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頻頻出現的行為異常,這可不是什麽好的征兆啊!隻有亂世才會有各種各樣的,稀奇古怪的事發生。


    一向公認的賢主明君突然出現異常,誰的心裏都沒底,但被皇帝突然打發迴家,各個大臣也不敢有任何異議。


    卻說劉承之所以會遲到這麽久,確實是因為他一夜沒合眼,他一直坐鎮後方親自指揮圍殺行動。


    即墨寒的每個上岸地點,他都命人仔細的追蹤搜查過,包括禁軍被剝去衣裳的事,他也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為了防止那兩個人混在搜尋隊伍中,他讓人將所有參與圍殺的人,都相互確認了一遍。


    最後才發現,搜尋隊伍中並沒有兩個人的蹤影,氣得劉承臉色鐵青,渾身發抖。


    被戲耍了不要緊,要命的是,排查異己是需要浪費大量時間的。


    而時間對於劉承來說,就是千金萬金都難買,他必須要在有限的時間裏,成功擊殺即墨寒。


    一旦超時,就注定了紙包不住火,事情敗露就是功虧一簣啊!


    這是即墨寒早就算準的,他的種種布置,其目的也是在拖延時間。


    當劉承確認那兩個可惡的人,不在自己的搜尋隊伍中時,又開始命人瘋狂的搜索皇宮的各個角落,可是直到天明,都一無所獲。


    他又親自帶著人搜尋了後宮的各個角落,同樣是一無所獲。


    當他突然心弦緊繃,火急火燎的趕到宮嬙樓時,已經嚇得麵無人色了,他以為那兩個可惡的家夥,最終會挾持宮嬙母女。


    可當見到宮嬙母女安然無恙時,劉承心裏感到萬幸之餘,又感覺很憋屈。


    似乎從頭到尾,自己幾萬人都在被這兩個人當猴一樣戲耍。


    這種被戲耍的感受,被他無限放大了,這讓劉承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這更加堅定了他殺即墨寒的決心。


    宮嬙母女睡著一直不醒,令得劉承心中倍受煎熬,他片刻都不敢離開,也不管那邊搜尋的結果了,因為他的全部,都在這棟樓裏,若宮嬙母女倆有個好歹,其它的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一整個上午,他都守在妻女身邊。


    原來劉承擔心宮嬙會出麵幹涉他圍殺即墨寒,昨晚他便命人在宮嬙母女的飲食中,下了可以令人昏睡的迷藥。


    可能是母女倆胃口好,將飯菜都吃光了,所以迷藥的份量有點重,就導致她們一直昏睡不醒。


    女兒年幼,宮嬙又身懷六甲,本不該沾染這些藥物才對,劉承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本指望這次擊殺了即墨寒,就一勞永逸了。


    可誰曾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沒能成功圍殺那兩個可惡的家夥,自家妻女卻長睡不醒。


    這便是劉承遲到的原因,因為他實在不放心母女倆,太醫們都陸陸續續的來看過了,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即使知道是‘誤食’了迷藥,也不敢胡亂下藥。


    誰也法這個膽啊,這母女倆可是皇帝的心頭肉,哪個太醫敢貪功冒進,一致建議采取保守治療,說母女倆唿吸平穩,說明她們的身體沒有大礙,還是等到她們自然醒了,問明她們自己的感受,才開一些補救類的藥物,算是查漏補缺,盡量溫和的慢慢調理,更為穩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劉承算是聽進去了,他隻恨自己被豬油蒙了心,為達目的,竟不擇手段,給幼童孕婦以及老人服用迷藥,現在看來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簡直就是愚蠢至極的行為。


    難怪,宮中折騰了一夜,又大肆搜了一個上午,也不見宮嬙與長安王夫婦的蹤影。


    原來長安王夫妻的飲食裏,也同樣被劉承下了迷藥,此刻,兩位老人仍在唿唿大睡。


    這就是劉承又氣又惱的原因,試想一下,在所有布置都無效的情況下,明顯就是自己吃了大虧,他能正常才怪。


    他精心布置的必殺之局,竟有了這麽個慘淡的結果,這已經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麽慘了。


    這分明是自己技不如人,處處算計都落了空,連那兩個家夥的蹤影,都還沒搞清楚,而己方已經損失慘重了。


    打發走了眾臣,劉承又匆匆忙忙的去看了祖父祖母。


    他神情疲憊,隻見祖父祖母倆麵容平靜祥和的睡著,唿吸雖然沒有異常,但劉承心裏就是不踏實,自責之餘,就更恨即墨寒了。


    若不是那個家夥的存在,以自己的治國才能,就真的可以成為一個前無古人的聖賢明君了,不說千秋萬代永保江山,至少這一兩代都可以高枕無憂了。


    他在飽受內心煎熬與折磨中,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宮中還在瘋狂的找尋即墨寒與夏桓的下落,已經開始在搜尋宮中密道了。


    卻說即墨寒將夏桓帶進了密道後,就開始點起火折子找出口,他們所帶的吃食和飲水有限,必須在兩三日內找到出口,不然還沒被劉承圍殺,兩個人已經餓死或渴死了。


    夏桓手臂上的箭傷,也要及時得到醫治才行,否則也可能因小傷而丟了性命。


    剛中箭那會兒,為了方便遊過湖泊,就沒有拔出箭頭,隻是將箭杆折斷,等到了岸邊又怕血腥味引來獵狗的追蹤,所以一直強撐到了密道內,即墨寒才不得不將夏桓手臂上的箭頭拔出。


    借著有限的光源,即墨寒發現夏桓的手臂,已經腫得有正常手臂兩倍那麽大了,顯然是傷得不輕。


    可能傷口原本不算嚴重,經過湖水浸泡後,才變得更嚴重的。


    即墨寒雖然常年在外行走江湖,也偶爾會受傷,一般的傷口也知道該怎樣處理。


    可夏桓手臂這麽誇張的腫脹,他也是第一次見過,經過湖水長時間的浸泡,他自己身上攜帶的藥品,大多已經被湖水泡過,就算勉強能用,藥效也是大打折扣。


    他隻能通過模糊的字跡,還有藥味,勉強分辯出哪些是創傷藥,然後小心翼翼的塗抹在夏桓的傷口上,再撕扯了一片衣裳布料簡單的包紮好。


    而夏桓除了拔箭頭那會兒,被硬生生痛醒了,之後就又陷入了昏迷當中,這令得即墨寒憂心忡忡。


    藏身於密道之內,也隻是暫時拖延時間而已,若三天之內仍得不到外援,兩個人就將陷入絕境。


    以夏桓目前的身體狀況,還不一定能撐過三天,若隻是自己一個人,即墨寒倒是不怕,就算是殺出一條血路,隻要是在夜間,他都有拚著負傷逃出生天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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