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甚至連贍養費大手筆都如出一轍。


    要讓尚暉說,不管是原主生母還是原主前妻,都有改變的餘地,讓她倆「以夫為天」不容易,但讓她們把丈夫孩子,自己這個小家庭擺在首位真不是難事。


    原主生母對原主,原主前妻對兩個孩子不好,說穿了都是遷怒和遷「恨」:即使是現在,離婚都不是常事,所以不難想像她們離婚前後所麵臨的壓力和困境。


    尚暉輕聲道:「我媽和我前妻……她們又不能把前夫怎麽樣,就來折騰自己近在咫尺的孩子了。」


    屋裏登時一靜,秦父過了一會兒才長嘆一聲,「是我對不起你……當時我不知道怎麽麵對你。」


    時至今日他也不後悔離婚,隻是覺得自己當時太決絕,把兒子給坑了。


    尚暉現在說這些又不指望秦父如何,他主要是說給兩個孩子聽,「爸爸中學畢業後,你們爺爺處境不太好,又再婚了,贍養費時斷時續後來幹脆沒有,你們奶奶就給我報名,讓我下鄉去了……理解成保護我,眼不見心不煩,或者將來出事方便一刀兩斷似乎都可以。」


    別說冬夏兩個貼心的孩子,連秦青杉都開口了,「大哥,你說得我好心疼你。」


    尚暉揉揉兩個孩子的腦袋,他要替原主說出心裏話,「爸爸也不後悔跟你們媽媽離婚,但如果讓我迴到過去自己選擇,」他故意賣了下關子,「我還是要我兩個心肝寶貝。」


    秦冬沒說話,就靠住了他爸爸。


    而秦夏小姑娘再次伸出了小胳膊,「我最喜歡爸爸了!」


    尚暉把小姑娘接過來,抱一抱顛一顛,再放下地——小姑娘全程「嘻嘻嘻」。時刻記得一碗水端平的尚暉讓小姑娘繼續找爺爺,他則捏捏秦冬的臉蛋,「胖了一點。」


    秦冬眯著眼睛小聲道:「爸爸,我都胖了好多了。」


    「胖了好多也不行。」尚暉直白道,「把孩子們接迴來就帶他們做了體檢,還好隻是營養不良。」


    原主生母對原主感情再複雜,總不至於短原主的吃喝;孩子們的舅舅舅媽還有外婆卻能拿著孩子爸爸的大筆贍養費,一邊「認真苛待」兩個孩子。


    提起這個,秦父就內疚上了,「我都不知道……」


    「不是你們的錯。」這個「你們」包括秦父和原主的生母。


    尚暉繼續解釋道:「老支書跟我說了,是他侄子和侄子媳婦的錯。兩口子收了孩子舅舅舅媽的好處,一直代為隱瞞。孩子舅舅舅媽對冬冬和夏夏不好,但還知道供孩子們讀書。依小鎮上的見識,那種打罵也不過分。他倆是沒娘的孩子,我又在國外,那兩口子以為我再婚生子,對孩子不聞不問,所以幹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他們並不知道我每個月給孩子舅舅舅媽匯多少錢。」


    秦青杉有點氣憤,「難道不了了之了?」


    尚暉笑道:「怎麽可能?那兩口子還有孩子的舅舅舅媽原本都是鐵飯碗,現在迴家自己吃自己去了。這事兒在我帶孩子們迴京城之前就翻篇兒了。不過,」他話鋒一轉,「說我媽有多狠毒,那不至於。」


    秦父由衷道:「她壞不到哪兒去,也沒有那個本事。」


    「她的確樂見我,還有冬冬夏夏多吃點苦頭。我不聽她的,自食其力混得不錯,她更氣了。不過以前拿著老頭子,現在拿著我給的錢,在家當著說一不二的尊崇老太太,倒把她的脾氣養得更大了,多年積攢的報復之心無處安放,就要來噁心我了。」尚暉迎著秦父的目光道,「比如說她要照看冬冬夏夏,再比如我同母異父的弟弟妹妹需要拉扯,不然就是丟她的人,她可以找上級反應說我不孝順也不兄友弟恭之類的,找不來我的麻煩就退而求其次找你們的麻煩。」


    這預防針打的……但大哥語氣這麽輕鬆是怎麽迴事?


    秦青杉就感慨,「大哥你好懂啊!」


    尚暉故意開玩笑,「我是她的親兒子嘛。我不懂誰懂?」說著又問向兩個孩子,「爸爸說了這麽多,你們聽懂了嗎?」


    秦冬堅定道:「反正都聽爸爸的。」


    秦夏接話說:「爸爸也不想給我們找後媽。」


    秦父、秦母還有秦青杉都樂了:這倆小機靈鬼兒。


    尚暉哈哈大笑,「歸納得非常好!繼續保持。」


    秦夏撲到她爸爸懷裏,「嘻嘻嘻。」


    秦冬稍稍側身,給妹妹讓出點位置,之後又得了他爸一招「笑撫子頭」。


    雖然兒子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出來了。


    晚上,夫妻倆獨處的時候,秦父難免唉聲嘆氣,「丹楓恐怕不想再婚了。」


    秦母曾是英語老師,比秦父還開明,「自由自在多好?」


    她知道丈夫麵對兒子的時候略微有點沒底氣:本想親自跟兒子好好談一談,結果因為丹楓太忙一直沒找到好機會。


    思來想去丈夫隻能轉而求助親爹秦老爺子,萬沒想到秦老爺子也沒找到一個不錯切入點跟丹楓好生說說話。


    這不,散席後全家人打道迴府,丹楓在大家都在的時候主動道出他的心思。


    她不是能輕易討好的人,但繼子……實在沒話說,「兒女雙全哪裏不滿意?」


    秦父道:「我也在婚姻上摔過大跟頭,咱倆不是過得很好?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秦母冷笑一聲,「前陣子有人要給丹楓介紹對象你是怎麽拒絕的?老秦同誌,你的立場很不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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