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動,好生歇著。”


    楚風費力地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勾著夜殤的衣襟,似有什麽要求。夜殤坐在床邊俯□去湊近他的嘴,聽他吃力地說:“水......”


    渴了,從未照顧過病人的夜殤有些忙亂地找來水,打了水壺弄濕了衣袖,有些狼狽地走到床邊,半擁半抱著將人摟進懷裏,水遞到他嘴邊,看到他喝一口皺一下眉頭,不免心疼起來:“嗓子疼?”


    “嗯。”楚風簡單地迴應一聲,繼續喝水。夜殤那手不自覺地順著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地按撫著,直到杯子裏的水都喝光了,才給他擦擦嘴角放人躺下。


    夜色漸深,到了半夜楚風還要喝一碗藥湯,夜殤索性不休不眠地坐在床邊守著他,握著他的手輕輕地把臉上的汗水擦淨。楚風稀裏糊塗地感覺到那手異常的溫柔,帶著不同於病痛中的熱,在臉上,脖子上手上留□貼的溫度。渾糊間又沉入了睡眠。


    朦朧的意識中好像身體漂浮在半空中,頭還是昏昏沉沉的想要繼續沉睡。隻是嘴上那綿軟的觸覺擾了休眠,皺皺眉,嘴上的感覺更加清晰起來。有什麽滑滑的軟軟的東西鑽了進去,帶著澀澀的苦味肆意的在口中遊蕩著。有些難受了,扭開臉想要避過苦澀的濕潤,一唿一吸之間,那種感覺如影相隨,追的很緊。耐不住哼了一聲,這才感覺不到那擾人的滋味。不知為何,胸口卻空蕩起來,不明白究竟少了什麽,心裏竟是比這身子還難受。無意識地蹙眉咬牙,那溫潤的觸覺便又來了,這一次帶著酸酸甜甜的味道進了嘴,沖淡了澀澀的苦味。喜歡這介於酸甜之間的味道,無意識地去追逐,勾著了那味道的源頭,滑滑的熱熱的靈活的東西含在嘴裏的時候甜味更濃。故此,忍不住一嚐再嚐,捨不得放開。


    夜殤的唿吸粗重起來,本來隻想餵他吃顆糖,誰想卻被他反戈一擊了。這一吻實在撩人心弦,因為發燒的人好像舌頭也是滾燙的,勾著自己的舌吸啊吮啊,難不成他的舌是糖果做的?想到這裏,夜殤突然覺得楚風好像個小孩子,喜歡酸酸甜甜的味道。隨手又拿來一顆,順著兩人的嘴角塞了進去,身下的人如饑似渴地含著,連同他的舌一起品咂。想必是酸甜的味道讓他著迷,他微微仰著頭,含著糖嗯嗯地喘息著。一聲接著一聲的將夜殤的理智根根斬斷。


    糖果不知道什麽時候融化了,夜殤斷腕般地推開了楚風,深深吸上一口氣壓製體內蠢蠢欲動的渴望。


    這一夜夜殤難以入睡,平靜下來之後脫去了外衫上了床,擁著渾身是汗的人進了懷中,借著淡淡的月光細看他幹淨雅致的容貌。緊閉的雙眼時不時的顫動幾下睫毛,做了夢吧?他曾問過喜歡上的理由,自己是答不出的,即便當初思索過不知多少遍也未得到答案。也想不通是什麽時候這般喜歡他了,唯一讓自己在意的便是他突然跌落懷中,那驚詫且坦蕩的目光吧。


    還沒人用那樣的眼神看過自己,這人好像不會偽裝,即便被囚禁在此,每每相見,他的眼中總是會有一份坦蕩。盡管多些時候他故意裝作別的性情來氣惱自己,那他的眼中也是藏不住與生俱來的坦然自若,仿佛這人天生便是如此,像夜華宮裏的那株子翠竹,不管你看不看他,他始終都在那裏靜靜的屹立著。


    胡思亂想著,天邊的初陽將寢殿染了一層金色,美不勝收。隻是夜殤似乎討厭這光,揮出手隔斷了那幾縷陽光,讓寢殿仍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


    這一覺,睡到了中午楚風才緩緩醒來。不知自己究竟躺在什麽地方,頭下有些硬,身子有些緊,難耐地動了動,這才察覺到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


    “醒了?”


    渾厚的聲音溫柔的使人心軟,楚風睜開眼看到夜殤躺在身邊,自己枕著他的手臂,身子完全被他抱在懷裏,瞬間,臉色通紅。


    “你,你怎麽在這?”


    “好些沒有?”夜殤抽出手臂,摸摸他的額頭,涼下來了,隻是還有些餘熱。


    楚風尷尬的不得了,想要往床裏挪挪,身體卻沒有力氣,隻能由著夜殤的手在被子裏查看他是否被汗浸濕了衣服。這臉上的溫度更熱了。


    “魔君,幫,幫我拿杯水。”


    終於找了點事把夜殤支下床,楚風也想起身,卻被坐在床邊的夜殤按住了。他說:“你身子還虛著,莫亂動。”


    一口水喝下,楚風懊惱地想著怎麽就病了?問了夜殤,夜殤隻把雲羽的話重複了一遍,楚風便不再多問了。隻是這麽躺著實在難受,看看窗戶還未天亮,有些不自在地說:“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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