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老光頭使的什麽手段麽?


    張鐵不禁懷疑。


    可降頭師的飛頭不給他思索的時間。


    頭顱下拖拽的十幾米腸子如鞭橫掃過來,張鐵縱身躍起躲避。


    兩頭小鬼一左一右的夾擊張鐵,張鐵想要撐起眼中土黃色護罩抵擋,怎知,這一次,不止眼中的雙重符文無法施展,就是其他符文,都不再聽從使喚。


    “轟轟”


    兩聲大響,兩頭鬼物以自身為攻擊手段,直接撞在半空中的張鐵身上,將張鐵撞的倒飛出去十數米,跌落地上,嘴角已經泛起血絲。


    再怎麽說,這也是兩個元嬰實力的鬼物攻擊,張鐵體內氣血翻湧,明顯受了不輕的傷。


    兩頭鬼物得理不饒人,繼續乘勝追擊,張鐵氣未喘勻,無奈,隻有拋出量天尺,任它自主攻擊,與兩頭鬼物纏鬥。


    怎知那飛頭下的腸子,竟如靈蛇般的一把將張鐵身子纏住,張鐵躲避不及,被綁了個結結實實。


    小鈺在遠處被這眼前變故驚的瓜子灑落一地,卻是幹著急,知道自己過去也幫不上什麽忙。


    高手對決往往就是如此,勝負隻在轉念間,之前是張鐵小覷了對手,以為就是再強橫的敵人,隻要自己眼中雙重符文施展,都可鎖定勝局。


    當眼中符文忽然失效,張鐵首先亂了方寸,如若不然,即便不是對麵那降頭師對手,卻也不會敗的如此之快。


    實在是他雙重符文加持下,輕易戰勝侯保國等三名元嬰,讓他變的輕敵自大。


    痛定思痛,張鐵身子被縛,腦子裏極速運轉,想著是否還有轉圜頹勢的可能。


    天上飛頭發出尖細聲音,“議會真是太看得起這小子了,有我一人足以對付他,卻還要勞煩大師幫我壓陣。”


    他這話是與一直沒出手的年老光頭說的,那老者雙目半睜半合,似乎對外界發生的事並不關心。


    張鐵心下一動,出口詢問,“什麽議會?為什麽要殺我?”


    飛頭取得了勝利,正欲表現,見老者不理自己的話,索性與這被他控製的張鐵說說。


    “華夏小子,你屢次壞我主人好事,竟還什麽都不知道?”


    “你主人?是誰?”


    緊急關頭,張鐵強令自己冷靜,與對方攀談,拖延時間,想要找到脫困的辦法。


    十幾米的腸子纏了張鐵好幾圈,天上,量天尺還在與兩頭小鬼周旋,小鈺已經在坐著的大石上起身,一點點挪步向張鐵靠近。


    那飛在半空的頭顱,如蒼鷹般捋著腸子俯衝而下,忽然停在張鐵麵前不足一尺處。


    張鐵能夠嗅到對方猩紅口中發出的惡臭。


    飛頭得意的怪笑,“你死到臨頭,告訴你也無妨,我主人,乃是當世唯一真神,你不自量力,數度挑釁主人威嚴,今日,我就吃了你,奪取你的精氣,嚼碎你的骨骸,吞咽你的血肉替主人出氣。”


    飛頭大張著口,那嘴好像不受關節限製,仿佛一口就能將張鐵腦袋咬掉。


    “你主人是監察者?是爆炸案的幕後黑手?”張鐵死前也想問清最後的疑惑。


    飛頭卻是不答,大嘴已經堪堪碰觸到張鐵的頭發。


    忽的,後方一道纖細瘦小的身影,猛然撞到張鐵身上,張鐵讓腸子綁縛的結實,被撞倒在地,卻也剛好躲開了那飛頭的巨口。


    是小鈺,千鈞一發之際,隻能想到如此辦法,她趴在張鐵身上,使勁的撕扯那些腸子,腸子卻是韌性十足,小鈺甚至不惜手口並用,強忍惡心,櫻桃小嘴狠狠的朝腸子咬下,卻仍是無濟於事。


    飛頭哈哈大笑,看著躺倒在地做最後掙紮的兩人,如同看兩隻待宰羔羊。


    一股勁風從天而降,百米高空上垂直落下一道掌影,像傳說中的如來神掌。


    飛頭一愣,因為這掌影的目標正是他身體所在位置。


    雖說他一個頭顱拖著內髒,活動自如,可那沒了腦袋和內髒的身體,終究還是根本,隻靠飛頭,是無法存活的。


    他驚訝的是何人竟在這個時候出手,難不成張鐵還有幫手?


    天上落下的掌影,足有四五米大,裹挾著磅礴氣勢,若是降頭師的身體真被這一掌擊中,怕是立時要被砸扁。


    好在那神秘莫測的老者一直在降頭師的無頭身體旁邊。


    隻見他隨手一揮,幹枯的體內釋放出的氣勢,就將天上巨大掌影化作虛無。


    一道身影憑空而立,來人正是不久前慘敗張鐵之手的鎮南元嬰侯保國。


    “嗖嗖”兩聲。


    又兩道身影降落至張鐵小鈺旁邊,一人一拳轟向懸空的飛頭,另一人手指劍訣,無形劍氣斬向綁縛張鐵的腸子。


    這二位卻是蜀山清風老道和換了一身麻袍的壯碩老頭。


    連番攻擊讓飛頭應接不暇,到嘴邊的肥肉不得不吐出來,十幾米腸子鬆動,飛頭拖拽著一堆內髒,飛離了張鐵身旁,懸停半空,一雙兇厲的眼神瞪視三名突兀出現的元嬰強者。


    “你們是誰?”飛頭恨恨的發問。


    此時,侯保國已經來到張鐵近前,將他從地上扶起。


    “異族宵小,不認得你侯爺爺了麽?”


    張鐵死裏逃生,長舒口氣,看清救自己的三人,心裏說不出的感受,不過聽侯保國話裏的意思,似乎與這泰國的降頭師認識。


    果不其然,那飛頭瞪視侯保國良久,“我道是誰,原來是侯胖子,不在你南疆待著,跑來這裏壞我好事?”


    侯保國挺了挺肥碩的肚腩,語氣中滿是不屑,“華夏豈是爾等鬼物肆虐之地,十幾年未見,你是忘了當初給你的教訓不成?”


    原來兩人曾經交過手。


    空中飛頭無懼侯保國,桀桀桀怪笑道,“我苦修十年,又得主人賜福,練成飛頭蠻,目的就是滅殺了你,一雪前恥,你今日來的正好。”


    張鐵此時已經恢複自由,伸手一招,天上量天尺不再理會兩頭小鬼,徑自飛迴張鐵手上。


    不過他此時已不敢再輕視對手,麵色沉重,“多謝幾位搭救了。”


    侯保國哈哈一笑,“看來,你所說不假,你若真是兇手,又怎會遭遇對方追殺。”


    麻袍老者嘴裏輕哼,“打我們時的本事哪去了?竟險些死在這等鬼物之手。”


    說的張鐵一陣汗顏。


    場中形勢再次逆轉,現在張鐵這一方是四位元嬰,而對麵隻有兩人,當然,兩頭小鬼不算。


    看似占據上風。


    對麵那飛頭和後方的神秘老者仍是絲毫無懼,從容自若。


    張鐵出聲提醒,“小心那老頭,我的修為被克製了。”


    侯保國、麻衣老者三人,也將目光看向那個揮手間破了侯保國如來神掌的幹枯消瘦的老光頭身上。


    老光頭睜開雙目,眼中深邃如淵,緩步朝前走來。


    “閣下,哪一位?”侯保國出聲詢問。


    老光頭不答,不過腳步不停,每一步,身上氣勢便升騰一些。


    天上那飛頭態度恭謹,“你們今天都要死在這裏,大師是我主忠仆,最接近真神之人,天竺神僧,薩米爾.莫迪。”


    聽到飛頭介紹,侯保國三人麵露鄭重神色。


    “是印度的天啟之人?”


    老人不答話,飛頭哈哈大笑。


    張鐵臉色也不好看,他倒是不認識這薩米爾.莫迪是誰,也不知何為天啟之人,不過他從老人不斷升騰的氣勢看出,這老光頭,帶給他的危機感,就如同當年穿越時,麵對的那位半神級別的日本劍聖。


    他竟是一位半神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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