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碎碎的陽光照射下,金頂開山鉞那寬大的鉞鋒,猛然間爆發出一股無比森然的寒意。


    眼尖的馮立,見任原毫無預兆的動了,當即便忍不住高聲提醒道:“小心!”


    隻是,他的提醒來的終究還是太晚了些,因為就在他聲音出口的一瞬間,任原手中的金頂開山鉞便迅猛而淩厲的劈在了吳全的雙板斧上。


    “當!”一聲金鐵交鳴的悶響之後,吳全宛若雷擊,全身更是泛起一陣酥麻,下一刻,在那巨大力量的衝擊下,他便不可遏製的倒飛了出去。


    而任原則沒有任何停留的再次將金頂開山鉞高揚而起,向著正舉槍刺來的黃佐劈去。


    黃佐沒有慌亂,實際上吳全倒飛而出的時候,他便已經迴槍側身,身形靈活的跳到了任原左側。


    緊接著手中長槍槍鋒寒芒再閃,繼續向著任原的肋間刺去。


    他要趁著任原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一舉拿下這個巨漢。


    可惜,他太小看任原了。


    眼看著槍鋒馬上便要刺在任原的身上,那群山匪的臉上也已經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幾分笑意。


    卻沒想到任原金頂開山鉞下劈的同時,竟然可以毫不費力的騰出一隻手來,穩穩的握住了黃佐的長槍。


    他們以為勝利在望,甚至已經預料到下一刻任原便會被長槍徹底刺穿。


    但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任原在揮動金頂開山鉞下劈的同時,居然還能輕鬆地騰出一隻手,穩穩地抓住了黃佐的長槍。


    這,難道此人方才並沒有使出全力?


    馮立、劉鬆和李二爺當即臉色大變,黃佐亦是如此。


    當他看到自己的長槍被任原握住,便本能的想要抽槍再殺。


    卻沒想到那往日裏如臂使指的寶貝兵器在此時竟然絲毫不聽他的使喚,就那麽安安靜靜的停留在任原的大手之中,不做絲毫反抗。


    “黃佐,快退。”馮立急聲高叫,黃佐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危機的到來。


    所以,就在馮立聲音響起的瞬間,他已經鬆槍後撤,而這退後的一步,也不出所料的拯救了他自己的性命。


    隻見任原如山嶽一般穩穩的站立在原地,左手緊握長槍,右手則拽著金頂開山鉞的尾端,帶著一股秋風掃落葉之勢,從黃佐方才站立的位置上橫掃而過。


    寬大的鉞鋒帶起淒厲的風嘯,讓黃佐的臉色一瞬間蒼白了起來。


    他沒有猶豫,立刻再次墊腳,向後飛躍,以極快的速度撤出了金頂開山鉞所能覆蓋的攻擊範圍。


    任原沒有追擊,他隻是平靜的站在那裏,一雙虎目,沒有絲毫波瀾的注視著從地上狼狽爬起的吳全和遠處驚魂未定的黃佐。


    這一場猝然開啟的交戰,僅僅隻持續了十幾息的時間,任原便以絕對的優勢碾壓了黑坨寨的兩大幹將。


    飛虎口安靜了下來,那些山匪一臉驚懼的看著無悲無喜,無嗔無怒的任原,心中再一次升起一股無法遏製的寒意。


    他們不由自主的側過頭去,看著馮立,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


    然而,作為此時飛虎口眾山匪中戰力最高者,他怔忡半晌之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從方才短暫的交戰中,他便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會是這個巨漢的對手,但吳全、黃佐的迅速潰敗,仍然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沮喪。


    “李二寨主、馮三寨主,劉四寨主,大家都聚在這裏做什麽?”


    就在雙方一時陷入僵持之時,飛虎口內突然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


    這聲音仿佛是一陣清風,立刻便吹散了場中緊張的氣氛。


    眾人紛紛向著發出聲音的位置看去,卻見一個背著弓的少年正健步而來。


    那少年身姿輕盈,步伐穩健,即便腳下是崎嶇的山路,卻依舊如履平地一般。


    很快,那少年便來到了近前,與此同時也透過馮立、劉鬆的肩膀,看到了不遠處的隋唐幾人。


    “咦!這位公子好生麵善啊?”那少年輕咦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笑意問道。


    “李隼兄弟,當日涼城外,你我並肩作戰,怎麽這麽快就忘了。”隋唐從李隼的表情上看出來他已經認出了自己,所以,便也輕笑著迴應道。


    “哈哈哈,忘不了忘不了。”李隼哈哈大笑著走上前來。


    “上次答應過你們,要來貴寨做客的,這不手頭實在是太忙了,剛忙完,便急匆匆趕過來了,希望沒有太晚,隻是遺憾的是,盡管我多次向這些兄弟申明來意,但還是起了些不必要的衝突。”隋唐先是對著李隼拱了拱手,誠懇的說道。


    隨後又話鋒一轉,提起了方才與馮立、劉鬆 、李有義等人發生的的衝突。


    果然,隋唐的話才說完,幾人的臉上便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畢竟隋唐確實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們重申自己是來找敖氏兄弟的。


    “沒事沒事,都是自家兄弟,走吧走吧,我先帶你們去貓兒嶺。”李隼走上前來,親熱的拉起隋唐便要向著飛虎口內走去。


    “慢著,李隼,他們殺了我黑坨寨的人,打了我們眾兄弟的臉就這麽三言兩語輕飄飄揭過啦?”


    誰知還沒等兩人舉步,李有義便再一次擋在了他們身前,看他那滿臉怒容的樣子,顯然,仍是不打算罷休。


    “李二爺,怎麽?我親自帶人入山,你也要攔嗎?”李有義的阻攔無疑是傷了李隼的麵子,他當即便冷聲反問道。


    “我不是攔你,而是攔他。”李有義伸手指向隋唐和任原,神情淡漠的迴答道。


    他的雙目緊緊的盯著李隼,而李隼同樣寸步不讓,場中一時竟詭異的靜默了下來。


    劉鬆和馮立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但這一次兩人卻沒再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兄弟,雷叔給你的令牌呢?怎麽不見你拿出來?”片刻之後,李隼突然開口問道。


    “啊!”李隼的提醒讓隋唐微怔了一下,隨即這才想起那雷姓中年人給自己的令牌,卻是一直都忘了拿出來。


    此時,見因為自己讓他們雙方橫眉冷對,隋唐趕忙從懷中將那麵令牌取出,向前遞了遞。


    “諸位兄弟,這是憑證,請查驗。”


    “啊!是雷將軍的雷字虎頭牌。”劉鬆和馮立探頭望去,待看清楚那令牌之後,不由得驚唿出聲,甚至連他們的眼睛裏也多了幾分莫名的驚懼。


    而李有義更是不堪,他同樣看清楚了那麵令牌,僅僅隻是一瞬間,原本淡漠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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