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遙一轉頭,指著橫躺在沙發上的胡苗,點了點,“小八卦!”胡苗嘿嘿地笑,沒臉沒皮的。轉迴來,林遙坐在蒼蓮對麵,“別廢話了。把你那些不能寫到報告上的看法跟我說說。”


    這一迴,蒼蓮秀眉一揚,囂張地說:“我沒有任何不能寫到報告裏的東西。就算我在裏麵寫‘想吃披薩’組長照樣會看的很認真。你看,這就是特案組的特權。”


    林遙扶額,“你這樣根本嫁不出去。”言罷,被滑鼠墊打中。


    玩笑開過,蒼蓮正經了起來,她打開電腦,轉到林遙那邊去,指著屍體上的致命傷給林遙看,“你仔細看,這一刀是從右至左,隔斷了氣管和頸動脈。”隨後,她又調出屍體背部數字的照片,“你知道的,法醫根據傷口的情況可以判斷出第一刀在哪裏,最後一刀在哪裏。我對屍體背部傷口進行分析,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兇手是個慣用右手的人。”


    這句話引起了林遙的重視。致命傷在頸部,從右至左,如果兇手是慣用左手,站在死者背後對頸部割下去,就是合理的;慣用右手的人,在死者背後留下的傷口則是從左至右,跟屍體頸部的傷口走向完全相反。這說明什麽?


    兇手在作案時,跟死者麵對麵。


    “那麽,死者當時是什麽狀態?”蒼蓮繼續說,“死者的手在幹什麽?不管幹什麽,看到有人要殺自己都會騰出雙手阻止對方。但是,死者手上、指甲裏很幹淨,什麽都沒有。我並不認為那點水連指甲裏麵的東西都能沖洗的一幹二淨。換句話說,隻要死者的手抓撓過兇手,指甲裏一定會留下線索。”


    為了進一步證實自己的分析。蒼蓮放出第三張照片。那是死者的左手臂。裏側肘緊貼在地上,手指捲曲,指尖貼緊掌心,無形中保護了指甲。


    “你仔細看,這隻手的四根手指都在掌心裏,可以說多少隔斷了水的清洗。所以我才敢肯定地說,隻要他抓過兇手,指甲裏一定會留下點東西。”


    剩下的,蒼蓮沒有繼續分析,那不是她的工作範疇。但是她好奇,她問林遙作何感想。


    林遙緊蹙著眉,卻沒有迴答蒼蓮的問題。他隻問兇器,“你估計,鑑證組那邊給出的數據跟你做的分析結果會相差多少?”


    “基本不差。”蒼蓮說,“你要是真著急就走一趟鑑證那邊。我聽楊哥說,那幾個哥們貝糙的相當悲慘。”


    那還是算了。林遙不想去觸黴頭。


    想來想去,林遙還是沒說自己那點猜測結果。他指了指蒼蓮的電話,“剛才跟我說的情況,那個,你告訴司徒吧。”


    胡苗眨眨眼,看蒼蓮,“為啥他不自己說?”


    “傲嬌唄。”


    林遙裝出來的嚴肅在兩個女人麵前毫無作用。微紅了臉,索要那把匕首,“在你這還是在鑑證那邊?”


    “當然是在那邊。”蒼蓮笑著打趣林遙,“哎,你臉紅什麽?老夫老夫的你還臉紅?”


    胡苗跟著湊熱鬧,“真的臉紅了!上迴我看到你們倆在辦公室激吻你都沒臉紅,這會怎麽了?”


    林遙落荒而逃。


    林遙還是跑了一趟鑑證那邊。負責鑑證的頭頭兒老臉拉出三尺長來,說兇器已經讓司徒拿走了。


    “數據沒出來那就把兇器給他了?”


    “你在懷疑老子的工作能力?”頭頭兒特別不慡,“現階段,老子可以不用實物!”


    好吧,他們真的被楊磊逼的很緊。林遙表示了一下同情,隨後才問:“司徒什麽時候把兇器拿走的?”


    “如果你早來十五分鍾說不定還能碰上他。”


    媽的,被搶先了一步。


    氣唿唿地走出小院兒,還沒上車就接到司徒發來的喵信。司徒的聲音特別欠抽,口氣非常得瑟。他說:“寶貝兒,你撲空了吧?想要兇器嗎?來找我啊。”


    林遙隻迴他三個字,“你大爺!”


    司徒笑著把電話收好,轉手將放在一旁的兇器拿起來,隔著透明的證物袋仔細觀看。越看越覺得眼熟!他給溫雨辰撥了一個電話,撥通之後好半天也沒人接聽。司徒隻好過一會再打。


    他想著,目前為止,線索不但少還很雜亂。但這裏麵肯定也有非常重要的東西。雖說就嫁禍與否的問題跟林遙打了賭,但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上麵。辦案永遠不會是單行線。


    司徒覺得,不管誰輸誰贏,跟自家寶貝兒之間的較量過程才是最有趣的。既然溫雨辰暫時聯繫不上,莫不如去天傳公司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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