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演技如神的小祖宗,絕對把這一齣戲的悲情感烘托出一個新高度,把大家虐的難受極了。


    喜歡狗的朱琳琳快崩潰了,眼淚嘩嘩:“導演和編輯到底怎麽迴事!不知道好萊塢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是‘小孩和狗不能死’嘛!”


    她經紀人在旁拚命拽她:“姑奶奶,咱這不是好萊塢……”


    安瑞楓情緒拿捏的極準,多之一分就顯得做作,少之一分就顯得寡淡,把這個角色演的入木三分。當他被人一劍穿心,力竭倒地時,整個片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他的演技折服了。


    小祖宗演技也很精湛,別看它又是被踹、又是被殺、又是被扔的,其實劇組裏早就做好了防護措施,就連它撞上的圍牆也是海綿做的,保證不讓它受一點點傷。待小祖宗下場後,它的訓導員迎過去給它餵了不少好吃的。它搖搖尾巴站起來,神氣活現的像是拿了影帝一樣。


    訓導員不無自豪的說:“不是我王婆賣瓜,如果奧斯卡有最佳動物演員獎的話,我們小祖宗早就拿下十個八個獎盃了。”


    他越是誇獎小祖宗,一旁的淩熙就越緊張——如果他是一隻狗的話,估計連叼拖鞋都不會。小祖宗珠玉在前,而他演技那麽糟,他懷疑自己能不能配合好安瑞楓,把最後一幕演完。


    開拍最後一幕前,導演把淩熙叫去角落說戲。淩熙緊張的手腳都不知往哪裏放,站在導演麵前頭都抬不起來,他不是專業演員,在表演一事上又缺乏悟性,他極其擔心自己出錯,把最後一幕演的狗尾續貂。


    導演倒是很有耐心,把這一幕戲掰開了揉碎了給淩熙反覆講了幾遍,見他還是緊張,導演想了想,說:“你如果實在拿捏不好那種心情,那你就換個角度這麽想……”


    其實導演說的例子有些不恰當,可是確實說到了淩熙的心尖上。他眼睛閃閃亮,連連點頭:“我明白了!謝謝導演!”


    一旁的鮑輝遠遠看到他們兩人說話,很不屑的說:“導演居然讓一個歌手來演感情難度這麽大的戲……嗬,可別把‘爬向師尊’演成‘喪屍出洞’。”


    幸虧他還知道自己最近名聲不好,聲音壓的很低,要不然讓別的人聽到了,估計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他本來抱著看淩熙熱鬧的態度站在旁,還想等淩熙接連吃ng後可以嘲笑他,沒想到經過導演的點播,淩熙的表現讓他出乎意料。


    在“action”響起之後,淩熙自牆邊緩緩睜開眼睛,攝像機推過去,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初時是迷茫而痛苦的,迷茫於想不起剛剛發生的事情,痛苦於身上的傷痛。


    盤踞在他整個後背的可怖刀傷,幾乎快要把他斬成兩半,汩汩的鮮血自背上流出,在地麵上匯聚,填滿了一個淺淺的土坑。


    他抬眼,搜尋著熟悉的身影。剛剛的惡戰留下了一地狼藉,而在這片狼藉之中,那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是那麽刺眼。


    四徒弟想要站起來,可是下肢早就失去了知覺。他茫然的看了眼自己的腳,再看看倒在藏寶閣外的師尊,選擇了一個他最為熟悉的方式到他的身邊——爬。


    每一個動作,都加劇了他背上的傷勢,可他卻像感受不到那份疼痛一樣,雙眼望著師尊的方向,撐住身體,緩慢而堅定的爬過去。原本幹淨的指甲縫裏全是泥土,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上滾落無數汗珠。青石板地麵上,拖曳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終於,他爬到了師尊的身邊。他沒有多費力氣去探一探師尊的鼻息,因為他心中已經知道了結局。他隻是像小時候一樣,像是自己第一次被師父從山門外撿迴來那樣,把自己團成一團,擠進了他的臂彎裏。


    他的眼中沒有對死的懼怕,隻有對身旁這個逐漸失去了溫度的軀體的無盡依戀。


    他的師尊永遠天下第一。天下第一的帥,天下第一的強,天下第一的疼他。


    如有來世,他願再次跟隨這個人。若能成人,便為他做飯捶背,逗他歡笑;若不能成人,繼續當他身旁的一條狗也罷。


    他帶著無盡的眷戀閉上了眼睛,而他身旁的師尊在他咽下最後一口氣後,眼角劃過一串血淚……


    鏡頭拉高,俯瞰狼藉的山門,原本安定祥和的門派如今隻剩下斷壁殘垣與遍地屍體。大門上原本高高掛著的門匾掉落在地,金字斑駁,濺滿血跡。


    ……


    這充滿難度的最後一條居然一遍就過了,待所有演員從地上爬起來後,工作人員給他們獻上了熱烈的掌聲。因為沒死而無需出場的鮑輝滿麵陰鬱的站在片場外,他原以為能看到淩熙出醜,沒想到居然聽到他被人所有人讚揚,而且他不得不承認,剛才淩熙的表演確實讓他非常吃驚,即使由他上場,也無法演的更完美了。他這人小肚雞腸,看不得別人出風頭,見大家都去恭喜淩熙,他黑著臉離開,連之後的慶功小宴都沒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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