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走過去,看看倒在地上,臉上青紫的醫學院老師,的確是死的已經不能再死,短短時間,屍體竟然都已經僵硬的如同一根枯木。


    再看看一旁,此刻正被五花大綁的那名記者,雙眼通紅,狀似瘋癲,拚命的扭動身子,想要掙脫身上的綁縛,口中時而發出毫無意義的大喊大叫,時而又哭又笑。


    “他這是怎麽了?瘋了麽?”張鐵現在能詢問的隻有半吊子醫仙白小草了。


    白小草撥開記者的衣領,張鐵就見到,在記者的後脖頸處,一排清晰的牙印。


    “這是,被護士詐屍咬的痕跡?”張鐵愈發疑惑,“可他之前不是一直很正常麽?”


    白小草歎口氣,“之前我也未曾察覺,直到他發瘋,咬了陳老師的脖子,才在他身上聞到了很濃重的屍臭味。”頓了頓,“這股味道與早上那女屍的味道一樣。”


    “是病毒麽?”張鐵問。


    白小草臉色也不好看,“這我哪裏知道,我又不是道士,僵屍咬人不就是能把被咬之人變做僵屍麽?”


    張鐵已經習慣了白小草的說話套路,通常是【這我哪知道】後麵接著【不過我有辦法】,“所以,這記者,你有辦法救治?”


    白小草像看白癡似的瞅了瞅張鐵,“他已經是僵屍了,我還怎麽治,你聞不到他渾身的屍臭味?”


    張鐵還真靠近記者,嗅了嗅,一股怪怪的味道,不過要說屍臭,他還真不清楚。


    “你說他現在是死人了?”


    張鐵看著癲狂的記者,死人有這麽活潑麽?


    “這個嘛,不好說,誰告訴你僵屍就是死人的?”白小草賣起了關子。


    “僵屍不是死人?還是活人不成?”這是所有人的疑問,畢竟這類事件,普通人又哪裏經曆過。


    白小草看看記者,“這我可說不準,不過迴去後,你可以問問你家翠花,她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問翠花?也是,說不準老姐翠花接觸過僵屍之類的事件,不過想問她,也得等迴去再說。


    “現在怎麽辦?”蒙喀問張鐵。


    張鐵環顧下四周,見所剩的諸人,都已經有些人心惶惶神色不安起來,這一次哀牢山探險,怪事不斷,慘劇不斷,誰知道下一個遭殃的會不會是自己。


    張鐵想了想,“先這麽控製住這名記者吧,派個戰士看好。”


    曲班長立馬執行。


    張鐵瞅瞅地上醫學院老師的屍體,“既然確定人已死亡,盡快將屍體燒毀,別讓他再起變化。”


    兩名年輕國安開始撿拾柴火,準備進行今天第二次焚屍。


    張鐵瞅瞅眾人,見大家都緊張的盯著自己,等著自己下麵的決定。


    張鐵歎口氣,“現在,所有人,彼此查看互相身體,看看是否有莫名其妙的痕跡,特別是脖頸。”


    見眾人不解,他又解釋說,“記者脖頸的咬痕,應該也是在昨夜護士屍體鑽進他們帳篷時所致。至於為什麽另一名記者當場死亡,而他卻被感染又不自知,這個我們還弄不清楚原因。”頓了頓,“不過有一點,如果被僵屍咬了,有可能自己都發覺不了,那就隻能看看身上有沒有被咬過的痕跡了,不然,就隻有等到像他這樣發作時,才能被發現,那就太晚了。”


    眾人聽得駭人,都在自己身上摸索,關係親近些的,彼此找地方,脫光了衣服,讓對方幫著查看自己身上是否有咬痕。


    就連小鈺,許璐和幾位德高望重的專家教授也沒例外。


    所幸,再沒從其他人身上發現僵屍的咬痕。


    又死一人,僵屍一人,在篝火燃起,開始焚燒醫學院老師屍體的時候,張鐵是想將發瘋癲狂的記者一起燒了的,想了想,還是作罷,他這個狀態,說不定帶出去後,還真有辦法救治,小草不是讓他找翠花嘛。


    眾人安頓下來,天色漸暗,已經又是傍晚時分,因為眾人所在的天坑,陽光本就不多,所以在坑底天黑的時候也比外邊早上許多。


    這一天沒幹啥事,竟撿柴火燒屍體玩了,哪怕張鐵自認心態不錯,此刻也是有些頭疼鬱悶。何況那些第一次遇到此類怪事的普通人。


    重又起了篝火,眾人圍坐火堆四周,氣氛沉重壓抑,看著身邊同伴一個個死去,現在大家哪裏還有胃口吃喝,哪怕金寶毫不吝惜的拿出了大量的瓜果零食熏雞烤鴨,大家也隻不過象征性的吃了一點。


    當張鐵與眾人講述了今天在潭底的發現,這才重又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致。


    “這麽說,真有南詔王的寶藏?可能就在那潭底的洞中?”發問的是吳瓊斯這位老探險家。


    “你說有一條蛟,守在潭底洞口旁?”這是京華大學教授的疑問。


    張鐵看看兩人,“我隻是說潭底很大,有個洞口不知通往何處。”


    又看看那神情激動的京華教授,“我說的是一條頭頂長包的大蛇。”


    徐老神色平靜道,“是否有蛟,那都是傳說,不過,既然有傳說,必定有根據,照小鐵所說,巨蟒頭生獨角,古人認知中,足已稱唿為蛟了。”


    京華教授接著說,“傳說蛟龍除了頭上有角外,腹下還有爪,脖頸有鬃。張科長有沒有發現這些特征?”


    張鐵迴憶了下,當時那條大蛇盤踞洞口,哪裏得見它腹部長沒長爪子。至於脖頸有沒有毛,他還真沒注意,當時那情形,他可不認為驚動了大蛇,自己就有把握對付,特別是在水下客場作戰,所以,急忙返迴時也是躡手躡腳,不敢發出太大響動。


    “怎麽做,鐵爺,咱們弄死它?”蒙喀吃了口熟食,灌了口啤酒,死幾個人並未對他的胃口造成什麽影響。


    張鐵頭疼,“弄死它?怎麽弄?我在潭底能待的時間不長,水下又使不上力。”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想要繼續探查潭底洞穴,就要先解決那大蛇。”吳瓊斯分析說,“也不一定要弄死,可以將它引出水潭。”


    “你猜,它出了水潭,能與你和平共處不?”張鐵反問。“到時候,我和蒙喀要是對付不了,這方圓不足一裏的天坑底,就成了對方的狩獵場了。”


    討論再次陷入僵局,難不成此行損失如此慘重,就這樣無功而返?


    別說張鐵不甘心,幸存的所有人都心有不甘。


    “此生能見到活的蛟龍,雖死無憾。”京華教授說。


    “要想探索寶藏,哪有不冒險的。”吳瓊斯說。


    張鐵看看眾人的神色,似乎都有想試一試的打算,不知是不是對自己幾人太過信任,可這次就連張鐵自己都沒有把握。


    他又看向徐老,希望自己的這位老師能夠給出最後的意見。


    徐老嗬嗬一笑,“如果在天坑底的其他地方,再找不到任何線索,那這潭底洞穴的可能性就最大。”他目光鼓勵的看著自己的學生,“可以先將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送到安全的地方,這樣,你們即便鬥不過那大蛇,也能逃脫吧。”


    張鐵眼前一亮,這倒是個辦法,就隻他和蒙喀,真打不過,在外邊,跑還是沒問題的,畢竟兩人可是從元嬰級別的蛇尾巨人手底下逃過兩次性命。


    蒙喀眼神熾烈的看向張鐵,“幹吧,鐵爺,弄它。”


    灰金寶是老鼠精,天生對蛇類恐懼,“嗯嗯,你們放心幹吧,要是你們掛了,我會想辦法將隊伍帶出哀牢山的。”他是沒興趣組團參戰的。


    白小草嚼著根胡蘿卜,連連點頭,“我是輔助,不擅長打鬥,我和胖老鼠保護大家。”


    清楚了眾人的意見,張鐵也不是個拖遝的人,“既然如此,那就這麽決定了,明天,先把你們帶到個安全的地方。”他瞅了瞅身邊一臉興奮的蒙喀,“我們兩人就來個引蛟出潭,與這傳說中的生物鬥上一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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