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學做狙擊手,你也教我?”


    “當然。我會培養你成為不需要觀察員,單獨作戰的狙擊手。”


    “你基地的槍,我都想過過手,你也答應?”


    “隻要不玩原子彈,我都答應。條件是……”


    “我會把傷養好!不過我也有條件。”


    看著夏淩歌興奮的樣子,黑楚言覺得剛剛那種負麵的情緒煙消雲散了,於是他問:“你有什麽條件?”


    “我養傷期間,你不準一個人出去調查。”


    “怎麽了,擔心我?”黑楚言不過是開句玩笑,沒想到夏淩歌臉卻紅了。黑楚言便也朝著他湊了湊,低聲問:“你會擔心我?”


    完全沒有注意到黑家二爺那副含情脈脈的樣子,夏淩歌仍舊沉浸在康復以後去基地訓練的興奮中,他笑嘻嘻地說:“你要是有個萬一,我找誰玩去?”


    “這似乎並不是你想留住我的初衷。”黑楚言不在乎他有點遲鈍,進一步試探著。


    麵對又靠近些的黑楚言,夏淩歌這才察覺到有一種曖昧的東西緩緩冒出來,他的眼睛刻意地避開了黑楚言,揶揄般地說:“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出去罷了。”


    黑楚言的手輕撫上了他胸前的傷口,這讓夏淩歌一動不敢動,隔著衣服的觸覺格外明顯,他甚至能感覺到黑楚言掌心的溫度在不斷升高。


    “這裏,還疼嗎?”某人溫柔地問。


    “好很多了。”


    “楚文有沒有告訴你,罔象沒死。”


    “嗯。”


    “你憐惜它?”


    “我喜歡精怪。”


    “那如果我要殺它呢?”


    “你敢!”夏淩歌瞪起了眼睛,筆直地看著黑楚言。


    “它殺了我十幾個戰友。”


    夏淩歌猛地推開了黑楚言,低聲喝道:“罔象殺人是受人指使,絕對不是自願。它的食物一直都是死物,你以為它願意殺活人?你以為它願意離開賴以生存的大山?要不是有人抓了它,它會落得這種下場?我來告訴你一個道理,罔象在城市裏就像我們人類被在到處是野獸的蠻荒時代一樣。我不管那個始作俑者是誰,我一定會把他扔到大山裏,讓那些精怪教教他什麽是越界的代價!”


    黑楚言心裏一陣酸楚,他看著夏淩歌激動的樣子,像是被要趕出家門的孩子那般悲憤可憐,忍不住伸出手去,摟住了夏淩歌的脖子,猝不及防的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道:“我不會的,別擔心。”


    “滾一邊去。”


    “生氣了?”


    夏淩歌被黑楚言的溫柔弄得不知所措,羞惱的急了,就想推開摟著自己的人,隻不過,沒什麽力氣。而黑楚言卻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繼續說道:“既然喜歡罔象,我把它帶迴來吧,放在你身邊,你會不會安心一點兒?”


    沒想到黑楚言竟然會這樣說,夏淩歌有點發蒙,傻乎乎地問:“你不是要為兄弟們報仇嗎?”


    “冤有頭,債有主,我清楚這筆血債該找誰算。”


    這時候,夏淩歌必須承認了,他對這個周口店人有了好感。看著他堅定又明亮的眼睛,夏淩歌突然覺得,黑家老二比老三實在好得多,於是,下定了決心,一把抓住黑楚言的手,道:“跟我去地下室。”


    黑 家 19


    這幾天來,黑楚言和於鶴根據名單上的人逐一排查,這是一種即繁瑣又無聊的工作,雖然黑楚文的耐心一流,可於鶴卻是熬不住了。就在小於同誌決定拋棄黑楚文的時候,警察局的付局長一個緊急電話,把黑楚文召迴總部。


    黑楚文還以為是什麽重大事件,結果剛一見到付局,就被他拉著走進了辦公室裏麵的那個休息間。黑楚文看著付局難以啟齒的樣子,心中好笑,也不急著問他,等到付局整理好語言之後,才說:“黑子,我有一種假設你聽聽。”


    “什麽?”


    “比如說啊,甲和乙同時給對方重創,他們都生命垂危,然後……甲活下來了,但是他說自己是乙。再然後……”


    “借屍還魂?”


    “不不不,不是這種情況。成為乙的甲他自己的身體已經死亡,但是真正的乙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都已死亡,成為甲的乙就不知道怎麽搞的,就成了甲。”


    黑楚文沒忍住,笑出聲來,他告訴付局說:“你這種說法,也就我能聽明白。這種情況我們稱之為‘奪舍’。我說得詳細些吧,兩個人都是瀕臨死亡的情形,注意,是要死的人,而不是已經死的人。這種時候,如果有某種特殊的條件,其中一個人的魂魄就會占有另一個人的身體,因為魂魄本身就有一種自保的能力,能夠察覺到兩具肉身哪一個存活機率更大一點,這就是‘奪’的意思。而‘舍’就是必須捨棄自己的肉身。因為‘奪’是逆天而為的事,所以,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一魂一肉身,就是代價。不管誰活下來了,必須要捨棄一個肉身一個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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