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隻是覺得,你應該有知情權……嗯……就是這樣……”白發老頭越說越心虛,該怎麽和白月初解釋自己也擔心他的生存欲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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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來說,在他內心如此掙紮的時候,白月初是絲毫不動聲色,他隻是順口問出這麽一句話而已,並沒有特別在意這件事情。


    白月初想了一下,問道:“你們沒有去報過警嗎?”


    聽見白月初自己轉移了話題,白發老頭趕緊說道:“報警有啥用啊!都不是人為的!”


    “我說的報妖警。”


    “妖警也沒用啊!”


    “你們報過了?”


    “這麽蹊蹺又詭異的事情,我們當然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報妖警,可是小夜,我們是乞丐,哪個妖警會相信乞丐的話?表麵上他們答應得好好的,實際上呢,了無音訊!”


    白月初沉默了一小會,雖然當下是有貧富差距,但是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應該也不會被區別對待吧?


    “沒有再想辦法嗎?”


    “還能想什麽辦法?完全沒辦法!”


    “妖警也是隸屬於道盟之下的,不去道盟報這個案嗎?”


    “你都說是隸屬於道盟之下的,既然我們在當地的妖警署報了案,那他上麵就應該知道了這件事,就是不想管而已!”白發老頭搖了搖頭,“所以我才說,你的妹妹估計是遇害了!”


    “嗯……”白月初沒頭腦地點了點頭,表現出來好像失蹤的不是他妹妹似的。


    白發老頭看著他也是有些許疑惑,難道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了,明天我再問問許……義父。”白月初揮了揮手,從地上站了起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先休息吧。”


    “你千萬別問許老頭!”


    “為什麽?”


    “因為……”白發老頭的扭捏又出現了,他眼神遊離不定,欲言又止。


    “你不說理由我現在就去問。”


    “不行!是因為這件事在許老頭心裏一直是根刺!他總是在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他人,傷心不已,我不想讓他再迴憶起那些事情。”


    白發老頭歎了口氣,然後偷偷地看了白月初一眼。


    “再說了,這件事情是我主動告訴你的,本來許老頭不讓我告訴你,你要是去問許老頭,那豈不是就是賣了我嗎?”


    白月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老頭說的也有點道理。


    見白月初猶豫了,白發老頭內心才鬆了口氣,他接著說道:“小夜,我先下去休息了。”


    “嗯。”


    白發老頭下去了,等他下去沒過半分鍾,白月初也下去了。


    這時,大部分人都睡著了。


    白月初環視了一圈,剛才和他說話的白發老頭已經躺在地上唿唿大睡起來了。


    “這麽快就睡著了嗎……”


    白月初不得不佩服他的入睡速度非常之快,這才下來多久,就已經兩眼一閉睡著了。


    白月初走到許老頭的旁邊,然後躺下,這硬邦邦的地板可真是讓人難以入睡。


    不過,不管有多硬,都得睡。


    一個夜晚就這麽安靜地過去了。


    第二天,白月初又是最後一個醒來的,被圍觀的感覺真是令人感到別扭。


    “小夜,今天我要帶你去參觀一下我的地盤!”


    “哈?什麽地盤?”


    “我不是和你說過我有一塊地!那塊地上掉的東西都是我的!”許老頭拍了拍白月初的肩膀,接著說道:“小夜!你是我唯一的義子,將來是要繼承我所有的遺產!”


    看著許老頭激動的模樣,白月初咂了咂嘴,他真想說,你能有什麽遺產給人繼承?


    白月初再怎麽樣也知道土地是公家的,又不是許老頭的……


    再說了,能掉地上的大部分東西都是人家不要的,說的不好聽一點,不就是撿垃圾嗎……


    許老頭搖了搖白月初,說道:“小夜!你不激動嗎?”


    “呃……也許激動吧……”


    “沒事,隻要擁有這塊地,我們就能夠生存下去!小夜,現在跟我們出去吧!”


    “哦。”


    白月初跟著許老頭離開了爛尾樓。


    豔陽高照,天空萬裏無雲,太陽仿佛想要將大地烤焦一般,無情地炙烤著每一寸土地。


    氣溫已經飆升到了三十多度,這讓人們感到無比悶熱和不適。


    在這樣的酷暑天氣裏,即使隻是簡單的行走也會讓人感到疲憊不堪,此時,白月初正艱難地走在街頭。


    他額頭上不斷有汗水滑落,順著臉頰流淌下來,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濕透,緊緊貼在皮膚上,給他帶來一種黏膩的不適感。


    走在他前麵的是許老頭他們,他們身上雖然汗流浹背的,但這些並不影響他們走路。


    所以,他們走在了白月初的前麵。


    白月初邁著沉重的步伐,他的舌頭都已經伸出來了,這該死的天氣啊!


    許老頭走著走著就沒看見白月初的身影,他停下了腳步,往後看了一眼,才發現白月初已經離他們越來越遠。


    於是,許老頭在原地等了一下白月初,他讓其餘人先走了。


    等白月初走到許老頭的位置,他看著許老頭,有點生無可戀。


    這種炎熱的天氣還要在外麵瞎逛,誰受得了啊!


    反正白月初是快受不了了。


    “不是……老……義父,為什麽要在外麵瞎逛啊?你看這天氣。”白月初一隻手指了指天上的太陽,一隻手指了指周圍,“你再看看這街道,哪有人啊!”


    整個街道上走著不到十個人,還有八個人是打傘的,剩下兩個人就是白月初和許老頭。


    “小夜,你這就不行了?”


    “好歹也要備瓶水喝吧?”


    “你想喝水的話,可以去那裏。”


    許老頭指了指對麵廣場上的一個小型噴泉,“那裏有水可以喝。”


    白月初看著小型噴泉是說不出一句話來,那裏的水,真的能喝嗎?


    再說了,這種暴曬下,這水大概率都是溫水了吧?


    許老頭看著白月初愣住的模樣,有些疑惑,每天都風餐露宿的,難道沒有喝過噴泉裏的水嗎?


    那他以前是在什麽地方喝水的?


    按照白月初的反應來看,他以前不是喝噴泉裏的水,而是喝比噴泉裏的水更幹淨的水,不然他怎麽會有這幅表情?


    這麽說的話……


    許老頭腦中閃過一個想法,他看著白月初,問道:“小夜,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沒有和我坦白?”


    “哈?”


    許老頭的問題問的白月初一愣一愣的,什麽事情?什麽坦白?我要坦白什麽?為什麽?


    許多疑問從白月初的腦海中生了出來。


    “小夜,我們現在可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可別說兩家話,也別區別對待。”許老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什麽時候說兩家話了?我沒有區別對待啊……”


    要說區別對待也隻能是你們區別對待吧?畢竟我才是後加入的那一個人。


    “小夜,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講誠信,在外行走江湖,如果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就是失信者!”


    “……”


    白月初呆呆地看著許老頭,心想:那先失信的不是你嗎?你也沒和我說失蹤的事情啊?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白發老頭說了理由,他今天一定會和許老頭對峙一番。


    聽到這裏,白月初還沒反應過來許老頭想要幹嘛,他前後幾句話連起來根本就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是,義父,你到底想問什麽直接問行嗎?這樣說一大堆我也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麽……”


    許老頭看著白月初的眼睛,他的眼裏充滿了疑惑,確認白月初真的沒聽懂之後,許老頭才說道:“你以前是在哪裏喝水的?”


    “我……我在哪裏喝水的?”


    “嗯。”


    “我在住的地方喝水啊!”


    “你以前住哪裏?”


    “我就住橋洞下啊!”


    “橋洞下?”許老頭瞬間就明白了白月初為什麽會有那種反應了,住在橋洞下,大概率是沿河吧,所以才會不缺水。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問題,那你現在還要喝水嗎?”


    這會和許老頭說了幾句話,原本就口渴的白月初雪上加霜,聽見許老頭這句話,白月初瘋狂點頭。


    但他不想說話了。


    因為口渴。


    “小夜,我們平常都是在那種地方喝水的,因為那裏的水源離我們最近,而且幾乎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


    “……”


    白月初真是一言難盡,他為什麽要加入這該死的團隊?為什麽要跑出來他們一起?就應該昨晚知道了一點消息就跑路的……


    此時,塗山蘇蘇和百裏鑰徽正坐在一家奶茶店裏喝著冰鎮的奶茶,與白月初對此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百裏鑰徽看著白月初一副要渴死的模樣,說道:“蘇蘇,你找人給白月初送兩瓶水。”


    “好的!”


    塗山蘇蘇剛應下來,突然,她是想到了什麽,問道:“我找誰去送?”


    “你想找誰就找誰,反正你別去就行。”


    “哦。”


    塗山蘇蘇蹦躂到奶茶店的服務員麵前,然後和他說了幾句話,給了他一張五十元大鈔,隨後,服務員就拿著一箱水出去了。


    就在白月初絕望之際,一個救世主出現在了他麵前。


    服務員拿著一箱水來到白月初和許老頭麵前,說道:“看你們在外麵太熱了,這箱水是我們店裏贈送的。”


    許老頭狐疑地看著服務員,說道:“你們該不會對這箱水動了什麽手腳吧?”


    “怎麽可能啊,這都是沒開包裝的,全新的……”


    服務員還沒說完話,白月初就撕開了這一箱水的包裝,拿起裏麵的水擰開就是噸噸噸地喝下去了。


    果然,水就是生命的源泉!


    一口氣喝完一瓶水的白月初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許老頭看著如此急不可耐的白月初,有些頭疼,萬一這是這家店的套路怎麽辦?天上怎麽可能會掉餡餅?


    “嗝——”


    白月初打了個水嗝,有水喝的感覺真好。


    服務員的任務完成,他就離開了。


    看著服務員迴到了奶茶店,白月初的眼神也跟著過去了,在靠窗的位置,他發現了百裏鑰徽和塗山蘇蘇,這才知道,肯定是他們倆給他的水。


    過了一會,他拿了一瓶遞給許老頭:“你也喝一瓶。”


    看著白月初手中的礦泉水,許老頭在瘋狂咽口水,這種極端的天氣下,他不渴是不可能的,隻是他每天都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久而久之就習慣了,也就耐渴一些。


    “放心,又沒毒,不會喝死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


    “那你在擔心什麽?”


    “……”


    許老頭被問的無話可說,他接過了白月初手中的水,擰開噸噸噸地喝起來。


    嘴裏隻要沾了水,就感覺有力量湧進了身體,許老頭也是一口氣喝完了一瓶水。


    白月初拿起剩下的水,說道:“這些就拿迴去分給大家喝吧。”


    “嗯。”


    就這樣,白月初和許老頭就一起先將這箱水給帶迴去了。


    奶茶店裏,塗山蘇蘇看著白月初的身影,問道:“姐夫,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和道士哥哥匯合?”


    “匯合?”


    “對啊,現在道士哥哥不是在做臥底嗎?”


    “臥底?他去乞丐窩臥什麽底。”


    “那不然道士哥哥為什麽要在乞丐窩裏?”塗山蘇蘇用懵懂的大眼睛看著百裏鑰徽。


    百裏鑰徽無奈地搖了搖頭,迴答道:“蘇蘇,白月初為什麽要去乞丐窩我不知道,他也不是臥底。”


    “不是臥底?那道士哥哥……”


    “頂多算是誘餌吧。”


    “啊?”


    百裏鑰徽猜測,白月初可能發現了什麽事情才會留在乞丐窩裏,隻是,他究竟發現了什麽現在還不得而知。


    這時,一名身穿黑西裝的男人從他們這桌經過,恰好和忙得不可開交的服務員撞在了一起。


    服務員手上端著的咖啡倒在了男人的西裝上。


    “啊!先生對不起!先生,我給您擦擦吧!”服務員非常抱歉地說道。


    “沒事。”


    男人脫下了身上的黑西裝,絲毫沒有責怪服務員的意思。


    “先生,那我給您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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