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他才明白什麽是明明是短尺許距離,卻好似鴻溝萬丈難跨越!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萬裏相隔、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淚如水。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思景。難盼相顧,唯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鬆岡。"


    思君垂下眼,垂下了他所有的思緒。他伸手撩起了一些清涼通透的池水,看著裏麵的不知何時開始養起的鯉魚從他的手邊遊過。


    突然間,一片黑影籠罩了他的全身。耳邊也傳來了日思夜想的聲音。


    "你是何人?"


    恢復跳動的心髒不由一緊,從未有過的緊張感讓他手足無措。


    思君快速的站起來,迴過身,頭垂的低低的。


    "我......小的是後院砍柴的,胡亂走到這裏的。請您千萬別告訴老爺!"裝傻!隻有裝傻!他不奢望能與他相會,隻要知道他活的很好就足以。


    清淡縹緲的聲音再次傳來"柴夫?柴夫哪有你這般才華?"


    眼珠子轉了一圈,他立刻想起自己的新身份"我......小的是老管家的孫子。"實在對那兩個‘小的說的繞口,還是無法習慣自己下人的身份啊!


    "管家......管家的孫子隻有一個,便在此地,哪裏又來一個孫子?"


    微微惱怒,思君心想:你就不能別這麽聰明嗎?我又不是什麽特務!


    "是新認的,老管家看我......小的身子不好。又舉目無親,便認了小的為孫子,答應讓小的終老在這裏。"3c81曲沒麽小:)授權轉載 惘然【ann77.xilubbs】


    "你抬起頭來說話。"


    遲疑了一下,他不願見到他。怕自己的眼睛遮蓋不住那濃濃的愛戀。


    "小的不敢。"


    "我是這裏的爺,我讓你抬頭就抬頭。"


    思君好像是嚇了一跳般,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爺!爺!你饒了小的這一迴兒吧!我......小的真的不是故意來這裏的。小的這就走!這就走!小的再也不來!"


    讓我走吧!讓我走吧!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踏進這裏。讓我留在君府吧!


    毫無預兆的,他的身子被一陣無形的東西托起。下顎也被君墨言伸手扣住。君墨言仔細的端詳了思君一會兒。


    眼裏閃過一絲失望和自嘲。


    "又不是什麽非常恐怖的臉蛋,何必遮遮掩掩的?我是這裏的爺,但不是劊子手。你為何如此俱我?"


    俱你?我為何會俱你?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我為何會俱你?


    思君搖搖頭,細細道來"爺,小的並未懼怕你。隻是怕連累了老管家。老管家對小的真的如同爺爺一般。小的從小沒有親人,雖曾有一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但著孩子畢竟是別人家的,小的也不敢多逗留。十年前,小的又生了一場大病,臥病在床整整十年,多虧好心的朋友救助,才讓小的得以生還。但小的已沒臉再麻煩朋友,所以就出來找工作。老管家可憐我,讓我進來做柴夫。雖說拒要工錢,但老管家還是給予一半。並答應讓我終老在此。"


    想是說道了傷心之處,思君的眼睛都紅了。


    他睡了十年,這個孩子卻活在這個世上十年。他一覺如剛醒,他卻已經渡過了十個年頭。好想知道他是怎麽過來的......


    "我已經沒家,請爺你高抬貴手留我在這裏終老吧!"我隻求你讓我在這裏終老,聽著別人議論你的事情,聽著你最近的消息,哪怕是娶妻、生子。我也滿足了......


    君墨言緊緊的盯著思君看了好一會兒。


    他今天才出門不久,突然有種預感。就如同十年前的那個預感一樣。讓他心神不寧。索性取消了查看下屬的事情,返迴君家。


    迴到君家已經是深夜,但他沒有絲毫倦意。遵循著自己的感覺,他來到了小院。一進小院,便看到那抹身影。


    多麽熟悉的身影?


    十年來,他夜夜夢裏夢到的就是這個身影。十年來,他日日畫的便是這個身影。


    他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心跳,他大步來到他的身後。


    還未開口詢問來者何人,便聽到他細聲的吟詩。


    他的身子不由一震,是他的聲音!是他的聲音啊!十年了!他們相處了十年了!難道他還會不急得他的聲音嗎?


    他開了口,卻聽到自己聲音中帶著絲絲顫抖。


    可是......他失望了,那個人不是他的先生......他有著一張非常平常的臉蛋,不似先生那般精巧細緻,微微一笑就彷佛春風扶過。


    他的學問一定還不錯,不然不會這麽談吐不凡。而真正讓他感到特別的,就是他的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很美,哪怕在明月的照射下,他的眼睛也閃爍著美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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