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個情況?現場突發的變故打亂了張鐵幾人的節奏。蒙喀費力收住已經邁出的腳步,翠花瞅瞅張鐵,“怎麽辦?咱們上不?”


    沒想到現場蹦出來個大俠,張鐵沉思片刻,“稍微等等看。”


    法場中那自稱八卦刀的山海,臨危不懼,一雙虎目瞪視著日本軍官。


    那日本軍官也是個人物,抬手製止了日本兵開槍射擊,分開擋在前麵的幾人,竟朝前幾步,走到了山海麵前。


    “華夏國的武士?好好好,今天就讓我領教一下你們華夏國的武術刀法。”


    說著話,日本軍官拔出腰間軍刀,擺了一道起手勢,像是要與對方較量一番。


    山海嗤笑,隨手耍了個刀花,也不廢話,抬手就砍向對方。


    日本軍官大叫一聲,提刀與對方硬拚,軍刀與山海的樸刀碰到一起,“鐺”一聲響,火星四濺。


    軍官刀術迅猛,劈砍撩刺,似乎深得日本刀術精髓,招招不離對手要害。


    山海樸刀勢大力沉,大開大合,看似招數簡單,卻每到險要處顯出精妙,要麽四兩撥千斤,要麽攻敵必救,如羚羊掛角,十幾個迴合就占了上風。


    張鐵這是第一次見到傳統比鬥真人版,被日本兵和偽軍包圍的狹小空間中,兩人輾轉騰挪,險象環生。


    那名日本陰陽師看的有些著急,“山口君,這裏不是比鬥場,我來助你解決此人。”


    “八嘎,誰都不許插手,大日本的榮耀有我維護。”


    日本軍官說的硬氣,卻是已經漸露敗相。山海趁他說話走神,躲過對方兇猛的直刺,提刀上撩,樸刀有些卷刃的刀鋒劃破了對方手臂。


    日本軍官後撤兩步,鮮血從手臂流出,他也不計較,竟閉起雙目,深吸口氣,再睜眼時,眼中寒芒閃過,快步欺近對手,接連劈砍三刀。


    山海剛剛一擊得手,稍微鬆懈,卻見對方又是三刀劈來,心裏叫了聲來的好,舉樸刀上迎。


    “鐺鐺鐺”接連三聲對碰,日本軍官的前兩刀被山海輕鬆擋下,卻是最後的第三刀時,他手中樸刀終究是比不過對方精良的武士軍刀,竟“哢嚓”一聲,樸刀被武士刀從中間劈斷。


    山海一驚,緊忙抽身後撤。武士刀緊追不放,直取山海要害。


    危機關頭,山海甩手將剩下的半截樸刀像扔暗器般的拋向對方,這才躲過致命一擊。


    日本軍官哈哈大笑,“華夏狗,就這點本事?”


    山海臉色陰沉,看著那一擊得逞的狂傲軍官,環顧四周圍困自己的日本兵和偽軍,無奈感歎,自己這初出江湖的大俠,難道就要喪命於此?


    正這時,好不容易恢複了秩序的圍觀人群中,響起一人響亮的聲音,“兄弟,接刀。”


    人群中一物,朝著被圍困的山海拋扔過去。


    山海躍身半空,接過來物,竟是一柄刀,一柄好刀,一柄好唐刀。


    沒錯,關鍵時刻,蒙喀也忘了張鐵叮囑,將自己剛得的唐刀拋給了山海。


    山海唐刀入手,氣勢陡然一變,身形下落瞬間,刀鋒已經直取日本軍官脖頸。


    那日本軍官以為劈斷對手兵刃,勝負已分,怎知對方還有人相助,一個失神間,雪亮的刀鋒劃破脖頸,他還沒來得及抵擋,汩汩的鮮血已經從他脖子的傷口噴濺出來。最後時刻,那日本軍官滿眼的憤怒與不甘。


    四周圍觀人群再次混亂,嘈雜聲一片。


    圍困山海的日本兵和偽軍也愣了,怎麽好端端的,自己長官忽然被對方抹了脖子。


    反應過來後,十幾個滿洲偽軍上前,十幾柄佩刀朝著當中山海或砍或刺。


    也正因為這樣,才叫日本兵猶豫了片刻,沒有開槍射殺。


    卻是在山海以一己之力與十幾名偽軍纏鬥之時,變故再起。


    那些混亂的人群中,突然槍聲四起,目標竟是圍困山海的那十幾個日本兵。


    “砰砰砰”


    隨著接連在圍觀人群中響起的槍聲,日本兵瞬間七八人中彈倒地。


    當還剩下的日本兵反應過來,槍口衝外尋找人群中偷襲之人時,又是接連槍響,又是三五日本兵額頭中彈。


    原本負責行刑的十幾名日本劊子手,這麽一會已經死了多半,僅剩的兩三人後撤,躲到了偽軍身後。


    這時,在圍觀的混亂人群中,才走出四五人,衣著樸素,頭戴草帽,像是普通的勞苦大眾。


    可這四五人手中卻是人手一把王八盒子,又是“砰砰”兩聲槍響,兩名持槍戒備的偽軍應聲中彈倒地。


    被偽軍護在後方的日本陰陽師憤怒了。


    原本挺好的一場震懾華夏民眾的槍決,竟然變故迭生,先是死了那逞能的日本軍官,這又來了開槍要劫法場的匪徒。


    “你們,華夏狗,都該死!”他嘴裏說著惡毒的詛咒,眼神冰冷的盯著現場眾人。


    在人群中槍聲響起時,圍觀群眾已經沒了看熱鬧的心情,開始四散奔逃。


    遠處,有聽到這邊槍聲的駐營口城日軍部隊,開始朝著這個方向趕來。


    “就是現在,趁亂救人。”張鐵開口了。


    蒙喀一步竄出人群,來到廣場等待處決的三人跟前,伸手扯斷綁縛幾人手腳的繩索,迎著朝他衝來的偽軍開始動手。


    普通的偽軍如何是蒙喀對手,即使蒙喀不變身,那速度力量也遠非尋常人可比,轉眼間,剛衝過來的偽軍已經被他或打或踢的放倒一片。


    那四五個頭戴草帽手持王八盒子的男人,也是趁機進到法場,攙扶起剛被蒙喀解開手腳的三人,就往人群外圍撤。


    法場中日本兵僅剩的兩人,站在陰陽師身旁,滿洲偽軍十幾個還在圍著山海纏鬥,十幾個卻是已經被蒙喀撩倒,還剩十來人,神色有些慌張,或舉刀戒備或抬槍瞄準,卻還不待他們扣動扳機,就又被那幾名草帽拿王八盒子射殺。


    朝刑場過來的日本部隊聲音越來越近。


    “快跑,都別戀戰。”張鐵大喊,這不止是說給蒙喀,還有纏鬥的山海和攙扶著陳虎幾人邊打邊撤的草帽。


    陳虎神情萎靡,該是被抓後受到不少折磨,此刻綁縛被解,忽聽到張鐵聲音,眼睛頓時一亮,不知哪裏來的精神,竟然掙脫開草帽的攙扶,一瘸一拐的衝進四散奔逃的人群。


    “陳虎,你幹什麽?”張鐵大喝,他這是被折磨的失心瘋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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