葉片片飄落,不過幾息時間,這短短的時間一半的樹林仿佛從春夏過度到了深秋。


    放天行抬手撈起一片落葉,“別說,還真是楓葉…”


    另一側的腳步聲已經距離二人不遠。


    “天叔,小心,有怪物!”


    時刻戒備的小林,第一時間就看清了是什麽東西踩踏的落葉。


    居然是一頭蜘蛛,沒錯,這裏用“一頭”來表述蜘蛛,因為出現在兩人麵前的蜘蛛委實大了些。


    之所以剛剛聽到似乎有許多人踩踏地麵落葉的聲音,是因為蜘蛛有八隻腳,而說到這蜘蛛的巨大,它八隻腳撐地,足足兩三層樓那麽高。


    可想而知,兩三層樓高的蜘蛛有多恐怖,隻那頭頂的一排附眼,各個都有西瓜那麽大,八隻眼睛同時轉動,瞳孔瞪視著放天行與小林,好像隨時就要用鐮刀般鋒利的細足,將兩人殺死攪碎,再掏進嘴裏吃掉。


    還來不及兩人害怕,另一側楓葉飄落的地方,笛聲由遠及近,片刻功夫,一道曼妙的身影顯現在兩人身後。


    放天行緊忙轉迴身,脫口說了一句,“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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