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昭馬上提出:“要不然……跟對方接觸一下,共享一下信息?一定還有其他的受害者!”


    “這哪能行,上海這麽大,我又不知道他是誰,怎麽共享信息。這些基礎的信息夠你們用了吧?”


    白鈞言找的這家事務所,是退休狗仔開的,做的事都處於灰色地帶,但不會幹真正違法的事,不然萬一被人抓住起訴,是要量刑的。


    而方秘書這邊,也很快查到了另一個正在調查薑恆的人是誰。


    戴帽子的光頭偵探和兩個年輕人會麵的一遝照片,放在了他的桌上。


    方秘書看見照片的一瞬,就開始頭疼了。


    小赫的前男友怎麽也摻和進這件事了?


    方秘書發消息問:“這兩個人是誰,為什麽調查薑恆?”


    一條消息彈出來:“其中有一人是薑恆的前任,受過傷害。”


    方秘書迴:“哪一個?任還是白?”


    “任。”


    方秘書蹙眉。


    多方思量後,他按捺下白鈞言的事,選擇給霍敏打電話,告知她情況:“伊芙琳,薑恆偷跑迴國了,李董肯定知道這件事,是他庇護的,薑恆在子公司裏上班。”


    “是嗎?”霍敏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她今年年中動過手術,身體變差後,她就不想去多管李輝私生子的問題了。


    反正李輝手上的股份已經轉移一半給小赫了,要是李輝打算立遺囑把剩下的那部分轉讓給私生子的話,她還有最後的後手,李輝敢給,她就讓李輝六十歲高齡去坐牢。


    薑恆和他媽媽是霍敏十年前發現後,強製送出國的:


    “你待在國內,你和你兒子不被承認,沒有一分錢,你買不起學區房,隻能帶兒子迴老家,被人戳脊梁骨,你在外麵給人做二奶的事不可能瞞得住,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兒子是野種。我給你一個選擇,你們去國外生活,我每個月給你們母子倆三十萬人民幣,足夠你闊闊氣氣的養兒子了,如果你兒子聰明,讀書好,以後我還給他付學費。前提是,你們永遠不要迴國,不能去美國,如果被我發現,你和你兒子一分錢也沒有了。”


    非常優渥的條件了。


    小三最後還是同意了。


    小三死後,薑恆就違背了他母親答應的事,他在新加坡國立大學念書,揮霍無度,錢花光了,他聽上海同學人說國內怎麽怎麽好……


    便動了歪心思,他私自聯係了李輝。


    他甚至比李赫還要早兩個月迴國。


    李輝沒有見這個私生子,隻跟他電話通訊,給他安排了子公司的麵試,他通過了,謀了個底層職務,而李輝什麽特殊照顧也沒有給。


    李輝每個月給他發兩萬塊的零花錢用於租房,他就想看看這個年紀和李赫相仿的兒子,在公司能做到什麽地步。


    李輝身邊沒有關心他的人了,妻子走了,一個兒子在加州,一個兒子離家出走在歐洲犯罪,還有個就是跟母親姓的薑恆,非常關心自己,每天給自己打電話,噓寒問暖。


    李輝剛開始覺得厭惡,他是人精了,怎不知薑恆心思。這個私生子就是溺水的人,隻能抓著自己這一根浮木,指望被自己認迴戶口本,指望自己百年之後留點遺產給他。


    可虛假的關心,總比李赫壓根不聯係自己來的好吧?


    李赫人在加州,一年隻能見自己這個父親一麵,平時電話聯係也少。李輝人一老,身邊又沒個親信,除了看似風光、有錢,什麽都不剩了。


    李赫迴國後,李輝這個做父親的便給薑恆說:“你在公司先做著,做一年後再看看。我警告你,不允許去靠近李赫,你要是試圖做些什麽,被我知道了,別怪我不認你。”


    李輝有找人監視他,知道他跟一個大學女老師在談戀愛,他沒有去管薑恆的私生活,認為大學女老師是個不錯的對象,或許過一年自己可以抱孫子。


    所以李輝沒有想到,霍敏通過方秘書聯係到自己,從香港飛到上海來,見麵第一時間,她就給了他一巴掌


    她是個體麵人,通常不會動手。


    這次是忍不住了。


    方秘書等她打完了,才伸手扶住李輝:“李董,您沒事兒吧,哎呀,都腫了!”


    他把李輝扶得站穩了,幫他把扇掉在地上的眼鏡撿起來,兩隻手抓著李輝的肩膀,看似在扶他,實則在阻止他對女人動手。


    這時,霍敏伸手又是一巴掌,手套上的水鑽在前夫臉頰上刮出了一道血絲:“李輝,你那兩個兒子都不是好東西!”


    他一下被扇暈了,喊:“方秘書……”


    年輕時的殺伐果斷,已經隨著年邁和身體機能下降而不剩幾分了。現在的他,褪去身份,體格還不如路邊逗鳥的七十歲大爺。


    方秘書適時地道:“霍總,最近李總身體不適,您也消消火,有什麽事兒,咱們坐下來說。”


    李輝來見霍敏,沒帶保鏢,上來就被兩巴掌打得暈頭轉向,方秘書還勸他:“李董,我們大氣一點,不跟女人計較。”


    李輝憤怒地摔茶杯:“兩個兒子都不是好東西,你連你自己兒子也罵?”


    “薑恆被你接迴國,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也算是我資助養大的吧,你知道他幹了什麽混賬事?”


    “他能幹什麽混賬事?能比一年就見父親兩麵的兒子還要混賬嗎?!”


    霍敏摘了手套,讓身旁保鏢丟掉,她嫌髒,冷笑著說:“你兒子薑恆,冒充小赫,自稱李家私生子,說我是他繼母,在外麵招搖撞騙,這事你不知道?李輝,你敢說你不知道嗎,那他搞同性戀你知道嗎?也不知道?老眼昏花成這樣了,這種小孩你也要!”


    “什……什麽?”李輝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量砸懵了,“冒充小赫是怎麽迴事,同性戀又是怎麽一迴事?你在瞎說些什麽,他有個女朋友。”


    聽見“同性戀”三個字,方秘書的心稍微提了一些起來。


    小赫交男朋友的事,他還一直瞞著呢。


    這對已經離婚的夫妻在酒店房間大吵的時候,白鈞言和任昭,已經把薑恆約出來了。


    他們手上掌握了大量他腳踏幾隻船、男女通吃,pua對象的證據。


    然而這些證據擺出來,薑恆隻是愣了幾秒鍾,接著悠閑地喝了口茶水:“都分一年了,我說你怎麽突然約我出來,要還我錢,原來是來查我了,怎麽,你要曝光我?”


    “你把我給你花的錢,還給我。”任昭盡量平心靜氣地說。


    因為這個人的人設已經完全坍塌了,他的真實麵目如此不堪,在任昭眼裏就是一文不值,這種人他貶低自己,憑什麽貶低自己!他工資還沒自己賺得多!


    薑恆靠在座椅上,看著任昭,還有任昭旁邊的人,嘴角有一抹完全不在意的笑:“哦,你帶了個幫手來,就是為了要錢啊,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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