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察覺到一股冷冷的怨氣從後背一路爬到腦頂,急忙轉頭給林遙遞眼神兒,貌似再說:別吃醋了寶貝兒。


    林遙把臉扭到一邊,臉頰上火辣辣的,直在心裏罵司徒:熊玩意,暗送秋波什麽的也看看時間場合!


    司徒一個眼神擼順了他家小祖宗一身的毛,迴過頭去繼續跟女孩子笑嘻嘻。女孩也沒方才那麽緊張了,說:“因為存衣櫃是按照從上至下,從左至右的順序排列號碼。我們幫客人存衣服隨手打開哪個就是哪個,不用按照順序。”


    “是不是隻有拿著邀請函才能換取號碼牌?”司徒問道。


    “其實也沒有死規定的。”女孩子緩過最初的緊張感,可以跟司徒流利對話,“其實呢,嘉賓很多,我們隻有兩個人在服務台做事。有時候好幾個嘉賓擠到一起,特別忙的時候也不是非要確認過對方手裏的邀請函。大致掃過一眼就可以。”


    “那號碼牌是根據什麽標準發的?”


    “衣服啊。”女孩子迴身指著身後一排整整齊齊的存衣櫃,“隻有把衣服存在我們這裏。拔下櫃子上的號碼牌,電腦自動錄入。我們把號碼牌交給嘉賓,就等於是給了他們鑰匙。”


    雖然女孩說了很多,基本上沒有什麽收穫。司徒怏怏地看著林遙,後者有點幸災樂禍。無形中,倆人又開始交互角逐。


    林遙分析,死者領取了44號牌子在21:40通過鬱金香拱門;能夠進入大廳的路隻有這一條;在宴會廳裏麵有一條通道可以直接通到服務台裏麵的小側門,但是隻能出不能進;在案發22:30分到他跟唐朔等人維持現場秩序,沒人從小側門出來。這些話背後的意思,林遙沒明示。


    司徒說:“咱倆上天棚的時候我計算過。從大廳到天棚的案發現場需要十三分鍾,咱給兇手少算點時間。殺了人,放下屍體逃離現場需要十分鍾。那麽兇手離開現場的時間就是22:20.”


    林遙沉思了一會,搖搖頭,說:“按照你這個算法,那兇手早就跑了,咱們還查個屁?”


    司徒咧嘴一笑,笑的神秘兮兮。他轉迴頭問那個女孩子:“22:20之後有沒有人交了號碼牌離開。”女孩子不敢怠慢,認真查詢電腦記錄,最後肯定地對司徒搖搖頭。司徒大半個身子都靠在服務台上,轉了頭對著林遙挑眉壞笑,“兇手不可能留下外衣就跑路,事後隻要咱們一一核對,兇手是誰馬上就能知道。所以,我才說兇手還在宴會大廳。”


    聞言,林遙不樂意了。心說:咱倆都明白的事你還打什麽迷魂陣?


    “司徒,這事不能小視,在警監眼皮子底下殺了人,特案組要是不在限定時間內解決,從組長到我,都沒好果子吃。”


    “好吧。”司徒聳聳肩,一副沒幹勁的樣子,“其實這案子真沒什麽技術含量。死者21:40進入大廳,隻要排查一遍當晚的嘉賓和服務人員,馬上就可以鎖定嫌疑人。就田野那水平,不出倆小時就能問出真話。”說完,點燃一根煙優哉遊哉地吸了一口,”走,老公帶你迴去打地鼠。”


    見他說的輕鬆,林遙心裏卻始終有些疑惑。司徒這人光是從表麵上看不出什麽來,他認真對待一件事的時候,總是吊兒郎當的,會把滿心的算計、憂慮乃至徹夜不眠的辛苦統統收藏起來。作為司徒的伴侶,林遙從很少會打破他工作時的狀態。林遙總覺得沒必要,不管司徒在想些什麽,想要做些什麽,司徒還是司徒。他們倆同居這麽多年,林遙始終留給他一大片的天空,任他翱翔。在林遙的眼裏,這就是爺們的魅力。


    現在的司徒已經開始認真,林遙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在耳邊嘀咕了幾句。司徒瞪了眼睛,低聲埋怨:“你個沒心沒肺的,有這麽使喚老公的嗎?”


    林遙拍了一把司徒的屁股,笑道:“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


    兩口子正在打情罵俏,譚寧忽從宴會大廳跑出來,喊著:“司徒、小林,快過來,有新情況。”


    迴到大廳以後,譚寧的表情就不好看。他說:“我們進行了各方麵排查。沒人認識死者何方。不僅如此,通過酒店方麵確認,他的邀請函是假的。”


    司徒拍打著自己的額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摸樣。林遙卻沒有感到意外,他笑著拉住了司徒的手,說:“你現在還覺得地鼠好打嗎?”


    司徒馬上明白了,斜著眼睛瞥林遙:“你怎麽又知道我在想什麽。”


    林遙聳聳肩,對這事不予置評。譚寧也是習慣了他們這樣,接著說:“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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