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大恩,弟子無以為報……”樂令驚喜之中摻著無限感動,連聲音都有些發顫。正想著要不要行大禮叩謝師恩,卻才發現自己正伏在玄闕老祖懷中,微微一動便要硌到身下堅實強韌的身體。


    “怎麽,在師父懷裏還覺得別扭麽?”他這麽一動,玄闕老祖便有感應,微微放開覆在他背後的手,若不在意地問道。


    若就這麽窩在玄闕懷裏,倒也沒有太大的別扭,反正他從上輩子就這麽膩慣了。隻是前些年曾有過幾迴採補之事,方才那一吻又絕不是師徒見麵之禮,他心裏不免有些多餘想法,不像以前一樣隻安心享受玄闕老祖的關照。


    樂令臉色微紅,卻不好說自己是想到了不該想的地方,隻得低著頭答道:“哪裏會不習慣。隻是羅浮的池煦就在不遠處,我怕他按捺不住尋過來,若是對我生出懷疑,就白費一番攏絡工夫了。”


    玄闕老祖目光往池煦打坐處投了一下,似乎算出了些什麽,收迴目光徐徐點頭:“也罷,我若在這兒要了你,怕是起碼要耽誤一半天。池煦在羅浮於你有些好處,還是多加攏絡的好。你且與他迴去,待此事平息了,再與我去尋你看中的那戶凡人,我親自為那蛟行轉生之術就是了。”


    樂令連忙道謝,玄闕卻按住他的雙唇,將未出口的話語都堵了迴去:“師父做這些事豈是為了要你一句謝?送那隻蛟轉生,於我隻是反掌之間的事,隻要你高興就好。”


    他動作十分利落,話才說罷,便扶起樂令,自己消散入眼前界域之中。樂令身上猶帶著幾分暖意,卻並未叫雲錚打開界域送他出去,而是嚴肅地迴想著方才玄闕老祖的一言一動——


    親吻也就罷了,擁抱也算是師徒之間應有的動作,可是方才師尊是不是說了“我若在這兒要了你”?若隻是雙修採補,無論如何也說不上是他要自己,卻是自己要他的元精做為修行之資。這句話若不是師尊口誤,該不會就是、就是師尊對他生出了幾分愛欲?


    不可能,他與師尊兩世師徒,這副皮囊尚且比不上前生,當初師尊對他都沒生出過師徒之外的情份,今世怎麽會突然就看上他……可以師尊這真仙修為,又怎麽會有口誤?


    樂令越想心越亂,身上仿佛又感受到那幾迴“採補”時的旖旎境況,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幾乎當場就要走火入魔。他強壓下了這些念頭,叫雲錚打開界域,自己尋個荒僻處繼續摶煉靈智,而後取了朱紱的屍身,返迴去尋池煦。


    第93章


    雲水香結成的界域猶在,池煦也像是不曾動彈過的樣子,依舊盤坐在原處消化藥力。倒是樂令之前留下的丹藥又被他吃了幾粒,臉上身上翻卷的皮肉都重新恢復光潔,或有內傷還未平復,看氣色也已不太要緊了。


    樂令一踏入那片界域,他就立刻警醒過來,微微抬頭,目光順著樂令頭頂一直濾到腳底:“你一人對付那鬼物,不曾吃虧吧?可把她徹底殺滅了?若有什麽問題,還是我跟你一同走一趟,兩人之力總能大一些。”


    池煦似乎有些急迫,說著話便站起身來,一步跨到樂令麵前,按住他的脈門探看體內是否有暗傷。樂令身上並沒什麽傷,隻是被玄闕老祖的話攪亂了一池春水,心至今還跳得有些急促,便不願叫他知道。


    池煦的手還未落到那隻腕子上,他便先從法寶囊裏取了朱紱的屍身扔在地上:“方才我令宋崇明自爆金丹,炸斷了此女的肉身,也將她的元嬰炸成兩半,又引了九鬼天魔共同啃噬那些殘存元嬰,總算將後患除去。這具屍身我也帶來了,師兄看看是否有可用到的地方。”


    池煦低下頭看了看地上的屍塊,神識掃過,猶能隱隱查覺其下蘊含的死氣。但此時朱紱隻餘肉身,連元神也不存,就算將她的身份和與宋崇明的關係都告訴朱陵真君,隻怕他看在明性峰洞淵真君的麵上,也會想法遮掩此事。若再有人從這女修扯到宋崇明,詳查起其死因來,秦師弟殺人之事卻不好再瞞。洞淵真君一向護短,明性峰的人對樂令又下過幾迴殺手……


    池煦神色越發冷冽,揮手將屍體化去,起身說道:“我陪你去把宋崇明的屍身處理好,免得有人追溯其死因,查出你的不是來。”


    樂令推託不得,隻好隨他去了。那裏倒是還有些血肉碎塊,雲錚則是早已隱去了,除了地上一些痕跡,也看不出什麽來。池煦卻還覺著那些血塊碎沫礙眼,取了一枚雷丸扔到地上,將半片山穀炸成一處深塘,看著那溪水將池塘填滿,才算安心。處理罷了這些痕跡,卻又問樂令:“你莫怪師兄囉嗦,你接下任務時是說要捉一隻白尾狻猊,迴去怎麽交待?還是我帶你去山裏再尋一隻,也好把話圓了。”


    樂令正要找藉口出門,幫湛墨轉生為人。既然池煦提到狻猊之事,他就毫不猶豫地用了:“北山也未必有那東西,我去外頭尋尋吧。之前我聽宋崇明說,他這趟出來是借了尋找譚毅的名頭,且出來的日子不短了,雲師叔那裏一時半刻也不會想到他是死在這麽近的地方。有師兄在門中替我探聽消息,我身在外頭,是走是留也自由些,省得一頭就撞進別人的陷井中。”


    池煦也想透了這一點,越發憐惜他,低嘆一聲:“罷了,你願意怎樣便怎樣吧,我先去把其他地方也收拾一下,別留下什麽破綻,叫人看出宋崇明曾來過這裏。”他又從懷中掏出幾張傳聲符放到樂令手中,切切叮囑:“這符保密極好,不是外頭那些東西可比。有什麽需要我做的,隻管以此物傳聲。”


    池煦倒真是個可以依靠的人,若是在羅浮更說得上話些就更好了。樂令想到朱陵真君做掌門後的境況,同樣感慨了一陣,收下那幾張符紙後便與他道別,轉身往文舉州飛去。


    離開那座山穀數十裏外,空中便有一絲熟悉的氣息傳來,眨眼便將樂令全身上下裹住。在他身邊不遠處,也悠然化現出一道人影,嘴角微翹,低頭看著他。


    樂令的心緊著跳了一陣,看著玄闕那雙溫柔得似乎不像看待弟子的眼眸,不知不覺便垂下眼閃躲起來。玄闕老祖卻不肯就這麽輕輕放過,抬起他的臉問道:“怎麽,見了我就不會說話了?竟連看師父一眼也不敢,莫不是又闖什麽禍了?”


    他也沒闖過多少禍……陳年舊事何必老是提起……許多話在樂令舌尖上繞來繞去,就是總有一句不該問的話在前頭梗著,想答也答不出來。倒是玄闕老祖看他眼神飄忽、臉上漸漸泛紅,心中已猜出幾分,也就放開他不再逼問。


    養了這麽久的徒弟,終於有點開竅的模樣了。玄闕老祖滿意地笑了笑,揮手收了樂令的飛劍,將他拉到自己腳下白雲上,牽著人往文舉州飛去。


    他的分神化身也有陽神以上的法力,飛行速度更不是才金丹的樂令可比。萬裏之途隻在一頓飯工夫便到達,腳下已是喧囂浮躁的凡俗之地,將羅浮腳下的清冷與殺戮遠遠甩下。玄闕老祖也知道俞家在何處,真接拉他到了那戶人家上方,隱去身形,落到了庭院當中。


    許多凡人自他們身旁經過,卻看不見這師徒二人的身影,仍舊自顧自做著事。


    樂令心念微動,勾連了他下在俞檻身上的念頭,先查清了他所在位置,便欲直接去找他商談生子之事。玄闕老祖卻忽地笑了笑,拉住他的手向著相反方向走去:“咱們運氣不錯,才一過來便碰見了有孕婦在,這也是你那蛟兒的緣份,就將他投入這一胎吧。”


    這座俞府樂令都走過一遍,哪處住著哪個人更是十分清楚。玄闕老祖引他去的是俞檻隔房堂兄院落,他曾查看過這個堂兄的孩子,資質都不太好。連那懷孕的婦人亦是有些病弱之色,他怕生下來的肉身資質不佳,便不大喜歡:“師尊,這家人資質不好,不如還是等家主之妻有孕再說吧。”


    玄闕老祖笑著在他肩上拍了一把:“哪有你這樣溺愛靈寵的,難怪慣得他不知上下,拿你這個主人全不當主人。當初我送你轉生時,也隻是隨意選了具母體,你的魂魄與肉身得了陰陽陟降盤溫養,後來修行資質才好的。那蛟龍又不像你一樣魂魄不全,憑著蛟魂與妖丹之力,足以叫他生下來便有強橫肉身與仙根仙骨了。”


    那些事竟都叫師父知道了!


    這隻傻蛟真是不給他做臉,早知當初不撿他迴來了。樂令羞愧得耳根微紅,想到生氣之處,也不打算給湛墨挑撿什麽血脈濃厚的父母,就從法寶囊裏取了魂燈,請玄闕老祖施法將他投入那婦人體內。


    玄闕老祖撚著那冰冷的燈身,溫和地講解轉世之法:“這種東西半是溫養魂魄,半也有困魂之用,不叫魂魄自然投入胎兒體內。這蛟的妖魂在燈裏困得已有些失了生氣,不能主動奪舍,還要你一點東西助他生出陽氣。”


    “隻要是我一身所有,但憑師父取用。”九十九拜都拜了,還差這一哆嗦。哪怕是要他心頭精血,也沒什麽可捨不得的,隻要能讓這蛟重新還陽就好。


    他應得這麽痛快,玄闕老祖卻是並不為此高興,而是將魂燈上那朵青焰摘下,在空中重新化成金龍模樣。那龍遠沒有才化形時的威風凜凜,頭尾算在一起不過一條腰帶長,目光也黯淡無神,魂體呆滯地浮在空中,猶如雕出來的假龍。


    玄闕老祖伸手託了龍身一下,有些惋惜地說道:“若是才死去時就轉世還容易些,現下生氣已失,被那盞燈困得麻木了,還要重新喚起真陽才好投入元胎。”


    樂令看著湛墨這樣子,心中已是堆滿了悔意,不知說什麽好,隻跟著“嗯”了一聲。


    玄闕老祖將湛墨龍魂拉到麵前,低下頭在樂令耳邊說道:“要喚起他體內陽氣,最好是以人精血為引,你既是他的主人,也該不吝這一點元陽。”一麵說著話,手已順著兩側收窄的腰線滑落下去,碰到了陰蹻穴前方正在沉睡之物:“以你的元精為引令他重生,便有一分骨血之情,他生下後自然會對你親近,不會像現在這樣頑劣了。”


    樂令隱隱覺著這話中有些不對,可是身上那雙四處遊走的手掌又帶來太多刺激,令他分不出心想別的。反正師尊有經驗,說的定然都是好法子……他又看了一眼浮在空中的金色龍魂,微微點頭:“弟子全聽師尊安排。”


    玄闕溫熱的舌尖在他耳廓裏輕舔著,雙手緩緩挑開衣帶,探入重重衣襟之下,低聲誇了一句:“乖徒兒。”


    樂令的耳廓已徹底紅透,仿佛是被玄闕雙唇染上了一層濕潤色澤,頸項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顫動,雙腿軟得支不住身體,半倚在背後之人的身上。他與玄闕行採補之法不止一迴,微有意動,體內真炁便自然流轉,準備施行雙峰采戰之術,陽關處卻被自身真炁強行勒住,不令損傷元精。


    然而這迴剛剛行功,玄闕老祖便已將手覆到了他的塵柄上,輕輕一彈,便將他剛剛運轉過去的真炁彈散,也令那處生起一種既痛楚中夾雜著奇異蘇麻的感覺。樂令猛然驚喘,玄闕老祖卻將他的身子扳得偏過幾分,側過頭親吻了上去,將那道喘息聲全數吞下。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欲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五色龍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五色龍章並收藏欲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