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營地的和林子裏的陳家溝人頓時來了精神,數十杆步槍鐵炮齊齊的瞄準來人方向。


    那夥來人走的近了,留在營地的陳虎才看清,張鐵,翠花,蒙喀,還有一張熟悉的麵孔正走在這夥人前麵。


    陳虎小心的出了營地,小聲的朝張鐵幾人喊話,“鐵爺,花姐,怎麽迴事?”


    蒙喀也不介意對方不提自己,豪邁的哈哈一笑,“都別貓著了,趕緊叫人過來,接收戰利品。”


    卻原來是,晚飯後,張鐵一直尋思著該不該出手幫陳家溝人,倒是翠花一句話點醒了張鐵的糾結。


    翠花說,“山裏的土匪打來了,你出不出手?”


    還不待張鐵迴話,翠花接著說,“眼見著陳家溝村民有危險,你救不救?要是明天陳家溝人死上那麽十幾個甚至幾十個,你內疚不?”


    翠花和蒙喀或許沒張鐵想的那麽多,但最簡單的道理,凡事有個裏外親疏。張鐵幾人這些日子沒少受到陳家溝人照顧,明明可以簡單解決的事情,她都不清楚張鐵在顧慮些什麽。


    是啊,張鐵也想通了,以後的事留給以後再說,總不能說怕影響了曆史的軌跡,今後幾人就躲在山裏當野人吧,或許自己等人的現代,本就是算計進了自己穿越過來所造成的變數,不然,如何會有未來世界的量天尺?若不是為救自己幾人,胡九妹也未必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是我矯情了。”張鐵誠懇的朝翠花表示,“走,咱們就進山瞧瞧,看看這夥賊人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勾當。”


    蒙喀笑了,翠花欣慰點頭應是。


    三人已經從被俘獲的土匪口中得知了蛇尾山這夥賊人的具體位置,張鐵想了個大招,在僻靜無人處,臉翠花召喚出狗靈旺財,三人騎乘在犀牛般大小的旺財背上,借著月色,悄無聲息的從天上朝土匪窩飛去。


    有飛行設備就是快,原本需要一個時辰的山路,五六分鍾,張鐵幾人就找到了土匪所指的寨子。


    那寨子裏燈火通明,許是正準備下山打劫陳家溝的隊伍。


    張鐵幾人下了狗背,翠花將旺財重收迴自己體內。三人避開站崗放哨的土匪,朝著寨子中,一間嘈雜的大屋走去。


    靠近大屋,能夠聽到裏麵聚集不少人,一個貌似領頭的發話說,“各位兄弟,山下來了幾百口子人,牛馬畜牲不少,估計不是難民,有可能是舉族遷徙,咱們兄弟今晚幹完這一票,下半年就可以貓在寨子裏享福了。”


    下麵有土匪起哄,“當家的,幾百人裏,娘們兒肯定不少,這次搶迴山上,你可要給我留個年輕漂亮的。”


    又有土匪跟著起哄,“還年輕漂亮的,上次搶的那個商隊,那五六十歲的老媽子。我看你玩的也挺好。”


    屋子裏傳來一陣哄笑和咒罵聲。


    張鐵開啟左眼異能,五感強過常人許多,他聽到有人小聲的對那寨子裏的當家說,“大哥,二狗子帶人去了這麽久,沒派人迴來傳信,怕不是出了意外?”


    大當家渾不在意,“一夥流民,能出的什麽意外,除非是他看到漂亮娘們兒,忍不住自己先動手了。”他還真是了解自己的小弟。


    那人又小聲說,“大哥不可不防啊,再說,幾百人留不得活口,要是將人都殺了,怕鬧的動靜太大,城裏楊司令那,咱也不好交代……”


    那大當家呷了口酒,似乎還真的思考起來。


    正這時,大屋房簷上響起一個聲音,“不用交代了,你們的楊司令在這呢。”


    張鐵三人借著屋外木窗的縫隙,朝屋內看去。


    卻見大屋的房梁上,跳下來一個人,隨手甩出一個包袱,包袱落到下方幾十土匪小弟們的大長桌上,將桌子上的菜盤酒壇砸倒一片。


    屋內眾人被這突來的變故驚了一下,片刻又都反應過來,紛紛掏出家夥戒備,二十幾個土匪將來人團團圍在當中。


    “兄弟,哪條道上的?”大當家強作鎮靜。


    那人被圍著,絲毫無懼,不慌不忙的走到下方長桌挑了把椅子坐下,從桌上拿起一個酒碗,自顧自的倒滿酒,狠狠的灌了一口,接著打開桌子上的包袱,裏麵居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大哥,是,是楊司令。”大當家身邊那人第一時間認出了頭顱的歸屬。


    “你是誰,要幹什麽?”大當家色厲內荏的嗬斥。


    下麵那人朗聲說道,“東北八卦刀,山海。”


    在場眾人聽聞對方名字,先是靜了一下,之後無數土匪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你就是人稱關東奇俠的山海,山兄弟?失敬失敬。”上方的大當家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不過,你一個人跑來我蛇頭寨,又殺了遼陽警備司令,你真當天底下除你再無英雄了麽?”


    山海嗤笑一聲,這次直接舉起桌上酒壇,猛灌幾口,長舒口氣。


    “你們也算英雄?”他目光掃視四周持槍戒備的土匪,又看了看上方位置的大當家,“一幫兵匪,與滿洲的警備司令沆瀣一氣,玩養寇自重這套把戲,遼陽的老百姓都被你們禍害成了什麽樣子?”


    上方大當家麵色鐵青,還不待開口說話,那山海卻是動了。


    “今天,你山海爺爺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們這夥惡人,為遼陽的老百姓出口氣。”從開口說話,山海身形衝向上方距離十來米的大當家,到最後一個字說完,山海手中一柄寒芒已經橫在了大當家的脖頸。


    “兄,兄弟,有話好說,你想要什麽?金條?大洋?女人?咱們好商量。”大當家瞬間被製,下麵的二三十號土匪投鼠忌器,都愣在了當場,甚至不敢再拿槍瞄準,怕誤傷了大當家和白紙扇。


    “我要什麽?我要你的命,告訴你的手下,放下槍,自我綁縛了,跟爺爺我下山投案。”山海上前兩步,手中唐刀刀鋒逼近大當家脖子,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下方土匪聽山海要讓自己等人自縛,又開始一陣嘈雜。


    那站在大當家與山海旁邊的,開始時小聲提醒大當家的,乃是這蛇頭寨的二號人物白紙扇,也就是俗稱的師爺。


    隻見他此刻不慌不忙,聲音有些譏諷的說,“妄稱大俠,原來是個莽漢,寨子一百多個兄弟,大哥豈會為求自保,斷送了百十口人的前程。”


    山海不解其意,被刀逼著的大當家也是麵露疑色的瞅向自己的白紙扇。


    “你說是吧,大哥?”那白紙扇輕聲說道,上前一步,手中一柄匕首已經刺入了大當家的心口。


    大當家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今天沒死在這除暴安良的大俠手裏,竟死在了口口聲聲喚著自己大哥的白紙扇的匕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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